安桃桃立刻提起裙摆跑过去,小手在陆朔袖子口拽了一下,道:“九爷,现在都十点多了,我们快走吧,总不能让陆家的人等急吧。”
“那就让他们等着。”陆朔掀开唇瓣,冰凉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
安桃桃愣了一下,怎么感觉陆朔好像对陆家人没什么感情,谈起他们的时候表情冷冷的,语气更加冷。
没搞清状况之前,她不敢乱说话,立刻噤声。
“走。”陆朔垂眸,目光忽而落到她的无名指上,那枚鸽血红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瞬间将他的眉眼照亮。
她竟然真的戴上了。
陆朔眉目舒展,阴沉冷淡的双眸中好像有什么正在化开,不久后竟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暖意。
这些变化安桃桃并未察觉,她提着裙摆跟在陆朔身后,很快就上了车。
陆家老宅在A市的郊区,那里幽静,风景很美,空气也很好。
老宅古色古香,是很早时期就存在的古宅,距今已经有上百年历史,却完全没有被时光封尘反而有股神秘古朴的威严味道。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回忆那个年代所发生的事情。
安桃桃盯着面前的古宅,朱木门,红墙绿瓦,还有门口蹲守的石狮子,一切的一切都好复古就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
“九爷,你家老宅好气派啊。”安桃桃眨眨眼睛,一时间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
陆朔没说话,在看向面前古宅的时候,他眸中闪过各种情绪,阴鸷,冷沉,暴戾。
见他没说话,安桃桃下意识回眸,一瞬就看到他映衬在阳光下那张冷意聚集的脸,好可怕,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安桃桃呼吸一窒,猛然将目光收回。
她刚才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
可为什么陆朔的表情这么可怕,比往日吃人的表情还可怕。
“九爷,我们不进去吗?”安桃桃又扯了扯陆朔的衣袖口,壮大胆子问了一句。
陆朔没理,依旧盯着眼前有着浓重古意的老宅,安桃桃陪他站在门口,渐渐的也就没敢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穿着一袭笔挺制服的老管家从主院走出,老管家戴着金丝眼镜,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睿智,可当他看到陆朔的时候,他眼神一晃,好像有些别的东西在涌动着。
他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弯腰垂首道:“九爷,老夫人还有一众亲眷都在里面等你。”
陆朔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嗯。”
老管家一直把头垂得很低,看上去犹外恭敬,可安桃桃却觉得他是在惧怕什么。
也难道,陆朔向来阴晴不定,心狠手辣,老管家惧怕也很正常。
老管家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眸打量了安桃桃几眼,才只是一眼就让老管家足够震惊。眼前的女孩子好小,绝对不是超过二十岁,虽然足够漂亮,但长得太妖了,才这么点大就有种魅惑勾人的气质,如果再稍稍长成,岂不是真要成妖妃了?
不过好在,小姑娘的眼神明亮清澈,璀璨生辉,倒是能挽回点好印象。
老管家打量得不留痕迹,却还是被安桃桃察觉到了。
她来到陆朔身边这么久,只学会了一点,那就是敏锐。
安桃桃不动声色,小手却用力抓紧陆朔袖口上的布料,这也算是来见家长吧,还是社会上的名流之家肯定会紧张的。
“九爷,这位想必就是你新过门的妻子吧?”老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当即恭敬问道。
话落,老管家一眼就看到戴在安桃桃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鸽血红戒指,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当初陆九爷拍下的时候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所有名流都对这块鸽血红钻石动心,还愿意出高价向他购买,可他却一一拒绝了。
也因为陆九爷身份尊贵,手段狠辣,那些名流虽然喜爱钻石,却不敢因为块钻石而跟他翻脸,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
没人知道当初陆九爷为什么要拍下这块鸽血红钻石,所以,就出现了很多猜测,可现在这块钻石竟然出现在安桃桃的手上,还是无名指。
所以,陆九爷是将它做成婚戒,送给眼前这小姑娘了?
想到这里,老管家只觉得有些晕眩,当初看到微博的时候,他还以为那结婚证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可现在才发觉,那根本就不是戏。
也不知道大厅里的亲眷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大跌眼镜。
老管家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安桃桃的目光也更为恭敬。
“我是九爷的妻子。”安桃桃突然有些不适应,又再一次拉紧了陆朔的衣袖。
陆朔垂眸,目光落到她的小手上,无名指上的红钻石耀眼不凡,映入他的眼中也照进了他的心里,他眉间一松,身遭好像多了一抹柔和。
老管家领着他们穿过长廊,廊外有好多奇珍花木,还挺好看的,大概过了五分钟,他们总算来到了老宅的大厅外。
基本上陆家的亲眷已经全部到齐,他们都在等着陆家掌权人,陆九爷的到来。
虽然他们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但他们知道陆朔一身煞气,绝不好惹,也只能将气焰往心里吞,轻易不敢流露出来。
听着大厅里传来的热闹声音,安桃桃突然有点怯场,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根本没参加过什么名流聚会,也不知会不会出洋相什么的。
“跟紧了。”就在她恍惚的时候,陆朔的声音突然传来。
安桃桃回眸一看,发现陆朔正准备进入到大厅中,她深深吸气,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提起裙摆紧紧跟在了他身后。
一进入到里面,刚才正在谈笑吃东西的人立刻停下手中的东西,他们齐齐看向陆朔,虽然都是亲眷,但他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和忌惮都那么真实,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安桃桃见此,立刻被惊了一下。
陆朔是挺可怕的没错,但有必要这么害怕?
他们始终是亲眷吧?
安桃桃不知道陆家的事,嘴里不敢乱说,也就只敢在心里面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