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啊,下面有没有什么香艳的场面?”
“……没有,大法师把她当作抱枕睡了一夜。”
“没劲。”
玄清之灵听了这话,直接从魏庄头顶飞走,落到了镜心菩萨的肩上。
镜心虽然不知道这光扑扑的身影是何物,是何人,可她毕竟此刻被人定住了,昏了过去,自然也只能随便玄清之灵在自己肩上甩着脚。
“我怎么觉得和太清有关的人,都有些让人无语。”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呵。”
可钟灵实在是不想听他俩斗嘴,毕竟明明她在太清打落紫霄宫的事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可为何她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别闹了,快接着讲啊!”
玄清之灵看了过来,却只是摊了摊手。
“没了。”
“没了?怎么没了?”
“谁知道呢?我被太清撵了出来,他们最后是如何解决的,我一概不知。至于,你记忆丢失这事,自然是他们使了手段。别问我,什么手段我可不知道。”
这话真是十足的坏人心情,特别是让钟灵的心里是一团乱麻,剪不断也理不清。
可她也知道,普天之下,除了那几位,还能有谁有这种手段,让她一个开天灵宝失忆?
魏庄也没有多说,只是一个响指将镜心叫醒了过来。
“有什么事,走下去也就知道了。万事万物总归有因有果,发生这种事情肯定也有不为人知的原因所在。就像这位小姑娘,站在这里却全然不知道我们刚才的对话一样。”
“什么?”
镜心菩萨对现在这个状况自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肩上这个精灵是什么存在,更不用说魏庄口中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了。
“没什么,说你好看。”
他并不希望镜心介入这等上古秘闻当中,毕竟若是知道的越多,出事的概率也就越大。
若是那位紫霄宫主人还活着,估计所有知情的人都得被灭杀干净。
他这般说了,镜心也就没了继续问他的想法。
反正每个人心里都该有些秘密,再如何亲密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打碎对方的隐私空间,更别说他们了。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她也摸不清楚当年他挑逗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出于各种心思,若是想进一步发展多少得相处一番。
不过,她信缘分。既然上天让他将自己带入红尘,便有着该有的因缘际会。
她很快就抛去了杂念,听着魏庄给她解释着玄清之灵的大概身份。
“你好,我叫镜心。”
相对于她的淡然接受,钟灵仍然有些混沌。
可无论如何,这一刻显然是难以窥探到答案的。只能等待太清圣人的行踪再次出现,方有获得真相的一丝机会。
“这令牌又是个什么情况?”
魏庄看到镜心已经和玄清之灵相识,便重新凑到了那块悬浮在半空的令牌之前。
令牌上分明雕有一个古怪的牛头图腾,看不见眼瞳,看不见嘴巴,最引人瞩目的只有一对锐利的牛角。
整块令牌显得灰扑扑的,六条边的交角处被打磨得很是光滑圆润,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棱角。可与此同时,令牌上又有很多的凹陷与劈砍的痕迹,似乎已经饱经风霜。
他自然只能感觉到这令牌的玄妙,却无法道出令牌的来历。
毕竟大概率的上古之物,也不会给他一个小小圣王面子。
上面还有着一层浅浅的结界守护着,再弄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前,还是轻易不要去尝试接触。
“哦,这个啊,也不是什么太过厉害的东西。听说过蚩尤的八十一位战将吗?”
“自然听说过,骁勇善战,力大无穷,铜臂铁骨,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便是轩辕黄帝也在他们手下吃了大亏。”
“没错,你身前的令牌就是用他们的骨血神魂所铸……”
听了玄清之灵的解答,魏庄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手也往后缩了缩。
蚩尤,谁听了不怵?
若不是轩辕黄帝背后有圣人支持,他还真不见得能够胜过蚩尤,执掌人皇至尊之位。
“这东西共八十一块,是轩辕黄帝派遣工匠用蚩尤的八十一位战将的尸骸所制,其目的在于封印蚩尤!”
“蚩尤还活着?”
那位九黎族首领,十二祖巫之外的的顶尖巫族,兵主神蚩尤,还活着?
听了玄清之灵的解释,魏庄才知道了逐鹿大战的最后结局。
轩辕黄帝确实胜了蚩尤,可却并没有斩了他。
一来是因为轩辕剑虽然锋利,但却仍然破不开蚩尤的肉身血甲,二来是因为有人作保,甚至让轩辕黄帝身后的圣人也收了手。
“后土娘娘?”
“嗯。”
原来在战争进行到最后一刻,轩辕黄帝打算借圣人之威灭杀蚩尤,却是发现九幽黄泉之下传来了一道很温和的声音。
“且放他一命,巫族愿与人族交好。”
巫族如何其实轩辕黄帝并不在意,他身后的圣人更不在意。毕竟这个时代是人族的时代,天意人道当兴,无论巫族支持或者不支持,都无法左右此等大势。
可,来的人是后土神祇,以身筑就六道轮回的大德后土。
若是其他十二祖巫来,他们可以一丝面子都不给。毕竟他们虽然由盘古大神血脉所化,但毕竟未曾登临圣境,不给面子也就不给了。
然而后土神祇不一样,若不是天地只能容纳六位圣人,她凭借定立六道轮回的功德,便足够成圣。
只能说时机不好,否则第六圣该要换人。
另外,由于太清圣人忽悠……他与后土神祇关系甚好,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该考虑考虑最强圣人的想法。
权衡再三,他们还是给了后土神祇一个面子,用蚩尤的八十一位战将所铸的令牌封印了他,镇压于不知之处。
待天地变化,自然仍然有重显之日。
“那这里镇压着蚩尤?”
魏庄在这等上古秘闻之前,像极了惫懒少年,懵懂儿童,一切都是新鲜的,所以问题也是格外地多。
“谁知道呢?上古劫难,众仙陨落,巫族也不见了踪迹。”
“等等,你把巫族和众仙分开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分别?”
“众仙大多修行各自的大道,用着很是系统的境界划分,而巫族只修肉身,并与境界之分。”
“并无境界之分……”
魏庄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其他人看他静了下来,也靠近了他身边。
“你们说巫族既然能够以肉身境界逆行伐仙,是否在现在这种不朽境界的封锁中也能有效?”
“这……”
这事情她们却是没有想过。
肉身成圣,逆行伐仙,这事情在上古自然不是什么奇事,毕竟只说十二祖巫,他们依靠肉身之力便能拥有顶尖大罗金仙的战力。
可放到今天,就很难说了。
肉身炼体一道本来就是在正常修行道路走不通情况下的无奈之举。毕竟炼体一道不仅耗费时间长,耗资高,发挥的实力也不如一般修士的道法来的厉害。
最让人诟病的,就是这炼体所需要的还不是一般的人才,都得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可天才们,谁不想御剑腾空,运用万般法术呢?粗鄙的武夫再强横,也有被人固化的粗鄙。
也就在这种条件下,洪荒的炼体一道一直上不了台面。大多都只是境界上去之后适当地修行,至于专修?毕竟洪荒第一二三四五六七都不是体修,谁又愿意专修炼体呢?
“或许可行,多少是一条出路。”
当然,这想法当中还有另外一层。
之前面对天元界那缩小无数倍的刀气封印,他的肉身就有崩溃之险。若不是最后解决这事的,是玄清之力,他当时可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开天元之禁。
可面对封禁整片洪荒诸天的三刀刀气,玄清之力能不能派得上用场就不知道了。无论如何,自己也得有接近刀气的基础才行。
于是,他赶紧询问玄清之灵。
“你可有巫族修行的法门?”
她摇头,魏庄又看向钟灵,又是摇头。
看看镜心?眼睛倒是很清澈,也很好看,可是没有什么作用。
“要不看看这令牌?”
钟灵的一番话,魏庄才反应这东西既然是用蚩尤八十一战将的血肉神魂所铸,多少应该有些巫族的秘密才是。
小心地运转法诀保护手臂,向令牌探去。
这一回,不再有上古片段的闪回,那一层薄薄的结界也好像年久失修一般,一触便破。
那令牌也就这么简单地落到了魏庄的手中,可随后在魏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长有牛角,铜头铁额,刀枪不入的巨人。
他手持一把魔刀向着魏庄劈了过来,空间在他的刀下层层崩碎,甚至一时间不能复原。
魏庄想震动身体,避开这一刀,却发现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看着那刀极速地落下。
随后人头落地,魏庄也瞬间醒转,身后一片冷汗。
“兵主神,名不虚传。”
他自然猜出了那巨人的身份。
并非是任何一位蚩尤战将,而是蚩尤本人印记的残留。
在那虚幻的道韵中,魏庄所做出的一切反应就是他真正面对兵主神时的真实反应。
逃无可逃,死路一条,这便是他的终局。
等他再看向那令牌时,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什么情况?”
在他四处寻找时,发现钟灵和玄清之灵二人突然凑到了一起,有些震惊,而眼神更是尴尬闪躲,在商量着什么。
等魏庄走近她们身边,甚至吓了她们一跳。
“怎么了这是?”
玄清之灵被钟灵推了出来,扭捏地说道。
“我们好像看错了,这不是蚩尤族的战将铁令,而是兵主神之令!”
这东西代表着什么,魏庄自然不知道,所以只能等她们说出下文。
“兵主神之令,是蚩尤一族的族长令,又此令可以号令蚩尤全族上下,绝无二心。”
“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说上古已经消逝,蚩尤一族也不见得有残余的族人,可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她们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这是挺好的……问题是,它钻进你身体里了……”
“???”
魏庄赶紧将神识遍及自己周身的每一处角落,却并没有发现丝毫。
直到镜心拿过一面镜子来,指向魏庄的眉心处,他才发现那里出现了一点暗金色的牛角型灵纹。
幸而那灵纹比较艺术,并非是一个整的牛头在上面,反而是有些扭曲变形,加上些金色,也有些好看。
可这,仍然让魏庄看了看身前的两位女子。
“我说你俩也是老同志了,处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吧,什么后果。”
“后果?没什么后果啊。只不过若是兵主神还在,看见一个非蚩尤族的人占了自己的令牌,可能会杀了他。”
“我他喵……”
魏庄听到此处瞬间火大。
一个个的,真认为自己债多不压身?
他现在可已经得罪了化身青儿的先天圣灵、后土神祇的化身七灵、混沌钟钟灵姐姐等一系列上古大能,又惹上了太清、玉清、接引三位圣人,知道了鸿钧老祖的黑历史……
若是放在上古,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他入的!
现在……
“算了,还有什么别的副作用吗?”
“除了会变得高大些,应该没有副作用了。”
“嗯……那还行……”
突然,他眼神一冷,单手翻转,直接与虚空中俶然出现的两柄钢刀发生了碰撞。
“哼!”
魏庄一声冷哼,随后,两名灰袍修士从虚空当中被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