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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了,余惟靠着竞赛加分硬生生加成了省状元,以至于大学神温别宴都屈居成了第二。
不过很神奇,毕业致辞人人选经过学校老师统一商讨,定下的却是温别宴而不是余惟,由很简单,毕业致辞跟誓师大会不一样,更严肃更认真,不能再让余惟胡来了。
余惟对此深感遗憾,扬言他连要说什都想好了,结果居然不让他上台,实在是一中师生最大的损失。
“让你上台做?详细叙述你是怎么从舒适圈走进温柔乡然后再也爬不出来的?”温别宴问。
“当然不是。”余惟说:“不就是分享学习心得吗?我满肚子都是,甚至还能教教他们怎么把《雁门太守行》一首拆成四首快速背诵。”
温别宴笑得无奈:“还是算了吧哥,别把学弟学妹都带偏了。”
按照每一年的惯例,都会有记者对本省的省状元进行采访,今天也不例,出成绩的当天下午就有电视台打电话过来想要对他进行采访,不过都被余惟拒绝了,只有一个特别有毅力,被拒绝也不死心,可着一张职业利嘴软磨硬泡。
温别宴当时就坐在他身边挑电影,余惟在给他剥板栗,腾不出手,就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茶几上。
“......采访?不用了吧,我也没什好采访的,而且我明天要回学校,真没空,抱歉啊。”
记者:“我们不会耽误太久,大概不到半小时,地点哪里都行,同学你看怎么样?”
余惟把尚且温热的板栗喂给温别宴,实在没兴趣接受什采访:“我真不行,不然你们去采访采访我班主任?我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优异的成绩都是得益于我们班主任辛勤付出的培养,你们去采访他,肯定比采访我来得有价值。”
记者:“......”
他们干了这多年,就没听说过高考结束不采访省状元去采访省状元班主任的。
“小同学,这好的上镜机会,全国人民都能认识你,高考中榜多光荣的事情,真不考虑吗?”
“我丑,见不得人。”余惟说:“不然你们就这连线随便问几个问题,当是采访行不行?”
记者:“可是历年状元都露了脸...”
余惟:“我做人不喜欢太攀比。”
“......”
电视台不甘心错过这个热点,软磨硬泡说他们亲自上门也可以,可他们越这样紧着不放,余惟就越是抵触。
温别宴小声问他为什不愿意,余惟捂着喇叭更小声的回答:“宴宴,你难道不觉得历年采访高考状元的那些问题很摩擦智商吗?”
温别宴勉强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慢悠悠跟他们打了会儿太极,记者见说不动他,还是妥协了。
电话采访就电话采访吧,总算能占个版位是一个。
问题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果然常规无趣且呆板,不过胜在都很简单,不用费脑子就能轻松答出来,还算省事。
余惟庆幸自己坚持了没有答应当面采访,不然把自己的脸放在大屏幕上回答这些问题,真的很傻帽。
记者:“高中时有报什补习班吗?”
余惟:“没有。”
记者:“平常晚上都是几点睡觉的,有失眠多梦吗?”
余惟:“零点,没有。”
记者:“晚上会不会为了不起夜影响睡眠八点以后就不再进食喝水?”
余惟:“...不会。”
记者:“平时有服用脑力键口服液等帮助学习的药物吗?”
余惟:“......没有,我只喝白开和肥宅快乐水。”
温别宴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正好星星甩着大尾巴喵呜喵呜走过来,温别宴伸手抓猫,把脸埋进小猫咪翻起的毛茸茸肚皮上,肩膀直颤。
怎么办,突然想怂恿他哥去镜头前讲话了,坐在采访镜头前一本正经回答这些问题的小余同学一定很有看头。
笑够了,一边接受男朋友怨念的投喂服务,一边揉着星星听余惟有一搭没一搭回答那些采访的废话。
记者:“最喜欢的学科是什?”
余惟:“数学。”
记者:“那上了大学有想过报天文系吗?”
余惟:“......你好,我说的数学。”
记者:“那就是没有意愿了?”
温别宴:“噗——”
余惟:“......”
我他吗心态崩了呀。
“对,没有,完全没有,下一个。”
记者:“好的,那请问同学你平时都喜欢吃,或者有食物能让你学习放松下来吗?”
温别宴满眼笑意从余惟手里拿过一颗剥好的栗子递到他嘴边。
余惟张嘴咬一口,再亲亲他的指尖,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什,心情忽然好起来:“好问题!这个还真有。”
记者:“是什?”
余惟:“宴宴。”
“......”
温别宴笑容顿时一僵。
记者啊了一声,发出更深层疑惑:“那......是什?”
余惟:“一种吃了就能无比快乐又放松的食物!”
记者:“???”
东西?他怎么没听说过?
温别宴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手机里的记者还一直在追问“宴宴”到底是奶茶名还是甜品。
余惟神在在:“算甜品吧,因为是真的很甜很甜。”
记者:“怎么没听过?”
余惟:“正常,这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吃。”
“......”
温别宴垂下脑袋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欠,埋头扑进余惟怀里佯装困了。
余惟轻车熟路拥住,笑眯眯低头吧唧一口,对着电话道:“二十多个问题了,可以了吧?我男朋友都困了。”
记者头顶再次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你男朋友困了关你接不接受采访什事?
余惟:“没了是吧?那我挂了,辛苦你们了。”
“哎别别,同学等一等!”记者赶忙叫住他:“还有最后两个问题,问完就结束!”
“行。”余惟将温别宴抱在怀里坐好,顺着他的背脊像是在哄他睡觉:“你问吧。”
大概怕他又一言不合说再见,记者语速飞快:“第一个,请问同学你平时学习的方法是什?有可以分享的吗?第二个,你觉得天赋更重要,还是后天努力要?”
总算是有两个正常的问题了。
余惟皱着鼻子想了想:“这样,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别人我不知道,我倒是觉得这两者的要程度持平,而且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运气,学习这种事还是挺看毅力的,要是能有运气遇上一个让你想要努力奋斗的契机,那就真的是走了大运了。”
这个回答倒是少见。
挺新鲜。
记者颇为赞同地记录下来,又问:“第一个问题呢?没有办回答吗?”
余惟说:“不是没办,主要我回答了也没什价值,关于学习,除了‘认真听课多做习题’,我真没什好说的,或许你们可以问问咱们科省榜眼,他一直是我们年级第一,学习特别好,人也特别优秀,人缘好,智商好,而且长得还好看,性格也讨人喜欢......”
腰被不轻不抓了一下,余惟咧嘴笑起来,识相地停止对男朋友无休止的夸赞。
“反正我没什方法,我的方法都是他交给我的,要不是我抢了他的竞赛名额,他才应该是省状元的,就没我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便听记者问:“你说的是温别宴温同学吗?”
“是啊。”余惟笑说:“就是他。”
记者:“你和温别宴同学关系很好是吗?”
余惟肯定道:“特别好,没人比我俩更好了。”
刚说完腰上又被怀里的小猫咪挠了一下,力道比刚刚还了两分。
记者似乎在思忖:“那一并采访一下应该不错......”
“是不错。”余惟说:“不过你们要采访也别现在找他。”
记者:“啊?为什?”
余惟:“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男朋友困了。”
记者:“???”
余惟:“采访完了是吧,行就这样,挂了啊,辛苦你了。”
记者:“......”
忙音传来,记者一脸懵逼地看着笔记本上面的搜索结果,再看看记录册上一种名为“宴宴”的神奇甜品。
男朋友,男朋友...
!!!
电光火石间,他好像明白了。
......那啥......
所以有关最爱的食物这个问题,还能写出来刊登上版吗?
隔日一早,两人收拾好出发去学校。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去学校不需要先到教室集合,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班位置正好在讲台正前方,同学们还特意给温别宴留了位置,让他不用去前面跟校领导坐一起。
被余惟牵着到靠近过道的位置坐下,钱讳一见他们就笑开了:“余哥,学神,大庭广众的,校长主任都还在前面坐着,你们这亲亲热热招摇过市真的好吗?收敛收敛,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
“哦——”余惟坐下之前轻飘飘瞥一眼他和赵雅正十指交扣的手:“你就这成熟的?”
“很成熟啊。”钱讳振振有词:“我们坐下才牵上的,很低调,跟你不一样。”
余惟笑眯眯:“诶不巧,我就喜欢高调,我就喜欢炫耀,没办,谁叫男朋友太优秀。”
钱讳牙酸地嗤了一声:“我们雅雅也很优秀!超了往年浙大收分线30分!未来的浙大法学高材生!”
余惟:“那就赵同学恭喜恭喜,不过钱大爷您呢,我没记错的话,您昨晚在群里拿分数套出的学校是师范大学吧?”
钱讳:“...爪?”
余惟:“钱老师?啧,你当师我怎么觉得这违和,你以后不会带你学生网吧三十连坐吧?”
钱讳:“......”
余惟:“还是输出猪叫死乞白赖让你学生给你报仇那种。”
钱讳:“.........”
温别宴和赵雅正听着这两只小学鸡幼稚的攀比斗嘴,深表无奈。
没办,自己选的男朋友,再傻缺也要受着。
和誓师大会差不多的步骤,先是校领导宣讲,然后公布一中高考总数据,再是副校长宣讲,年级主任宣讲,班主任代表宣讲......
最后才是温别宴这个学生代表的发言时间。
仪式感很足,也很无聊。
温别宴昨晚又被余惟闹了,早上起来时困得睁不开眼,校长的讲话他听了两分钟就困得不行,为防睡着,摸出手机去看班群里大家闹腾了一上午都在说。
成绩出来,要报哪所学校大家也有了打算,在群里大概说了一下,有人很细致地将他们说的学校都圈在了一张中国地图上然后发出来,粗略一看,确实天南地北,散得均匀。
杜魏嘉还有卫娆分数差不多,而且都有想去北方的打算,不出意外他们可能聚到一个学校。
温别宴放大地图,他们挑的学校离清华还算近,这样看来,以后或许周末有空了也能约在一起见见面,吃顿饭......
“宴宴宴宴。”
肩膀被轻轻戳了两下,温别宴抬头,见余惟笑眯眯冲一个方向指了指,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刚偏过头,脸颊就被吧唧亲了一下。
与此同时,对面不远处个女生迅速收起手机,悄咪咪对他们比划出“99”的手势。笑容灿烂。
“她们在拍我们。”余惟笑说:“擅作主张在离校前最后给她们发点来自官方的糖,没关系吧?”
温别宴挑眉:“发完了才通知我,先斩后奏?”
余惟立刻抬手:“我可以补偿,请宴宴吃我亲手做的满汉全席!”
温别宴嘴角一翘:“可以,不过你先能做出来再说。”
磨磨蹭蹭总算到了最后环节,温别宴拿着准备好的稿子提步走上讲台。
不同于余惟的间接性长期偏轨,温别宴一直都是规矩可靠的代名词。
对不熟悉的人来说,与他总有或多或少的距离感,大家对他更多的是对学霸的敬仰尊,不会像跟余惟那样在正式场合跟他开玩笑。
因此,没有任何意外地,致辞顺利开始顺利结束,为他们高中三年的求学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不过台上顺利,台下就不一定了。
退场的时候师先走,三班其次,余惟紧随大就刚走到门口,后面那群人生怕走出这门就再没机会了,紧着最后的热闹吆喝起来:
“咱们省状元今天竟然不上台,不应当啊。”
“余哥,你媳妇都发言了,你确定不来一个?今天可是你们的主场啊,得圆满。”
“余哥,随便说两句啊!”
“传说中的状元养成指南,让我也听听,以后好养儿子。”
“哈哈哈那你可问错人了,状元养成指南,得问学神啊。”
主持人原本在收拾话筒了,见状笑着把话筒递过去:“余哥,不然随便来两句?”
“都什爱好......行吧。”
余惟接过话筒,另一只手还搭在温别宴肩膀上,转身冲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试了试声,语气懒散,带着笑意:
“有声儿吧?哦,有。”
“你们要我说啥?我宝贝刚刚说那么好你们没认真听?一样还有脸让我说呢。”
“状元养成指南,没那玩意儿,说了,找个优秀的男朋友比都来得靠谱,当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了,想要加把劲变优秀,动力不自然就来了?”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想到了,忽然一声轻笑,眉头微扬,一脸的嘚瑟。
温别宴一看就知道他又惯性欠扁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他弯着眼角朗声道:“这些说了其实也没啥用,毕竟你们也不见得有我这个运气。”
能有这不可思议的运气,遇上个这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