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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被抢了,钱讳他们也没了打球的心思,干脆抱着球一块去隔壁球场热闹。
余惟脱了外套,黑色长袖T的袖子挽肘,白净却不羸弱,光是身高就压过在场所有参赛者。
长长脚,身姿挺拔,一派清风俊朗,根正苗红的好少年模样为本不引人注目的球赛添了不少观众。
体育课上抛集合时的热身运动,愿意活动的人其实少之少,比起打球跳绳玩得气喘吁吁一身汗,数人宁愿三两成伙找个地方坐啃零食或者女生拉走在空荡荡的跑道瞎转悠。
悠闲是悠闲,无聊也是真无聊。
这个时候能有一场球赛就是再好不过。
再往上一层来说,比球赛好一的话,那就是校草打球了。
球场周围很快齐聚了一圈的客。
绿毛乐了,对正活动脖子和腕的余惟道:“蹭了一回校园大明星的热度,还挺爽,就是一会儿打了,大家肯定都只顾你,也不知道还能有几个Omega顾得上我的飒爽身姿。”
“我干嘛。”余惟说:“我有家室了。”
他环视一周,一眼发现球场边缘站在人群中的温别宴,一笑起来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三,全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情绪外露在Omega扎堆的观众群里引起怎样的小型轰动。
“。”
他用双的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框,眯着一只眼睛,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我家室在那儿,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略显幼稚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是十足的勃勃少年气。
站在球场另一边的韩越顺着他的方向向外围,很快收回目光昂喝了口水,喉结上滚动,拉直了嘴角一语不发。
绿毛啧啧两声,把球扔进他怀里:“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是被驯化的野狼,什么野性都随风散了,不但自己不吃肉改吃狗粮,还死命要往别人嘴里塞,你们这群情侣狗就该被□□!”
“就算被驯化也是被我宝贝驯的,关你们什么事。”
余惟将球在五指间转了一圈,在裁判抬示意走进场内:“至于野不野的,来打一场不就知道了?”
准备就绪,观众区默契安静来。
裁判举起右,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划过球场。
比赛始。
余惟球技不错一直是大家公认的,红拿得毫无悬念。
少年的身姿灵活穿梭于球场之上,投球防守游刃有余,就算是第一次合作也能凭一己之力将默契度瞬间拉满,接球精准,传球同样干脆利落。
零失误拉满表现,每个球场上会出现的正常跳跃由他做出来都会得场外一阵低呼,不出绿毛所料,余惟一上场,注定就是球场上唯一视线集中。
篮筐前一个果断的跳跃将原本稳进的一个球用力扣,篮球砸在接线边缘被惯性弹起,算好的角度精准无误,球毫无阻碍直直撞进队友怀中,运球几步起跃一扣,比再次拉。
余惟队5,韩越队2。
场内场外的欢呼同时响起,绿毛和他同学嘴角都快咧耳根。
“余哥牛逼!”
“这就是扬眉吐气的感觉吗?这球扣得爽!我还能打五百场!”
“你当然扣得爽了,余哥那球都递你脸上了。”
“这个预判帅了,余哥教教我!!!”
“这有什么好教的,反射角折射角没学过?”
“......啊?”
余惟抖了抖衣摆,抬擦了擦额的薄汗,他傻兮兮的样,乐道:“兄弟,记好了啊,上学学好数理化,走遍都不怕。”
打个球还能扯上学习,几个人对视一眼,反应过来都乐得笑了。
本以为就要这样挂一般顺风顺水结束,不曾想新一轮始后,随着对方战术的改变,余惟再次凭着一己之力直接将这场球赛的观推向了高层。
对面原本一直处于防守位置的韩越换了中锋,以生猛的打法不断向他们发起进攻,前面几个被打得措不及防,节节败退,好几次险些没有守住篮筐。
不得不说新战术很立竿见影,放在平时扭转局势几乎是毫无悬念。
只是很可惜,今是个例外。
余惟答应参赛始,等得就是这一刻。
果断和队友调换位置,这样一来,只要对面进攻的是韩越,拦球防守的必定是余惟。
韩越每次的进攻都干脆果断势如破竹,除了余惟,他们队几乎没人拦得住,然而他们都清楚余惟最擅长的也是进攻而并非防守,如果余惟换防守位,球是拦了,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失去了无数进攻投球的机会。
绿毛心情堂一掉落谷底。
犹豫一阵,想着干脆咬咬牙自己去防守,让余惟继续打前锋,要是实在拦不住,大不了拼谁进球就是!
只是还没等他出声,余惟接来一番举动直接叫他傻了眼。
没人规定防守一定只能防守,没人规定防守就不能进攻。余惟确实擅长进攻,所以在他这里,他的防守就是进攻。
投球变数大,韩越想要直接摸篮板扣球,余惟仗着身姿灵活直接躲韩越队友的阻拦退篮筐之,在韩越起跳的同时一跃而起抢拍篮球。
对方的人已经逼近过来在他可能传球的地方将余惟队友严防死守,却没料余惟根本没有要传球的打算,直接运球闪身绕过防守线。
等他们反应过来,来不及跑过去,篮球已经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砸进篮筐。
堪称完美的三球。
球落在地上被弹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周围夹杂着他名字破喉而出,几近尖叫的欢呼。
韩越队伍一个个丧气懊恼得直拍脑袋恨自己大意轻敌,绿毛和他同学则是激动得满面通红,舞足蹈,恨不得能把余惟捧上。
余惟捡起球掂了掂,冲他们笑道:“比赛还没结束呢,要放彩虹屁等打完再说,我不缺你们几个小粉丝。”
这场球赛唯一的悬念起了才不三钟就被余惟暴力压。
接来的时间余惟全程以防守式进攻将韩越这个中锋压得死死翻不了身,只要进攻的是他,最终结果必然是被余惟拦球加劫球,防守薄弱,只能眼睁睁着他将球精准投进自家篮筐。
甚至后面韩越铁青着脸换回半防守位置,但凡遇上余惟,对方必然抢球进攻投篮三连上,针对的意思明显不能再明显。
韩越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有些人事最怕的就是对比,他和余惟往球场这一战,高立判。
围观群众里不乏也有学生会的成员,这里不禁摇感叹:“原本还觉得韩越会长挺厉害,没想了余惟这里居然能被碾压得这么惨。”
“这不废话,校草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你当我们学校Omega真那么肤浅只脸?”
“就算只脸余惟也当仁不让吧?老赏口饭吃,真的羡慕不来。”
“有一说一余哥真的好帅,他刚刚投三球的时候我觉得我腺体都激动得跳了一!”
女生挽着同学,情绪激动起来都忘了哪边才是好友:“明明着那么清瘦居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我敢肯定他衣服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八块腹肌,至少单抱我绝对没问题!”
“嗯。”站在她旁边的人配合地:“确实,他单抱我都很轻松,抱你自然没问题。”
清冽的男声让女生愣了一秒。
待扭清是谁,两眼一眨,脸色瞬间涨红。
努力往朋友身边挤了挤,不好意思地笑道:“学你放心,我就随口一说!好的男孩子就应该和好的男孩子甜甜蜜蜜,这一直我人生的宗旨!”
温别宴轻轻弯了唇角,再次向场上的人,眼底清冷散去,剩化不的柔和。
中场准备时间。
余惟转着球回自己的位置,韩越站在正中位置没动,在余惟走他面前时沉声口,声音低得在喧闹的场上只有两个人听得见:“余惟,你什么意思?”
他的发问没有得任何回应。
余惟拿球的动作指尖旋转改为单抱着,目不斜视,连停顿都不曾停顿一他面前径直走过,全当他不存在。
归了队,绿毛趁机凑上来问出憋了半场的疑惑:“余哥,怎么回事?你和那个学生会会长有仇?”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针对俩字都刻在脑上了。”绿毛说:“是压球是抢球的,明眼人都得出来吧?”
“球技好也有错吗?”余惟两一摊:“我不压球,你们怎么赢?”
绿毛皱着鼻子想了想,哎,好像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算了算了,恩怨什么的都不重要,赢球才是第一位。
临近结束,比被余惟拉得很,对方已经没了翻盘的可能,几近碾压的现状让他们剩两钟打得有气无力斗志全无。
只剩最后一个进球机会,进不进都是输。
韩越接队友不抱希望传来的球,了眼差距悬殊的记牌,抬向对面篮筐,不甘的情绪膨胀顶。
不想就这么认输,至少这最后一球,他得投进去!
绿毛他们已经提前始傻乐了,防守松散,没留意让韩越钻了空子径直冲篮。
最后一球进不进结果都不会改变,众人抱着球就要有始有终的态度等着韩越投进最后一球,至少能让他们不至于输得难。
可惜有人不同意。
余惟铁了心不让他在这场比赛里投进一颗球,脚步飞快冲过去干脆利落将球抢,以最快的速度运球对面篮筐做好投篮准备。
韩越咬紧牙关全力追过来堵余惟身前,严防死守不给他投篮的机会。
比赛只剩最后三十秒。
球已经被运篮筐底,这个位置在对方的阻挡想要投进显然已经不可能,上扣篮成了最佳的选择。
球在地上砸出一一次沉闷的响声。
余惟了韩越一,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球左换右的瞬间猛地起跳——
韩越绷紧经立刻跟着跳起来,却发现对方根本只是做了个假动作!
现在再想去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空中没有支撑,韩越只能眼睁睁着余惟在他落的同时一跃而起,中途甚至还撑着他的肩膀借力往一压。
前者狼狈地踉跄落地,后者一边抓住篮筐边缘,在最后三秒将球精准扣入篮筐。
胜负已经定居时的失败反转无疑就是给对锦上添花。
戏剧性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得傻眼得忘了反应。
一瞬,这场比赛的胜利者便拿了他们第一个奖品:响彻球场的喝彩和欢呼。
绿毛被最后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一幕震慑了灵魂,好半才反应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冲上去嗷嗷抱住余惟直嚷嚷余哥余哥,余哥就是一中球场上永远的。
“别了别了。”
余惟翻个白眼,把人自己身上扒来,顺便阻止其他想要过来凑热闹的男生:“臭男人都离我远,脑上汗赶紧擦干净,本人金贵着呢,不给抱。”
绿毛傻呵呵地哦了一声,高高兴兴蹿领奖的地方有什么奖品。
温别宴拧瓶盖上去给他递水,余惟一见他,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刚刚还不让人碰,现在对象变成宴宴了,真像只见了主人的宠物狗,恨不得摇着尾巴整个人都贴上去。
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表情像个讨表扬的小朋友:“宴宴怎么样,我刚刚帅不帅?”
温别宴把一直抱着的外套递过去,抱久了,外套上都停留了他的温度:“帅,全场最佳。”
余惟美滋滋低,方便男朋友帮他擦汗。
“余哥!”绿毛在领奖桌那边喊他,一举着球衣一举着个新篮球:“MVP的荣耀‘大奖’,二选一,你喜欢哪个?”
旁边围着凑热闹的群众也一起扭过来。
余惟抬,领奖桌旁边不远放饮水机的地方,韩越握着一瓶矿泉水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也正盯着他们。
不停留地收回目光,余惟半眯着眼睛认真在球衣和篮球指尖来回了一圈。
故作思索地摸摸巴,忽然侧在众目睽睽吧唧一口响亮亲在温别宴脸上,善如流抬起臂搭在男朋友肩膀,不吝扬着笑脸高声道:“算了,我就喜欢这个,那些留给你们吧,我不要。”
“......我真的是!!”
“靠!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个球赛而已!”
“万!恶!的!恋!爱!人!”
“狗粮一地打雷劈,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感谢官方爸爸亲自场产粮!”
“......”
温别宴默默垂眼帘。
在猝不及防被秀一脸的群众的哀嚎声中淡定拿过余惟里的水拧上瓶盖,未曾察觉微颤的睫毛和耳尖无人发现的一绯红早已暴露了一切。
余惟无声牵起嘴角,在课铃响的同时随意将外套搭在肩膀半拥着男朋友转身往回走,忽然痒特别想要揉揉他细软的发,可惜刚打完篮球还没来得及洗,只能退而求其次改换用背蹭蹭。
“宴宴,午饭想吃什么哇?”
“都行,只要不加葱的就好。”
“行,那你在教室等我,我去食堂帮你买回来!”
“哥,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食堂吃。”
“明吧,今来不及占位置了,最近食堂都好挤,乱哄哄的,我去就行......”
热闹结束,球场周围的人很快散了,饮水机旁的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时大张旗鼓,去时悄无声息,是失败者最后仅存的颜面。
赛场上大家各凭本事,技不如人就注定落得黯然收场,再不甘心也得认。
这没什么好嘲笑的,当然也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