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读]
晚上,两个人照旧连体婴一样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影玩游戏。
问为什么宁愿坐在地毯上也不坐在沙发上,官方回答是地暖地上比沙发上暖和,如要非要一个非官方回答那,大概是两个男孩子非要黏在一,沙发不够他们发挥吧。
暖融融的环境和男朋友的怀抱是让人堕落最好的混合剂。
电影才过半,温别宴已经抱着抱枕缩在男朋友怀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焦距涣散,雾眼朦胧,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余惟被打瞌睡的仓鼠可爱一脸,霍霍着己游戏人物都死了好几次。
“宴宴。”一次操控着游戏的己战术性死亡后,余惟轻轻捏捏男朋友连,伏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困啦?抱你进去睡觉好不好?”
“不。”
做事情习惯了有始有终,温别宴脑袋发懵还记得己电影看完,强撑着张开眼睛,抬手搓得眼尾发红:“我要看完再去睡。”
“好好好,不去不去。”
余惟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揉了,趁着人睡眼朦胧意识不清醒,在红彤彤的眼尾吧唧亲一口,咧嘴乐了一会儿,小声哄道:“我们看完再睡。”
说是继续看,其实是阖着眼睛继续打瞌睡。
余惟顺着他,帮他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后继续玩游戏,将音量调成静音,了振奋激昂的局内音乐,伴奏变成了电影欢快的背景乐,以及怀人绵长清浅的呼吸。
游戏环境真的很重要,有男朋友的神奇魔力加持,余惟连续输了两把依旧心平气和,甚至还能在逆风局笑嘻嘻夸奖队友菜得让他大开眼界,见识疯涨,这把游戏输得不亏。
“失败”两个字随着水晶一齐在屏幕炸开。
余惟小心翼翼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右腿,抬头看了一下电影剩下的进度条后准备再开最后一局,小群消息忽然被钱讳刷来,提示一下接着一下在屏幕上方跳过,余惟看得眼花,索性点进去看看钱老板在发什么疯。
【钱讳】:兄弟们!!!我出息了!!!我脱单了!!!
【钱讳】:雅雅答应了我的表,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们这群小垃圾秀恩爱再也秀不到我拉哈哈哈哈哈!!
【钱讳】:人巅峰在这一刻!好兄弟!一来见识我的人高光时刻吧!!!
【钱讳】:终极召唤!!!都给我出来!!!
【钱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吗!!!!呜呜呜呜呜呜呜!!
【钱讳】:原来梦想成真是这种感觉吗?我好想哭啊呜呜呜
【钱讳】:呜呜呜呜我已经泪流满面了QAQ
【钱讳】:我一定会一辈子对雅雅宝贝好,我要做他一辈子的舔狗!
有毒。
这是余惟将聊天记录从上往下翻一遍后得出的唯一结。
钱有毒的刷屏还在继续,余惟急着回复,靠着宴宴脑袋想看看他能疯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最后激情上头冲到一环路跑他两百圈。
不过在这之前,群另一批看客先憋不住吱声了。
【张望】:还到十二点吧?做什么梦呢兄弟弟弟弟弟~
【成翰】:真的吗?真的吗?老钱你居然能追得上学霸!你这么菜,跟学霸在一不会有压力,不会觉得惭愧吗?你每天看见学霸不会觉得紧张说不出话吗?
【成翰】:我以为有余哥一个已经是突破常运转规则极限了,想到还有一个你!捅了学霸窝了?还是上天在暗示我什么?
【袁成浩】:如果是假的,祝梦早醒,如果是真的......你这话对赵雅说去啊!!!跟我们说有个屁用!我们不是你娘家人!
【杜哲】:啊~~~~世界~~~~真奇妙~~~~~~
【钱讳】:真的啊!雅雅亲口答应的!我问他要不要做我男朋友,他说好!
【钱讳】:我也是有人格魅力的好吗?别太小看我!
【钱讳】:@成翰你给老子爬!!!!老子有压力!也不觉得惭愧!!!
【张望】:/狗头/狗头ok行吧,想你还真能把人拿下,祝你幸福,长长久久,早日成神。
【成翰】:为什么要骂我呢,我只是真诚地发出疑惑啊......
【袁成浩】:好吧先恭喜总错,不过我有个问题,你这表是不是来得太突然,昨天不是还在准备送个什么新年礼物刷个好感拉近距离吗?怎么今天突然表了?
【杜哲】:楼上加一~~~~我也好奇~~~~
【张望】:杜狗,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键盘上的波浪号扣下来/微笑
【杜哲】:我现在用的手机~~~~哈哈哈哈~~~~
余惟潜水半天,看到这才决定跟风冒个泡。
【余惟】:加个准考证号,我也好奇。
【钱讳】:嘿嘿,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也不瞒着了。
【钱讳】:其实我本来也想这么突然告的,只是想约雅雅出来一吃个饭饭,看个电影,散个步,逛个街,欣赏一下月色......
【张望】:说重点。
【钱讳】:李云峰给我发信息说他想跟雅雅告问我能不能赶紧把人放回家我问他怎么知道雅雅跟我在一他说他在交车上看见了我气个半死当场差点把他拉黑为了防止这个程咬金跟上次一样半路截胡我扭头买了花把雅雅拉到广场上告了当然为了平竞争我还通知了李云峰让他不要费心!
【张望】:......
【余惟】:......
【杜哲】:......
【袁成浩】:......
【成翰】:有标点我看得好累啊。
【成翰】:等等!!什么?!!数学课代表也喜欢赵学霸??!!!
牛逼。
这波操作的666余惟一时不知道应该扣给钱老板还是李云峰。
【余惟】:告还要和情敌商量一下来得很有灵性,兄弟,佩服。
【张望】:余哥你错了,我甚至怀疑李云峰根本不知道钱讳是他情敌,毕竟上次的辅导书老钱直接送。
【钱讳】:???怎么可能不知道,算我送雅雅五三他不知道,可是他今天明明看见我跟雅雅在一了啊,这大放假的不是有点情况,一A一O谁会出来一逛街?
【袁成浩】:本来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今天听了你的故事,我改观了,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杜哲】:加一~~~~
【钱讳】:哼!!你们这纯属嫉妒!!
【钱讳】:反我脱单了!从今往后我老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哈哈哈哈哈!!之前都谁给我塞过狗粮来着?!今后本大爷要一个个塞回来!!
【袁成浩】:哦,那我再问个问题,你们今天在一了,牵手了吗?还是亲嘴了?
【钱讳】:哪有那么快!我是个经人,这种事得循序渐进你懂不懂?
【袁成浩】:哦,也是说有了。
【袁成浩】:/图片来,我男朋友给我做的午餐。
【杜哲】:/图片来,我女朋友穿我外套连背影都好看~~~~
【张望】:/图片来,暧暧的手牵来软暖和。
余惟将每张大图都点开仔细瞅了一下,然后看看歪在他怀已经成功陷入冬眠的小可爱,不甘示弱,圈住宴宴打开摄像头咔嚓拍下照片,点击发送。
【余惟】:/图片来,我男朋友睡觉的样子超级乖!
【钱讳】:......
【钱讳】:妈的你们是人???
钱老板心肌梗塞了。
余惟理他,点开了己发出的那张图放大缩小反复欣赏。
宴宴好乖好可爱啊,脸这么小,皮肤这么,鼻梁这么挺,睫毛这么长......
越看越喜欢,干脆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设置成手机壁纸,忍不住低头往真人脸上再亲一口。
感谢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己,这辈子才能有宴宴这么这么好的男朋友。
感慨完了,才重新打开微信准备看看钱老板有有被刺激到满地打滚。
小群还在持续刷消息,不过此同时,他,钱讳,还有张望的三人小小群也刷了来。
【钱讳】:先说好,我不是因为嫉妒啊,是出于好兄弟的善意关怀。那个啥,余哥,学神现在是在你家??
【余惟】:在啊。
【钱讳】:你们一直住一??
【余惟】:也这两天吧,我易感期结束他要回去了。
【钱讳】:易感期?!!你们已经!发展到可以一度过易感期了吗?!
余惟心道不止易感期,发情期也一过的你信不信?
不过出于对宴宴名声考虑,这句话他说出来。
【余惟】:是啊,但是你别想歪,我们什么也干,大家都是未成年呢,我们很纯洁的,你想干净一点。
【张望】:......你牛,这都能忍得住,我易感期都不敢跟暧暧呆一。
【余惟】:爱情的别称叫克制。
【钱讳】: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现在假戏真做了?
【钱讳】:当然不是那个真做,我的意是,你们真的在一了?
张望两边兼顾,隔壁回复晚了还要回来插一句: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才知道?
【钱讳】:我当然知道,是之前不大确定,也一直忘了问。
余惟嘚瑟: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钱讳】:那学神有恢复的迹象了吗?你有有把事情真告诉他?
余惟打字的手一顿。
钱讳觉察到屏幕这头的异常,继续连珠炮发问:余哥要是说,你有有想好等他回复记忆了你要怎么跟他解释啊?
张望也不说话了,整个群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钱讳】:说实在我还挺担心,你们现在这么好,我都差点忘了你们之前斗鸡似的见面啄的北极关系了。
【钱讳】:要是学神突然恢复,变回从前的态度,不对,经过这么一遭,可能会比以前态度更差,到时候你咋办啊,分手吗?
分手......
像是刚插上的翅膀被硬折断,连挣扎的力气都有,直愣愣砸下万丈深渊。
余惟盯着这两个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想很久之前他在老家突然很想吃枇杷,吆喝着几个小伙伴再次偷袭果园,艰难避过面的狼狗爬上枇杷树,衣服也被刮坏了,好不容易得手,结果发现枇杷到嘴的枇杷还有熟,咬进嘴一片酸涩。
下面还围了吠叫的狼狗,等着他们投罗网。
当时的他是现在这种心情,空落落的,茫茫然触不到底。
电影响片尾曲的时候,温别宴醒了。
电影演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说只大概知道个前半段,后半段全在梦周,一点记忆也有。
耳边伴随着他入眠的游戏声了,揉揉眼睛昂头看过去,男朋友垂着长睫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烦心事,连他醒了也发现,眉心蹙得难得在他脸上一见的落寞。
掩嘴小小打了个哈欠,微微侧揉揉他的眉心,声音带着睡意朦胧的酥软低哑:“哥,怎么了?”
余惟慢吞吞回神,将手机扔到一边,顺势在他手上蹭了蹭,闷声道:“游戏输了。”
温别宴想了想,问:“输了会怎么样?”
余惟:“小余心灵受到了创伤,要宴宴亲亲才能好。”
温别宴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
在余惟忍不住想要撇开视线时捧住他的脸凑上去亲亲额头,柔柔笑道:“好了吗?”
余惟眨眨眼睛,不说话。
温别宴凑上去,亲亲眉骨,亲亲眼角,再亲亲脸颊,鼻尖,最后,郑重其事印上嘴角停留片刻,微微后撤。
笑来时眼角的弧度像极了日出时透过湿润空气的第一弯微光。
他问:“这样好了吗?”
下一秒,被人用力按进怀抱住。
患得患失的宝贝,想要困住了怕他会疼,想要放手舍不得,只能供奉在心尖,喜怒哀乐都系在他上了。
“宴宴,我们真的会一直在一的吗?”
温别宴不知道男朋友的多愁善感从哪来,全当是游戏失败造成的怀疑人,笑着安慰道:“哥,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会一直在一,不会分开。”
“是啊。”
余惟将拥抱收得更紧,捧着一颗心恨不得把己所有都给他,藏着一张脸不给看,声音都是惶惶不安。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宴宴。”
真的好喜欢你啊,
所以,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时间也最无情,总是不顾挽留顾向前推进。
温妈妈归期将至,温别宴是真的要回去了。
不管多远的距离,对有情人来说离别总是最让人憎恨。两人几乎黏在一过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才磨磨蹭蹭开始收拾行李。
才折叠好了放进一件衣服,收拾的任务便被男朋友主动请缨代劳。
“我来我来。”余惟挤过去主动揽下累活:“叠衣服我熟练,我帮你。”
他要争着献殷勤,温别宴也不推辞,顺势放下衣服都交过去,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对方果然叠得比他快还比他整齐,跟专业练过的一样。
“怎么样,可以吧?”余惟冲行李箱抬了抬下巴,得瑟:“是不是有贤妻良夫那味儿了?”
“厉害。”温别宴捧场地竖大拇指:“特别厉害,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懒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呗。”
余惟耸耸鼻子,语气颇为嫌弃:“老余活理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做什么事都不让人省心,每次出远门前把东西搞得乱成一团,办法,只能我上,时间久了,肯定什么都会了。”
温别宴被他逗笑,趁着他转往行李箱放东西时往前扑到他背上,无尾熊一样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男朋友果然无所不能。”
小黏人精黏背上了,余惟行动变得不便,但更舍不得把人扒拉下来,只能背着这个甜蜜的负担继续整理,存着一点想要人多留一会儿的私心,收拾东西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下来。
有一搭一搭地聊着闲事:“宴宴你知道吗,老钱追爱成功,跟赵雅凑一对了。”
“成功了吗?”
温别宴意外道:“多久的事?”
“昨天,表当场在一了,还在群大肆炫耀了好久,得瑟的跟只长了两天尾巴的大狗似的,都恨不得上天。”
接近年关,班级群也聊得很热闹。
有在抱怨过年要经历走亲戚的痛苦,有在炫耀己可以出去旅游避过一劫,甚至连老陈都出来冒了个泡,顺便撒出几个大红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温别宴趴在余惟背上闲闲翻看着聊天记录,听见他咕咕哝哝的吐槽,亲昵地蹭蹭他的后颈,笑道:“能和喜欢的人谈恋爱是开心的事情,想要炫耀一下很常,哥,你敢说你有炫耀过?”
余惟一噎。
半晌悻悻道:“我男朋友这么好,我出于人之常情炫耀一下多常,再说了,老钱现在刚谈恋爱可寒碜了,连手都牵过,也好意嘚瑟呢......”
“那依你的意见,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嘚瑟?”
温别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问:“是拉着赵雅一看小电影之后呢,还是为赵雅认真学习熬夜做试卷以致第二天在课堂上瞌睡不醒的时候?或是,给男朋友写情书只写一个字的时候?”
余惟:“......”
愤愤转一屁股坐进行李箱,顺势将失去重心的男朋友用力拥进怀,捧他的脸张口往鼻尖是一咬,明明舍不得用力,装出的凶巴巴面都是委屈。
“宴宴,你嘲笑我!”
温别宴无辜道:“我有。”
“你有!”余惟瘪着嘴,很气很郁闷:“你明明说过算我抄个三字经你也会喜欢的。”
“那你抄三字经了吗?”
“......”余惟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那我这己写的,不比抄三字经来得有诚意嘛。”
这话说完了己都觉得心虚。
丧气地抵住温别宴脑袋:“好吧我资格嘲笑老钱,我比他还寒碜。”
他决定为己挽回一点颜面,放下狠话:“这次不算,等以后我接受了清华老教授的熏陶,满腹诗书了,再重新给你一封,两万字大长篇!”
“哥,清华老教授可不负责教学怎么写情书。”
温别宴笑来,亲昵地回蹭他的鼻尖:“满腹诗书不用想了,我觉得你给我创造一个爱心数学式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余惟:“啊,那有什么浪漫的...”
“数学家的浪漫是别致的浪漫,一般人都做不到。”
大学神玩笑开完了,当然要记得给小心灵受到创伤的男朋友一点甜头:“而且送出去的东西不能收回,也不能不算,哥,我喜欢你给我的情书,特别的喜欢,算你以后能写出两万字的小文,我也不会移情别恋。”
毕竟对他来说,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封情书,更是余惟给他的承诺,承诺他会一直陪在他边,永远不会分开。
他喜欢这个承诺,喜欢极了。
余惟才低落不到两分钟被哄得笑逐言开。
心满意足咧嘴笑了,笑容灿烂得像只啃到了肉骨头的傻狗,愣头愣脑的可爱。
温别宴乖乖任他抱,抽空看一眼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行李箱,善意提醒:“哥,你刚整理好的衣服乱了哦。”
余惟很洒脱:“乱了再重新帮你叠,多我都问题。”
温别宴:“多都问题?”
余惟:“帮你叠好整个衣柜都行!”
温别宴拍拍他的背:“那把这个也一并叠好塞进去行吗?我想一带回家。”
第不知多个回合,余惟再次宣布阵亡。
他说:“宴宴你如果再这样,我!”
温别宴:“怎样?”
“把你关在我家不放你回去了!”
这话说得颇有了几分被逼到极致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求之不得。
温别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扬嘴角半眯着眼睛要说话,两人手机同时丁玲响了一声,温别宴抬头摸过手机看眼,是班群老王的艾特全体成员。
余惟抱着还有点舍不得撒手,一听消息是老王发的,兴致缺缺:“该不会是想来漏发了试卷,拍下来让我们看图写答案吧?”
经验来源于活,不是他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老王,实在是这样的倒霉事老王已经干了不下五次,而且拍照还不清晰,每次读题目都得放到最大连猜带蒙,他都快瞎了。
被老王骚操作支配的恐惧入骨太深,温别宴在看见群发出来的图片时第一反应也这个。
不抱希望地点开大图,然而在看清图片上放大的表格后,表情忽怔住。
“怎么了?”余惟看他半天出声,忍不住担忧道:“这回是漏发了多张试卷啊?”
温别宴退出大图,看一眼三班广大群众刷屏的恭喜,随后默默摁熄屏幕放下手机,清亮一双眸子看向余惟,缓缓道:“不是试卷。”
“不是漏发了试卷?”
“不是。”
“那是什么?”余惟被温别宴难得严肃的表情唬住了,以至于莫名的有了点儿紧张:“怎么了很严重吗?”
温别宴点点头:“很严重。”
......难道是之前流传的教育局黑暗计划通了,开学语文真的要改革,几个分数从九十分提高到了一百二十分?
余惟吞了一口唾沫,心都吊在半空:“有多严重啊?”
温别宴:“事关六十分的严重。”
六十分?
从九十到一百二也才三十分啊,哪儿来的六十——
不是等等!
六十?!
余惟双眼倏地一亮:“竞赛?”
温别宴缓缓绽出笑容,点头:“嗯,竞赛成绩出来了。”
“我成绩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温别宴继续点头,然后在余惟还想追问的时候再次用力扑进怀抱住他:“哪是不错,是非常好!”
“哥!你以市第一的成绩进全国赛了!”
余惟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下,笑容开始扩大:“哇哦,市第一?我居然这么厉害?”
“嗯,特别厉害!”温别宴从来不会吝啬对余惟的夸张:“全国赛你也一定会拿到最好的成绩!哥,高考六十分要到手了!”
余惟被男朋友捧得有点不好意,不敢把flag立太高了怕打脸,难得谦虚:“我感觉那些题还挺简单的,太大难度,全国赛应该会更难吧?”
温别宴退后一些,两眼弯弯对上他的眼睛:“可是别人都说竞赛题目很难,时间不够,只有你这位数学小天才一个人觉得简单。”
“真的?”余惟有些意外:“他们真的觉得很难吗?你怎么知道的?”
温别宴说:“去各个学校坛翻了翻知道了。”
有人是天的信,难得有心压一压,结果发现下面装着个弹簧,压得太用力,反弹得更厉害。
余惟才谦虚不过两分钟,摇头晃脑的得意来了:“数学小天才的排面啊,难道我真是华罗庚转世?”
乐呵呵摸过手机点进班群:“他们是不是都在夸我,我来康康有有小粉丝高呼余哥万岁?”
温别宴歪头看一会儿他高兴的模样,抬手遮住他的屏幕,让他重新看向己。
“哥,你想要什么奖励?”他问。
“奖励?”
“嗯,我们说好了的,你获胜了,我给你奖励。”
余惟攥着手机,老实巴交:“可是不是说拿到六十分了,才能要奖励吗?”
“理上是这样。”温别宴说:“但是鉴于你的表现太优秀,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特别奖,说吧,想要什么?”
特别奖!
余惟眼神闪了闪,再眨一眨,然后盯着他不说话。
温别宴:“还有想好吗?”
余惟迅速摇头。
怎么可能想好,早想好了,甚至还偷偷看了好几部偶像剧学习等实战了。
不过要说出口,还真有点不好意。
“你说。”温别宴好脾气地等着他:“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余惟视线下移,落在对方唇瓣,在温别宴清澈晶亮的目光注视下深吸一口气,将己的“居心不良”摊牌。
“宴宴,我想亲你一下。”
“?”
温别宴跪坐在地上,听到这个要求,脸上出现疑惑:“这个也算奖励吗?”
“算!”
当然算,他暗戳戳觊觎好久的奖励,怎么不算?
行吧,温别宴表示明了,既然男朋友这么追求,他也不好泼他冷水。
着这个距离和高度靠过去吧唧一口亲在额头,退回原位笑意吟吟:“是这样吗?”
余惟红透了耳朵一本经摇头,捧住近在眼前的一张漂亮脸蛋:“虽然这个也很好,但是奖励嘛,应该得寸进尺一下,所以宴宴,你的位置亲错了。”
“不是这样吗?”温别宴诚恳发问:“那应该亲在哪?”
余惟指腹轻轻擦过他下唇一角,温别宴下意识抿了抿唇,见余惟目光一暗,似有朦朦浓雾骤萦绕。
“我想过分一点。”他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亲这,可以吗?”
温别宴当然不会拒绝他的任要求,点点头乖乖说好。
话音刚落,余惟便手往下沉一把握住他的腰轻松抱,他也从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被变成了夹着他的腰,面对面坐进他怀。
一个垂首一个抬头,呼吸交缠,暖融的空气多了几分年干净的暧昧。
群有人发红包了,动艾特全体成员,于是两人随意扔在一边的手机同时响来,接二连三,可惜这次谁也心管他们。
最大的红包在眼前的,哪还顾得了别的?
慢慢凑近他的奖励,靠得越近,呼吸越慢,心跳却越是快得离谱,几乎要跳出喉咙。
那些从偶像剧学来的画面全部卡壳。
看了那么多,临到关键时刻却一个也想不来了,大脑空,装的全是浆糊。
终于触碰到的瞬间,一股极细的电流迅速流窜全,在心脏位置用力压缩了一下,下一秒将滚烫的血液泵至全。
五指渐渐收紧,从尾椎骨到背脊都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