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家被夺了管家之位的消息传到了知白阁,叶嬉楞了一下子,才对着宋司卓说道,“真是难为外公了。”
“你呀......明明是想替你外公试探此人,却非要将自己扯进去,如今好了,怕是整个慕府的人都知道了,这才来的圣暿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来就让管家没了管家的权力,阿嬉何苦用这样的方法呢。”宋司卓抱着她,身上不断地凉意传过去,叶嬉舒服地挪了挪。
顺道儿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闭着眼假寐。
“不自己下场,怎么会让人觉得真实呢,且看今晚在柴房度过的曲管家有没有什么动作吧。”叶嬉又转了转脸颊,宋司卓的衣衫不平,有点硌着脸了。
抚平了他的衣衫,继续躺着。
“那你今晚岂不是又睡不了一个好觉了?”宋司卓感慨,他总觉得阿嬉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应当不会吧。”叶嬉也不是很肯定。
“白里日圣暿王妃寻找疯癫和尚和燕良伯的消息,我已经让人散播出去了,过两日这个消息应该就能传开了,毕竟我身负重伤,圣暿王妃心急如焚,到了江南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寻找这疯癫和尚。”宋司卓将此事告诉叶嬉。
“那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吗?”叶嬉询问,“江南如此大,万一人不在广陵,我们所做的所有功夫不是都白做了吗?”
“你忘了我们主要的任务了?”宋司卓摸着她的头,顺着她的三千发丝。
“对哦......”叶嬉蹭的坐起身来,“那我们要先把江南的分院解决吗?然后再去西南和中原看看?”
“可以,既然我们已经到了江南,就解决这边的。”宋司卓点头,“况且,我们若是刚到江南就离开,容易露出马脚来。”
“行,听你的。”叶嬉重新躺下,“明日若是一切如常,我就去同外公商议学院分院的事情,怎么样?”
“好,就怕事情会如我们所料。”宋司卓叹了口气。
“哎......”叶嬉也跟着叹气。
而后,两人互相帮对方收拾妥当,准备歇息了,深夜的温度总算是凉快了下来,他们才能睡得安稳一些。
可是,下半夜整个慕府灯火通明,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下人不断地呼喊声,知白阁的侍卫无动于衷,屋内的两人听到声音具睁开了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真的让他们猜中了吗?只是这曲管家竟然连一晚上都等不及,半夜里就开始动作了。
“去看看?”叶嬉看向宋司卓,询问他的意思。
“我让章绍进来帮我装扮一下,这次我就不做东慧的装扮了,让她跟在你身边,我混在侍卫队伍中。”宋司卓对她说道。
“好。”
“巧尔,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叶嬉询问屋子外的巧尔。
“王妃,慕府柴房走水了。”巧尔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进来服侍我更衣。”叶嬉说道,“章绍也进来。”
屋外,章绍和巧尔一同进去,叶嬉已经穿好衣衫了,只需要巧尔给盘发简单收拾一下,宋司卓吩咐章绍,“去给本王拿一套侍卫衣服。”
“是。”
章绍退出去,宋司卓自己简单洗漱,很快叶嬉收拾妥当了,章绍也抱着一套衣衫进来,叶嬉对宋司卓说道,“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等你。”
“好。”
正巧,叶嬉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裙,章绍抱来的侍卫服饰是深蓝色,两人一浅一深,看起来倒是极为般配,宋司卓也很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些侍卫都穿这样的衣衫,想想有点心塞。
宋司卓很快换好衣衫,章绍替他做了简单的易容,然后去外面和叶嬉汇合,叶嬉带上巧尔和东慧,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径直去了柴房。
此时柴房的大火还没有扑灭,远远地就看到火光冲天,还未走近,一股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还伴随着滚滚浓烟。
和柴房隔了一道墙,墙外慕老爷子等人均是眉头紧锁,目光都在柴房里面。
“外公。”
“嬉丫头来了。”慕老爷子看过去,眉头没有抚平。
“里面什么情况了?”叶嬉从门看进去。
“我已经让人将他先就救出来,不管是死是活,都要见到人。”慕老爷子说着现状,“只是火势太大,进去的人坚持不了多久,就需要出来透气,我让他们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外公做的是对的。”叶嬉点头。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真的会这样,微微一试探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往是我的错才会助长了他的气焰,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慕老爷子情绪低迷。
“这不是外公的错,被人存心蒙蔽太久,他们的手段数不胜数,幸好这事儿如今发现了,且看后续吧。”叶嬉安慰着慕老爷子,更多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
“嗯。”慕老爷子点点头。
正在这时候,慕府下人一身狼狈地跑过来,气喘吁吁,“老爷,人已经救出来了,只是这场火实在是太大了,曲管家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下人想起曲管家那被烧毁的脸和身子,胃里止不住的翻涌。
“去看看。”慕老爷子大手一挥。
叶嬉紧跟着。
“小小姐还是不要去了,曲管家的样子实在是过于渗人,奴才一男子看了都受不了,小小姐在此处等老爷就好。”下人犹豫片刻说道。
“无妨,我受得住。”叶嬉不在意地摇摇头。
“老爷,您看?”下人见劝不动叶嬉,转向慕老爷子,毕竟曲管家那惨状真的让人看了受不住,下人有几个胆子小的,都跑到角落里吐了起来。
“让她跟着吧。”
“是。”慕老爷子都不反对,下人也不再劝,在前面引路到了曲管家的面前。
此时的曲管家已经盖上了一层白布,其他下人还在扑着火,走到里面来浓烟呛得不行,叶嬉下意识捂着口鼻。
这烟味上一次这样呛人,还是她去世之后,好些人来给她上香,虽然是假模假样的,也许就是因为此那烟才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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