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水花飞起来,溅的林羡满脸都是。
她抹了一把,怒骂傅盛说:“你疯了吗,我才刚洗过!”
“阿羡,我受伤了。”傅盛从头顶传下来的声音突然有几分委屈。
“你受伤了?!”
林羡一脸紧张,果然就不生气了,站起来扒拉着他问:“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快给我看看。”
“啊……疼!”
林羡连忙缩回手:“我弄疼你了吗?”
“是的,你弄疼我了,还是很疼很疼的那一种。”
傅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求关爱的模样。
……奶萌奶萌的。
一时间,林羡都不忍心凶巴巴的和他说话了。
“是白天在休息室,我爸推你摔跤的那一下,受的伤吗?”她柔声问着,将傅盛的衬衫脱了下来,
他的后背上,的确有一处撞伤:“天呐,都破皮了,你怎么拖到现在也没上药?”
“哪里有时间上药,婚宴上那么多客人,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敬大家的酒吧。”
“傻帽。”
林羡心疼的眼眶微微泛红,“上个药能耽搁多久,我等你一会儿不就好了。”
“小傻瓜,婚宴上那么多人盯着,我去上药,万一被人看见了,再出去传,你爸爸对我这个女婿不满意,在婚宴上打了我,那和我他的关系只会变得更糟糕。”
林羡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周全,连受个伤都要忍到回家再上药,顿时心疼的心脏一抽一抽的。
“阿盛,你等着,我去拿药箱。”
这一次,傅盛没有制止她,林羡蹬蹬蹬的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
“阿盛,你趴下背对着我。”
“哦。”
傅盛很享受林羡掌控全局的过程,他听话的转过身去,趴在浴池边上。
林羡蹲着将药箱打开,取出一瓶消毒用的酒精和棉花棒。
“嘶——”棉花棒碰到伤口时,傅盛低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吗?”
傅盛挺喜欢这样的对话的,他勾了勾唇:“是的,你又弄疼我了。”
“那我轻点。”
林羡放缓了手上的力道,轻轻的,一点点的,为傅盛消毒。
傅盛却是突然间笑了起来。
“怎么了?”
林羡一脸懵逼的问他。
他说:“痒。”
“啊?”
林羡忽然间被他整不会了:“重了会疼,轻轻的又痒,那我应该怎么做?”
“其实你手法挺好的。”傅盛安慰她说,“就你刚才的手法,力道再稍微重一点点,我就会不痛不痒,很舒服了。”
“……哦。”
不知道为什么,傅盛明明没说点什么,她的脸却在听完他的话后,就像发烧了似的,烫的惊人。
“砰……”
“砰……砰……”
浴室里安静无比,林羡响亮的心跳声,傅盛听的相当清晰。
他勾唇一笑,说:“阿羡,帮我吹一下。”
“啊?”
林羡吓得手里的棉花棒一下就掉了。
太会了这个男人。
这该死的虎狼之词。
“我……我不会呀。”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呀。”
“我不想学。”
林羡急的站了起来,傅盛连忙抓住她脚踝:“别走。”
于是林羡又停下脚步,扭捏的背对着他说:“我真不会,阿盛,别为难我。”
“我没有为难你。”傅盛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只是让你帮我吹吹伤口上的酒精消毒液而已,这样会干的快一些,不会往下流,你想到这里去了?”
“嗯?”
林羡尴尬的回眸,低头俯视着他,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只是吹伤口上的酒精消毒液吗?”
傅盛坏笑着回答:“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让你帮我吹什么?”
“……”
该死。
妥妥的大型社死现场。
“没什么,我就是……想歪了。”
“哪里想歪了?”
傅盛手撑着头,笑看着她问,低音炮一般的嗓音,说不出的撩人。
“闭嘴吧你。”
林羡狠狠的打了一下他:“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这样我今晚不管你了啊。”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语毕,傅盛冷不丁的一拽,就将林羡拉下了浴池。
“讨厌死了。”
林羡又狠狠的打了他一下:“新婚之夜又怎样?新婚之夜我就不可以罢工吗?”
“当然不可以。”傅盛抱着林羡威胁道,“你敢罢工,我一会儿就让你哭,还是哭着很厉害很厉害,要跪着求饶的那一种。”
林羡一下就懂了,脸颊泛红的推了一下他:“先洗澡吧,其余的事,洗完了再做。”
“好。”
说完,傅盛俯首就要亲吻她。
“你干嘛?”
林羡伸手挡住他的唇,小声道:“不是说好了……洗完再那什么的吗。”
傅盛把她压到水中:“老婆,我洗完了。”
哪里洗完了?
压根就还没开始好吗?
林羡慌慌张张伸出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行,还……还没上完药。”
傅盛笑了下。
他知道这是林羡找的借口,虽然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但今天晚上的确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新婚之夜嘛。
紧张局促和害臊,是正常的。
“先不上药了。”傅盛把嘴凑到她耳根胖,低声说,“等我们办完了事再上也不迟。”
……
与此同时,沈岢岚在车上发现一个问题:“师傅,这不是去机场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边境。”
“边境?为什么要突然带我去边境?”沈岢岚慌了,“你们这是带我偷渡出国?”
“是的,机场那边有大少爷的人盯着,二少爷迫不得已,就改变了原来的出国路线,让我们先把你送到缅甸被北部去。”
“缅甸北部!”听到这个地名,沈岢岚整个人都不好了。
缅甸北部充满了诈骗勒索绑架强迫女孩们下海的传闻,那里是犯罪者的天堂。
“不,我不要去缅甸北部!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她用力的拍打车窗。
车门已经被锁死,司机冷漠的瞟了她一眼。
“不要白费力气了,在没有把你送入缅甸边境之前,我是不会停车的。”
沈岢岚意识到这一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她连忙把临行前傅逸晨送她的那条钻石项链拿出来。
“司机哥哥,这条项链价值两千多万,你放我走,我把这条项链送给你可以吗?”
司机大哥却是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沈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个忙,主要是你这个项链啊,它是赝品,压根就值不到两千万。”
“你说傅逸晨给我的这条项链是赝品?”沈岢岚一时间吓的声音都在发颤。
“傅逸晨这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给我活路。”
“没错,二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你送去欧洲,他知道大少会派人在机场守株待兔,于是就让我把你弄到缅甸北部去。”
“给你这条项链,只是为了降低你的戒备心,把那张盖有他印章的支票骗回去,到时候,就算你落到大少手中把他供出来也没关系,没了支票就没有他收买你的证据,他在大少爷跟前抵死不认账就行了。”
“哦,对了……”司机大哥说到这里,偏过头来看了沈岢岚一眼,接着又笑说道。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大少爷了,因为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买主,你一到缅甸北部,他们就会把你送给当地的一名富商,据说那名富商有个怪癖,女人顶多玩一个月,就会赏给后院的藏獒,那些到了后院的女人,没一个能从藏獒的口中活着出来。”
关于缅甸北部,沈岢岚也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
“不,我不要去那里!”
沈岢岚不想落到被藏獒撕碎的境地。
“司机大哥,你停车,你快点把车停下,我给你钱,虽然这条项链不值钱,但我家里有钱,你送我回家,我把家里的钱全都给你。”
“沈小姐,不是我不肯帮你,主要是这是二少爷交代的任务,我如果中途放了你,回去他肯定会杀了我的,到时候就算你把所有财产都给我,我也没命花。”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沈岢岚面如死灰,一时间三魂七魄全都没了,活像个幽灵,瞳孔里布满了阴森可怖的幽光。
“不行,我还是不能去缅甸北部,你停车,你快点把车给我停下!!!”
司机不停车,沈岢岚就使劲的拉扯他手臂。
司机急大喊:“住手死八婆!这样出车祸的!”
“出车祸就出车祸,反正到了缅甸我也活不了,那就一起去死!”
此时的沈岢岚已经气疯了,她抱着宁死不屈的精神和司机抢夺方向盘。
上天这次似乎是和她站在了一边。
她铁了心的要把司机大哥一起拉下地狱,老天爷就满足了她的心愿,让她成功抢到了方向盘,使劲往她那方带。
而她那边,是悬崖。
“啊——”
“啊啊啊——”
突然间,司机和沈岢岚的瞳孔在恐惧中放大。
车子如离弦的箭,偏离轨道飞了出去。
两个人的尖叫声再黑夜里此起彼伏。
接着砰砰砰一通巨响,连人带车一起坠入山崖。
……
是夜,傅逸晨的心腹打来电话说:“二少,沈小姐和老王在途中出车祸了。”
“是吗?”
傅逸晨穿着墨绿色的真丝睡衣,唇边挂着一缕似笑非笑的弧。
他抬头仰望星空,语气淡淡的问:“所以……最后的结果呢,人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