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摸着手机沉吟半晌,皱着眉头道:“要真那样,还挺麻烦的,梁市长和他都是从省厅出来的,两人关系很好,上午还在为他出头,跟鲍书记当面叫板,要真是闹僵了,两位常委都跟着李晨走,形势就有些不妙了。”
田宏业阴沉着脸,有些恼火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和鲍书记提一下,把我调走好了。”
杨光赶忙笑着说:“田书记,那怎么行呢,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明儿咱俩一起去趟鲍书记家,把情况如实向他汇报,老爷子肯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田宏业叹了一口气,点着头道:“也好,明儿上午九点,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田宏业又握着手机走到窗边,与骆小萍轻声聊了一会儿,安慰了她一番,就到下面退了房间,开车返回家里,他进了卧室,脱光衣服后,摸黑上了床,扳过丁贵英的身子,伸手向下一摸,却是光溜溜的,便顺势抚弄一番,直到丁贵英呻.吟几声,就翻身而上,捣鼓了起来。
丁贵英眯着眼睛,轻声哼唧道:“瞎子,不是说晚上不回来了吗?”
田宏业把一肚子的邪火都撒在老婆身上,拼命地耸动着身子,喘着粗气呼哧道:“麻将打到一半,杨秘书就被女朋友喊走了,只能提前散局。”
丁贵英嗯了一声,却皱起眉头,低声喊道:“头发,头发,瞎子,胳膊肘压到我头发了!”
田宏业赶忙把胳膊移开,望着老婆眼角两道深深的鱼尾纹,突然有些泄气,就暗自叹了一口气,又舞弄了二三十下,便躺到旁边,喘.息道:“不行了,太累了,体力跟不上。”
丁贵英刚刚被他点起了火,有些不甘心,伸手往他下面摸了摸,皱着眉头道:“怎么没出来就软了?”
田宏业摘了眼镜,摇着头道:“上岁数了,到底不行了。”
丁贵英却不肯罢休,用手撸了半天,终于起了反应,便爬了上去,呲牙咧嘴地道:“瞎子,明儿别出门,家里要来客人。”
田宏业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道:“那怎么成,已经和杨秘书说好了,要去鲍书记家。”
丁贵英摇着身子,断断续续地道:“那下午,记得早点回来,贵锦两口子过来串门子。”
田宏业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赶忙神色郑重地道:“贵英,最近要是有人造谣生事儿,或者给你打电话,向我头上泼脏水,可千万别信,那是有人想整我!”
丁贵英停了下来,一脸狐疑地道:“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你最近又得罪人了?”
田宏业闭上眼睛,轻声地道:“还是那伙人,他们想搞臭我,让我在纪委干不下去。”
丁贵英趴了下去,拼命地甩着臀部,哼唧道:“放心好了,我才没那么傻呢,就算你在外面偷人,只要不乱花钱,也由着你……哎呦!”
田宏业叹了一口气,低声地道:“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啊!就是掉进钱眼里了。”
“瞧你说的,没钱能过日子嘛!”
丁贵英喘.息半晌,才笑眯眯地爬了起来,下了地,把睡衣向下拉了拉,就推开房门,进了卫生间。过了七八分钟,她才推门出来,路过儿子的卧室,轻轻推开房门,探头向里望去,见小武正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就皱眉喊道:“小武,记得早点睡,别玩通宵,明儿你小舅要过来,表现好一点。”
小武回头望了一眼,就嬉皮笑脸地道:“知道了,老娘,我再打完一局,马上就睡……”
上班以后,我开始对市纪委的干部进行甄别工作,虽然通过前任纪委书记蔡文杰,以及信访室孙宝钛的描述,自己对纪委内部人员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但这还远远不够,我开始频繁约见干部谈话,有些是正职,有些则是副职,甚至还有些人,只是一般的业务骨干。
几天的谈话下来,自己已经把情况摸得比较清楚,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哪些人是要小心提防的,都做到心中有数,要想成功掌控住纪委,不被田宏业等人孤立,一些必要的干部调整势在必行,只是,这还需要恰当的时机。
经过一番了解,三位纪委干部走进了我的视线,其中一位是纪委常委,党风廉正建设室主任祝文秀,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副处级干部,身材不高,属于娇小玲珑类型的女性,她工作能力很强,善于交际,在纪委内部人缘极好。
党风廉正建设室的工作很杂,大多是以日常性督导为主,工作范围涉及治理红包礼金,奢侈浪费,清车清编清房,其实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工作,但祝文秀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能够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这充份体现了她的能力。
不知为什么,我明显感觉到,这位女性下属对自己极有好感,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直觉,虽然说不清、道不明,但能从对方的微笑和眼神中读出来,因为想不出原因,自己便很自恋地给出了一个理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女人缘吧……
另外两位可以争取的对象,分别是主管纪检监察二室的邹桂平,以及最近不太得志的监察局副局长石锟,他们两人因为各自的原因,与田宏业的关系较为疏远,而在工作中也受到压制,不太如意,当我含蓄地递过橄榄枝后,两人都心领神会地做出了某种回应。
当然,绝大多数干部,都不看好我这位空降的纪委书记,原因很简单,田宏业的背后站的是鲍书记,上有市委书记的掣肘,下有强力副书记的牵制,众人对我能否在市纪委站住脚跟,树立起绝对的权威,还是心存疑虑的。
而其他几位重要的纪委常委,都是田宏业推荐提拔上来的,对田宏业自然是言听计从,根本没有争取的可能,故此,我也放弃了努力,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等我解决了田宏业的问题,那些人必将面临着强力清洗。
我的举动,自然也没有逃过田宏业的眼里,他也关注着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鲍昌荣虽然要求他主动过去沟通协调,争取把关系搞得融洽些,不要激化矛盾,但田宏业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一方面,他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姓叶的若是识相,自然会主动和本地干部拉好关系,否则,就是自讨没趣,若是轻易过去示好,反而容易让对方看轻自己,以后更加麻烦。
另一方面,他仍然对那晚被捉奸的事情耿耿于怀,由于黄海潮的挑拨,他倒把一半的怨恨落在我的头上。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我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然而,自己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天下午,纪委的大院里突然多出两个篮球架,接下来的日子里,年轻的纪委书记,每天下班之后,都会组织起七八个人,进行篮球对抗赛。
这天下班之后,田宏业夹着皮包走出纪委办公大楼,站在台阶上,望着站在三分线外远程发炮的我,轻蔑地一笑,摇着头道:“还是太年轻了,玩物丧志,哪还有半点领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