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远在苍化和土城的袁建彬和曲云峰,都打来电话询问具体情况,但是我都以自己只是作具体工作,而谈判主要是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拍板为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做完这些事儿,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成功的把两家建筑公司拉下水,剩下的,该他们来催自己,而不是自己急得屁颠屁颠的四处跑来跑去了。
两家建筑公司都是很有来头的主儿,至少和地区工行和财政局的一把手能拉关系,在资金不会有大问题,也是说,三五个月内,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因为资金问题而停工,自己只管放心的看着这条公路,在自己面前慢慢延伸行了。
监督模式仍然参照新花公路,只不过纪委实在没有那么多人,也只有从沿线两个乡镇的纪委里抽调了两人来,由两个老纪检带着,分别看顾两个工程。
这事情也快成了陵台交通建设的一大亮点,虽然无法从根本斩绝所有问题,但是,至少可以确保这两条道路工程,不会出大问题。水至清则无鱼,你要指望一个一两千万的工程下来没有一点猫腻,那也不现实。
三个月搞定两个公路建设项目,长达五十八公里的主干线二级标准水泥路建设大潮,这样活生生在众人面前拉开帷幕,无论是县里的普通民众,还是县委、县政府大院的干部们,都引发了无数议论,原来那位常务副县长田玉和先前的种种本事已经被人抛之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这个一鸣惊人的年轻副县长。
我举起枪,“呯!”的一声巨响,枪管青烟袅袅,一支野鸡一头从草丛栽倒,挣扎着抽搐了几下,便不再扑腾。
“叶县长,枪法不错啊。”
粗犷豪放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头也没回,顺手将火药枪往后一甩,笑着道:“老王,这也叫枪法?打铁砂子的火药枪也能看出枪法好坏来?你是在取笑我,还是调侃我?”
“嘿嘿!没办法,这边早禁猎了,算是这破火药枪,还是我从下边找来的,咱也得替领导的形象考虑一二不是,万一哪个看见咱们在禁猎区手持猎枪,那不是很尴尬吗?”
王二凯貌似粗豪,但是骨子里却是精细,说罢,又轻声地道:“再说这也不是咱们的码头,还是稳妥点好。”
“嗯!够了,在这野地里玩两把,过过瘾行了,咱也不图能打到什么东西,纯粹是找找感觉。”
说着,我摇了摇头,问道:“老游,你不想玩两把?”
“算了,叶县长,我对这玩意儿不在行。”
游明富连连摇头,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兜,装着刚才在山林里游走了一大圈的战果猎物,都是些不值钱的野鸡、斑鸠、野兔一类的货色,不过我们一行人,本来也是感受一下野外风情,倒也没有太多追求。
我双手叉腰,爬一出高坡,四下张望着,问道:“老王,你们烟庙乡和马首镇的分界线在哪里?”
“这边可不好划分,没啥人家,加早封了山,除了山下几户专门负责守山看林的,也没啥人过来,都是国有林权,倒也没怎么细分。”
王二凯笑了笑,道:“我只知道,山这边那几户人都是我们烟庙乡的,山那边的几户是马首镇的,不过,人我都很熟悉。”
我站在高坡深深吸了几口气,这山林清新的气息,委实让人感觉有些心旷神怡,尤其是站在这高处,层峦叠翠、郁郁苍苍、涧水飞瀑、胜景处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起自己去过的峨眉山胜景,丝毫不逊色。
除了没名气之外,要单说风景环境,甚至那些已经被过份开发破坏的风景名胜地,还要好了许多。
“老王,沿着这里下去,那条沟叫什么名字?”
我指了指缓坡背后的那条凹陷地带,繁盛的乔木和藤蔓植物,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一眼望去,宛如女人的下体一般,一条若隐若现的浅沟正好将这里划开。
“嘿嘿!叶县长,你可真问到了点子,那儿叫玄阴沟,又叫阴平道,和那邓艾灭蜀时的阴平道一个名儿,谷底有一道地下河,据说从河里可以直接通往摩天岭下涧谷。”
说着,王二凯诡笑了起来,道:“叶县长大概还没结婚吧,不过看样子也是男人了,看看,这像不像女人家……嗯!那个东西?”
我哑然失笑,仔细一看,却还真是有点像,那略有起伏的森林苍苍郁郁,不正像女人那里的浓密毛发,而那若隐若现的一道深沟,正好镶嵌其,而自己所站的这一处高坡,正好像是女人凸起的桃花源所在。
“嗯!地如其名,只是这个女人也太大了一点。”
我负手遥望,口却是叹息不止,道:“这儿过去是囫囵山,山前温泉处处,山冷泉散布,碧水潭的水流淌下来,与山间其他小溪汇合,形成这玄阴沟里的地下河,然后了地表,又从蓬莱观背后流过,这一线如此多的景点不能开发出来,实在令人扼腕。”
“叶县长,以前没人看重,那是因为咱们烟庙乡和马首镇道路不通,现在花蓬公路已经动工,我们烟庙这一段更是首当其冲,我已经和老董商量过了,这一段时间,首要任务是协助施工单位搞好建设,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九公里路段的施工建设,尽早让烟庙乡和县城之间这段烂路变成坦途。”
“是啊,叶县长,王书记还和我打赌,说叶县长只要能把这县城到我们烟庙的路修好,你让他干啥他干啥,哪怕是杀人放火他都去!”董胜利笑嘻嘻的道。
王二凯狠狠瞪了一眼董胜利,董胜利也不怕,只是笑嘻嘻的瞅着我,我也是大感惊讶的道:“老王,你凭什么不相信我能把这九公里的路给修下来?”
“嘿嘿!叶县长,咱们陵台县这么多年来,修了多长的公路?这花蓬公路说了多少年了,在我印象,从我当兵回来在说,可多少年过去了?十五年吧?还不是这样!”
王二凯有些感慨的道:“这路哪是说修能修的,那得真金白银拿钱来说话!陵台财政情况怎么样,我谁都清楚!新花公路将近千万,咱也不说了,我怎么都没想到,叶县长还能把这条花蓬公路也能折腾起来,我王二凯没啥说的,服了!叶县长有啥安排,我王二凯都接着,绝不赖账!”
我似笑非笑的瞅了王二凯一眼,慢吞吞的道:“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排,不过老王你如此藐视我的能力,倒是令我很不舒服,姓叶的下来没有打算图个安乐,是想真真正正干点事情。
今天你们三个在这里,我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要说钱,我不缺,要说想当官,我在交通厅里关系也不赖,混几年个副处、正处也不在话下,但是我不想那样过!”
“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奔头,我不想在机关里那样庸庸碌碌的厮混,那样没什么意思。到基层一步一个脚印替下边老百姓干点实事,同时也打磨、锻炼一下自己,为自己身添点实实在在的亮点,是我想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