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妈妈要是做了手术,我没了心事,肯定能追来的,我底子还好,初一的时候,每次考试都在前十名,是最近半年滑下来的。请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程雪慧羞红着脸,捉了一绺秀发,轻轻把玩的,不时拿到鼻端嗅一下,似乎很喜欢那种香气。
“那好。”我笑了笑,掸了掸烟灰,微笑着道:“天冷了,换两件冬衣吧。”
“不用,给彤彤买一件袄子可以了!”程雪慧把目光投向窗外,嘴角现出羞怯的笑意。
到了省城,已经快到晌午时分,我先领着姐妹两人去逛了趟商场,买了些衣物,姐妹两人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又买了些滋补品和时令水果,放到车,驱车赶往医大二院。
进了病房,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斜躺在病床,正在挂着点滴,妇人本来身材极好,模样倒还俊俏,但在病魔的折磨下,已然瘦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脸满是憔悴之色,旁边的床头柜,还放着半块硬巴巴的馒头,一个煮鸡蛋,病房里弥漫着苏打水的刺鼻味道,令人感到呼吸不畅。
彤彤赶忙奔了过去,拉着母亲的手,稀里哗啦地哭着,极为伤心,程雪慧也站在病床前,拿手抹着眼泪,妇人先是安慰了两位孩子几句,可话还没说完,把头转到旁边,潸然泪下,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妇人的遭遇,同情地注视着母女三人,唏嘘不已。
见此情景,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把礼物放下,转身到了病房外间,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给沈佳瑜打了过去,把情况大致讲了一下,并直言要帮助母女三人度过难关。
沈佳瑜此时人还不在江州省,而是在京城参加一个全国性的珠宝展销会,在听完之后,当即表示同情,并说她马会通知公司总裁办的一位经理助理,让她立即赶往医院,帮助打理相关事宜,让我尽管放心。
挂断电话,他转身回到病房,妇人挣扎着坐起,对着我连连鞠躬,泪眼婆娑地道:“叶先生,听两个孩子讲了,真要感谢你了,我这病要是能有好的时候,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我忙走了过去,轻声安慰了一番,并微笑着道:“阿姨,你不必担心,再等一会儿,会有人和院方联系,争取早点动手术,费用方面不用担心,我联系了一家公司,他们会全部承担。”
妇人还有些不信,又拉着我的手,哭诉起来,说手术费用太高,可能要花二三十万,本不想再治了,免得给孩子们留下大笔的债务,可这样走了,又有些不放心,她人虽然在玉州的医院躺着,心却在青阳,始终挂念着两个孩子,已经半个月都没心情吃饭了,也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
我忙打开一罐八宝粥,让程雪慧喂她吃下,自己则在旁边耐心开导着,聊了一会儿,也知道了些内情,妇人名叫方芸熙,原本在麻纺厂班,还当过织布车间主任,虽然两口子都很辛苦,经常忙得半夜才能回家,但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可几年前,厂子倒闭,她成了下岗工人,丈夫也突然过逝,这无疑是雪加霜,让她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在饭店当服务员,独立拉扯着两个孩子,很是辛苦。
生活本来过得极为拮据,没想到数月前,她忽然又得了重病,险些瘫痪在床,让她感到心灰意懒,多次起过轻生的念头,却被同病房的病友拦住了。
我听了,愈发感到同情,在旁边轻声劝慰着,只说情况很快会好转,让她不必担心,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也要坚强起来,咬牙挺住。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位面皮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的年男人环视四周,目光很快落在我脸,赶忙前几步,客气地道:“请问,哪位是佳瑜公司的叶副总经理?”
我听了后,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忙起身道:“您好,我是。”
“您好!您好!”
年男人握了我的手,笑容可掬地道:“我叫孙洪涛,是周末值班的副院长,刚才领导打电话过来,让我来找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讲出来,医院一定全力配合。”
我笑了笑,指着病床的妇人,轻声地道:“是这样,她的病情好像很严重,如果可能,请尽快安排手术,费用方面不必担心,佳瑜公司会全额支付。”
孙副院长看了妇人一眼,脸现出古怪的表情,从旁边的大夫手里,要了她的病例,仔细翻看了一会儿,面露笑容,轻声地道:“叶总,请放心,她的病情发现的还早,脑瘤很容易摘除,医大二院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已经有过十几次成功治愈的案例。”
我听了连连点头,笑着道:“那请医院方面多费心了,希望能及早治疗,让她尽快康复,可以早日和家人团聚。”
孙副院长赶忙点头,笑着说:“叶总请放心,我这组织专家对她进行会诊,争取下周三前,请医院最有经验的专家主刀,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笑着点头,寒暄了几句,和姐妹两人一起,把孙副院长等人送到门外。
这些人前脚刚走,佳瑜商行的一位经理助理赶来了,她进屋以后,询问了详细情况,拎着皮包,忙前跑后,提前支付了手术费用,又帮着办理了手续,把妇人转送到高级病房。
方芸熙哪见过这种场面,换了病房之后,抱着两个女儿痛哭一场,随即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语。
人在落难的时候,其实是最需要帮助的,像溺水的人,希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但世人都喜欢锦添花,没人愿意雪送炭,这样的想法,无疑也成了奢求,难以如愿,这次竟然遇到了贵人,让母女三人热泪盈眶,都感动得无以复加。
我坐了一会儿,抬腕看了下表,见已经到晌午时分了,向程雪慧使了眼色,把她叫到走廊里,低声地道:“小慧,我到省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两人先在医院陪妈妈,事情办完以后,我会过来接你们的。”
程雪慧眼圈红红的,拉了我的手,动情地道:“泉哥,真不知该怎样报答你才好,你救了妈妈的命,也救了我们全家人,小慧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你。”
我笑了笑,低声地道:“报答免了,以后努力,将来找份好工作,让你母亲能够安享晚年也是了,她独自拉扯你们两人,真是不容易,要报答也该报答她。”
程雪慧拿手捂住小嘴,无声哽咽着,双肩微微耸动,半晌说不出话来,脸却已经挂满泪珠。
我递过纸巾,又轻声地道:“小慧,回去以后,给刘厂长打个电话,把那些钱还给他吧,那钱太烫手,咱不能拿,知道吗?”
“好的,泉哥,我都听你的。”
程雪慧擦了眼泪,前一步,帮我整理了衬衫的领带,小声叮嘱道:“这里车太多,慢着点开,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