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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冲进产房待了不到百息就被赶了出来。
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兴奋的拉着关羽张飞的手说:“二弟三弟,真是个带把滴。”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后继有人,大业有望啊!”陈登等人连忙上前恭贺。
最普通不过的祝词,却听得刘备红光满脸,笑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说道:“托诸位鸿福,此乃大喜,传令下去,府中之人皆有重赏,甘氏产子有功,即日扶为正室,为太常府女主。”
周围的下人纷纷跪地谢恩,陈登适时提醒:“主公,该给少主取名了。”
“取名?”刘备冷静下来,不经意的转向北方,双目看向了泰山的方向,眼神坚定的吐出一个字:“封,刘封,诸位觉得如何?”
陈登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明悟之后心头一颤,默默的念出两个字:“封禅。”
然后说道:“好名字,恭喜主公。”
建安四年九月十八,太常卿扬州牧刘备长子出世,取名刘封。
等了三十八年终于等来一个儿子,刘备想暂时放下工作,大肆庆祝一番,话未出口,一名穿着绣衣的男子匆匆跑来,将一份足有两个指关节厚的书册捧到刘备面前说道:“主公,许都密报。”
许都来的?
刘备愣了片刻一把抢过。
他刘备虽然出身卑微,却自视甚高,天下诸侯在他眼里全都是插标卖首之辈,就连四世三公的袁绍他也有信心将其踩进泥里,可是曹操……
他有预感,曹家父子绝对是他匡扶汉室最大的阻碍。
所以,只要是许都来的消息,不管多晚他都会看。
可是这次的消息是不是太厚了点,看这厚度,至少有三四百页啊。
刘备翻开一页页仔细观看,陈登等不及,凑到了他的身边,其他人见此也围了过来。
一群人围在一起翻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看完,又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陈登震惊的说道:“天罗计划,曹昂好大的手笔。”
刘备却看向送信的绣衣卫,问道:“这东西你们怎么弄出来的?”
“两文钱买的啊。”绣衣卫将士说道:“许都正在招商引资呢,广告铺天盖地的打,计划书大雪纷飞一样的撒,根本不费事。”
两文钱。
真特么便宜。
刘备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说道:“用建城修路来压缩草原部落的生存空间,釜底抽薪,绝户计啊。”
糜竺酸溜溜的说道:“用草原卖钱,典型的借鸡生蛋啊,与之相比,曹昂死捂技术不放手的行为反而显得小家子气,曹家这位儿媳妇不简单呐。”
刘备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没头没尾的问道:“她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孙乾摇头道:“没有,这位曹家少夫人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陆家此前没有任何记录,至于说坐船出海飘到瀛州,纯属扯淡。”
糜竺叹道:“此女之才不下管仲,她与曹昂夫妻同心,曹操今后恐怕再也不需为钱担心了。”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语气冰冷的说道:“可否……”
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陈登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江东刚刚平定,眼下可不是与曹家开战的好时候,曹昂又是个人来疯,陆欣一旦出事,十万黑袍军必然跨海而来,他一动曹操又岂能不动?”
“如今袁绍与公孙瓒交战正酣,曹操可没有后顾之忧,再加上咱们最近与刘表闹的不太愉快……”
后果有点严重啊。
刘备被吓住了,果断放弃刺杀陆欣的想法,说道:“不能杀的话就学习吧,糜竺,成立振国集团,整合扬州产业,与他们……抢市场。”
“元龙,给讨越校尉贺齐再拨五千兵马,继续攻打山越,将越人全部从山里迁出来,按照曹昂对待胡人的办法,融合同化。”
“喏。”陈登糜竺二人同时躬身领命。
刘备又道:“孙乾,不惜一切代价,将毛料所需的飞梭织布机的秘术弄回来。”
……
你在南方露着腰,我在北方裹着貂。
昨夜辽东下了第一场雪,虽然只是飘了一层雪花,太阳一出立马消失,但还是惊住了庞统,杨修等中原人。
这才九月啊,雪下的是不是有点早了?
曹昂更夸张,换上秋衣秋裤不说,连用白熊皮做的披风都拉出来披上了。
庞统赶到刺史府,当场被他那身不伦不类的造型给雷住,苦笑道:“少主,只是飘了一层雪花,真没必要这么夸张。”
曹昂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懂什么,换季最容易引发流感,风寒等疾病,生病了不需要买药啊,买药不需要钱吗,省出来的就是挣出来的,懂不?”
庞统:“……”
您老缺那点药钱?
算了,人家爱怎么穿是人家的自由。
庞统懒得再管,直接递上手中信封说道:“少夫人的信。”
曹昂接过一把撕开,抽出信纸展开一看,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庞统好奇,踮起脚尖偷偷瞄了一眼。
看清之后同样愣住。
信上一个字没写,只画了一幅画。
画中一个女人用力抡起手中大锤,将面前的男子锤飞了三丈多远。
至于那对男女分别代表的是谁,还用说吗?
少夫人是个狠人呐。
庞统忍不住为曹昂默哀,娶这么个老婆,下半辈子算是毁了。
曹昂却像习以为常是的,折好信纸踹进怀里,问道:“草原最近什么情况?”
“既在咱们的预料之中,又在咱们的预料之外。”庞统说道:“先说乌桓,单于蹋顿死后,乌桓并没有如我们想象那般乱做一团,反而再次整合到了一起。”
“峭王苏仆延,勇健王难楼,汗鲁王乌延等乌桓三王共同拥立蹋顿的从弟楼班为新单于,并且整顿兵马,筹备粮草,随时准备打进辽东,为蹋顿报仇。”
“楼班乃是乌桓上任单于丘力居的亲子,丘力居死后本应由他继承单于之位,奈何楼班当时年幼无法处理政务,便由蹋顿代理单于至今,现在蹋顿死了,人家自然就名正言顺了。”
曹昂牙疼的说道:“闹了半天,咱们反而替楼班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庞统无奈点头。
曹昂又道:“能不能想办法离间一下,乌桓三王各自拥兵,我就不相信他们会亲如兄弟。”
庞统苦笑道:“是不可能,但现在他们有共同目标啊,蹋顿在乌桓各部威望很高,突然死在咱们手里,乌桓上至单于下至普通牧民,无不嚷嚷着为他报仇,这种时候,任何个人恩怨都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