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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皮靴皮夹克,套上护膝,带上手套皮帽,田豫彻底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怀胎,别说外人,连他本人都觉得很不自在。
曹昂摸着胡茬,绕着他走了两圈,蹙眉道:“挺帅一人换上这身,怎么这么难看呢,哪里出问题了?”
田豫:“……”
思索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反应过来,夹克护膝都是后世的装扮,田豫里面穿的却是古装,古今搭配,能好看才怪哩,配上体桖牛仔裤的话,应该就好看多了。
牛仔裤,又想到一门赚钱的生意。
田豫脱下夹克,换上自己原有的衣服说道:“果然是保暖神器啊,才多大一会我就出一身水,这衣服很贵吧?”
曹昂笑道:“那得看对谁了,辽东这旮瘩太冷了,每年冻死的百姓数以万计,今年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所以卖给辽东百姓的是最低价,实在不行免费送都成,卖到草原和其他地方的价格,呵呵……辽东百姓的衣服钱,总得从别的地方抠回来不是。”
田豫:“……”
曹家少主还真是……
长见识了。
他由衷的感叹道:“做您的百姓,可真幸福啊。”
“田兄过奖了。”曹昂笑道:“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没有三分利,谁肯起五更?
曹昂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带他逛自己的工厂,之所以这么热情,只是因为他惦记上了这位历史上的曹魏边境定海神针。
田豫愣了许久才苦笑道:“多谢曹使君抬爱,公孙将军对我不错,所以……”
“理解理解。”曹昂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来日方长嘛,我曹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想来随时都可以,对了,回去的时候再带几个女倭奴,暖床用得上。”
田豫:“……”
这种送礼方式还真是,弄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出了皮革厂,几人打马直接回了襄平。
在城里晃荡两天,甘宁回来了。
这次运来的不是倭奴,而是第二军和第三军。
接到消息,曹昂带着所有下属出城十里迎接。
在城外吹了半个时辰热风,数万大军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曹昂甩鞭猛抽马腹,快速迎了上去,笑道:“老黄,魏延,又见面了,我爹怎么把你们调过来了,巴掌大个辽东一下涌进这么多天下名将,这不典型的水浅王八多嘛。”
众人:“……”
你真不怕我们突然翻脸将你打死?
黄忠上前见礼道:“主公说辽东时刻面临着乌桓,鲜卑的威胁,您做事又随心所欲,怕你吃亏让我们来帮你。”
曹昂笑道:“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对了,你孙子黄世仁满周岁了吧。”
提起孙子,黄忠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说道:“快两岁了都,并且我儿子又给我怀了两个,一个来之前刚出生,还是男孩,另一个再有两月出生,哈哈。”
“对了少主,听说你生了个闺女,要不咱俩定娃娃亲吧。”
“呃……”曹昂脸色一变,说道:“想的美你,我那可是亲闺女,她的夫君我只提意见,不做决定,你孙子有本事让他自己勾搭去,别指望我帮忙。”
黄忠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是啊。”曹昂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当祖父的操什么闲心。”
黄忠:“……”
你说的好有道理。
曹昂打马转身,说道:“走吧,军营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回城再说。”
回到襄平城,将五万大军安置在城外大营,曹昂又命人喊来张辽候成等人,在刺史府大摆筵席,美其名曰接风。
酒过三巡之后,曹昂问道:“魏延,东莞那边,袁谭没找麻烦吧?”
“他也得有胆啊。”魏延豪气的说道:“偷袭过几次,被我揍了之后老实多了,对了少主,咱们什么时候打乌桓和鲜卑啊,吕布死后就没痛痛快快的打过,都快闲出毛病了。”
“明年吧。”曹昂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得先把家伙什准备好,不能让你们空手上啊,最起码得先把黑袍军的战马配齐。”
魏延“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曹昂却说:“闲的实在发慌,我给你们找点事做,去给老百姓修房子吧。”
“啊……”魏延愣了一下,不情愿的说道:“咱们可是黑袍军,给百姓修房子,这……”
曹昂脸色冷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加入黑袍军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我们黑袍军是百姓子弟兵,哪里需要哪里奔,敌人来了我们杀敌,灾难来了我们赈灾,百姓遇到问题了我们排忧解难,黑袍军要始终将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是铁律。”
“辽东苦寒,九成百姓住的都是茅草屋,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每年冻死的孩子占新生婴儿的四成,多恐怖的数字。”
“辽东五郡总人口加起来不到南阳两个县,百姓过的如此凄惨,你就忍心袖手旁观?”
曹昂平时大大咧咧,不讲究上下尊卑,不在乎规矩礼仪,吊儿郎当的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不过如此。
可当他真拉下脸时,这群征战沙场的猛将还是忍不住犯怵。
魏延低头说道:“少主,我错了。”
曹昂语气软了许多,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想建功立业,拜将封侯,可以,但你别忘了打仗的目的。”
“我们打仗是为了后代不打仗,是为了信任我们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是为了天下能够繁荣太平。”
“在这个前提下,你打的胜仗才叫功绩,不以这点为前提,你的胜利只会被人骂做屠夫,像李傕郭汜一样让子孙后代也跟着蒙羞。”
“现在才六月份,离大雪封山还有三个多月,三个月后我要每个辽东百姓都住上有火炕的砖瓦房,我要今年的辽东绝不因为寒冷冻死一人。”
“这就是你们今年的任务,一个排带一个村,一个连带一个乡,一寸一寸的给我往过扫,咱们就与天争一回命,我倒要看看,辽东的严寒能拿我怎么样?”
魏延心头一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去年徐州防疫和抗灾的事情,心潮澎湃的说道:“少主放心,今年辽东冻死一人,魏延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