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到他们家的屋了。
很近很近的就到了。可是却还是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其实好像是很多的事情都是可以抛在身后的。不管是会隐隐的感觉到什么。
人的担心总像是有些多余。就好像看到自己家的样子,会很开心,可是那是一个很穷很穷的地方。
除了附近的牛在叫着,其它没有什么让人觉得那里会有着多么多的特点。
可是正是如此。
小连才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怕她不知道路。也怕母亲看到她会不喜欢她。
他的母亲刚刚打了一笼子猪草回来,正在拐过村的桥头的时候,一眼瞥见小连带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城里的衣裳,兴许是赶路的缘故,才是走的如此的匆忙和气喘吁吁的。
但是她看得出小重有些老,不见得显得年轻很多。
“妈,我们回来了。”小连最先看到了他的妈妈。大声的叫着。
他妈听到他叫她,便直直的站在那里,手里的镰刀也掉落在地上。
小连拉着小重的手,欣喜的跑上前。
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的。
“回来了。”
他的母亲本来打算哭泣着。可是却只是用袖口揉了揉眼睛,一会看看小连,一会又将视线转向城里的小重。
觉得小重好像是她在梦中什么时候见到过的一个女人。有些面善,又是有着带着些的可怜。
没来由的会在心里面难受着什么。
她本来想说,为什么你带着她回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农村着。可是一双视线在小重的脸上扫着,却始终都是没有说出口。
小重很特别,可是却还是很乖巧的叫着“伯母。”
“她叫小重。”
小连说。
两个人总是少了缘分,可是却还是会由儿子的嘴里说出来。这层缘分,或者本来不该她叫小重。
“快进屋吧。”
她低下头,好像在努力的想着家里还有什么是可以招待他们的。
虽然不见外。
可是小重毕竟是从城里回来的。
她拿不出家里幸存的东西来给他们填饱肚子,因为路上又渴又累的,两个人都快累的虚脱了。
“快进屋吧。”
她又说了一遍。
也许两个人见面总是会有着些的尴尬,也许小重是真的是知道着农村的苦的生活的。
可是当死亡的影子一遍遍的在身旁环绕的时候。她没有选择。
小连的母亲紧紧的攥着小重的手,领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小重的心里也是在思上思下的。
她是多么的希望能够振作起来,重新的看到一切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是她愿意拾起她掉落在地上的镰刀。
将农村的苦一点点的拾起来,再也不用守着空空的墙壁读书了。
她搀扶着老太太,她多么的想要给小连留个子嗣的啊。
可是每次看到他拒绝的眼神,知道他失望于两个人曾经的亲密关系了。
“您这是割猪草啊?”
她似乎忘记了饥饿。觉得现在,就想要去割猪草。想要喂养家里的猪。这样她不会觉得会有事可做。
仿佛今生剩下的日子就是不停的喂养猪了。而对于以往的过去,都是通通的忘记,再也不要想起来着。
也曾经知道就像是当初选择养鸡的圈套一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自己何曾不是清楚着冬天的寒冷,会将一个人整个的掩埋。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坐在一个黑黑的黑洞里面,不停的哭泣。就是不希望青春从此就葬送在那里着。
而一个人的青春会是剩下些什么。或者都是农村的土壤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让人想念着能够回去到那熟悉的地方,能够再一次的拼搏着好像不会服输的状态。
但是一切都是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她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的拿起刀将自己的手腕切割。而这样才会一了百了的。不用再想起以前到现在都是在追寻着爱的果实。
可是自始至终,自己都得不到梦想中的样子。
自始至终都觉得不如一死了之。太疲惫于一种的无形的样子,围绕着自己,是那怎么都不舍得放手的,想要给自己更多的黑暗着。
真的,如果一死了之,是不是会更好。
这也像是她重新选择农村的原因,只是曾经那么的愿意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面滞留着。却还是不能够总是这样的,幸亏是他足够的善良着。愿意用视线一直的看着自己割猪草,喂羊的样子。
这样是不是很多年很多年都不会改变,只要自己愿意滞留在大山的怀抱里。再也不想有着多少未了的心。有着多少城里的璀璨的灯火,和曾经的小棋一样的爱香水的表情。
可是就是很多更拮据的时候。他娘还是拿出了一块腊肉。
说着:农家里没有多少好吃的。你到我家里来,不真的不知道如何的接待你。
他们走进这个土土的小屋,小连给她描绘过的小屋。
东边有个土炕,他爹和他娘睡西边。而他的弟弟和弟媳就是住在隔壁的农家屋内。
但是因为没有看到两个侄子,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玩去了。
就好像看到孩子总会觉得亲热许多。
很多人都是为了孩子活着,而两个人总是会觉得很孤单。
但是身在小连给她描绘的小屋内。她甚至想要认养几个孩子,乃至于到老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依靠的。
可是却是没有这样的可能的。小连看到她出神了,紧紧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襟。对她说:我娘问你,爱吃腊肉吗?
是如此的嗔怪着她走神了,又是如此的希望她会喜欢这里,而不是才过几个月就嚷着要回去。
回那个四面空空的墙。
“喜欢吃。”
小重像是想要哭,可是却还是忍住了。这容易让她想起她母亲做的腊肉,总是带着熟悉的腊肉的颜色,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
好像很多带着些的相同和相似,可是又带着很多的不同之处。
那是她无法不和小连以兄妹相称了。
她望着小连,好像是在问:这是我们以后的生活的吗?
难道是不是会更贫寒很多。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对贫寒的感慨,也是一种无法逃离的喜欢和小连生活在农村的感慨。
甚至无法形容看到小连的孙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感想。
但是她需要疗愈,她需要看着很多的猪啊,牛啊,需要疗愈。
这种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却真的不能逃离。
越是想要离开,便越会觉得活在以前更是一种的悲哀的感觉。
只是一种的逃离的时候。是她还没有感觉到那个女人是不是会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在那些受困的日子,她多么的想要确定是谁,是谁这样的如魔鬼一样的样子。但是她无法交出罪证,真的一直都是无法交出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