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有个很流行的词汇,叫做小狼狗。
宋纱纱最近打理微博的时候,经常见到有人用这个词汇。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从唐南周的眼神里蓦然间就想起了这个形容。
小狼狗。
但又不是很准确的。
因为她能从他烫热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欲|望。
她并不排斥,相反,竟有几分蠢蠢欲动。
喜欢一个人时,总会想方设法地接近,一点一点地靠近,肉体上总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她努力地压制住内心的那股冲动,尽管它在叫嚣,可她尝试着不理它。
放任的结果是什么,她自己很清楚。
脑袋里名为理性的那一根弦紧紧地绷着。
她伸手推开他,然而眼前的男人宛如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地占据着她的前方。这个时候的两人依然用一种暧昧又亲密的方式紧贴着,她背后是门,身前是他,两个人的脸颊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他的鼻间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脸颊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是谁的呼吸。
他盯着她。
她说:“唐南周,你放开我。”
他说:“宋纱纱,你不能找其他男人。”
她说:“你先放开我。”
他又说:“你不能找。”
……
两个人僵持着,重复着相似的对话。
他的眼神坚持又执着。
宋纱纱忽然间就有些生气了,她质问他:“唐南周,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找其他男人?我们已经分手了,八年了!当初你明知道我说的气话,可你还是答应了。我试图挽回,也是你拒绝了。是你不信我们的感情能熬过异地恋。是你!都是你!现在你凭什么说想挽回就挽回,想复合就复合?我找其他人关你什么事!我……”
嘴唇又再次被堵住。
他温热又湿润的舌卷了进来,纠缠住她的舌尖,亲吻舔咬吸吮,万般花样,吻得宋纱纱险些喘不过气来。
“唔……”
她用手推他,依旧没成功。
倏然间,带着几分粗暴的吻宛如暴风雨骤停,变得温柔。
他亲着她,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直到她慢慢地变得不那么抗拒了,他才离开了她的唇,他说:“洋娃娃,我不能没有你。”
久违的称呼出来,带着青涩又甜蜜的回忆席卷而来。
她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名为理性的那一根弦变得极其脆弱,甚至有种冲动的想法,想什么都不管了,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好好地冲动一回。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挪开目光。
他仿佛察觉到她的躲避,硬是抵着她的脸。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胸腔里的心跳声,砰咚,砰咚,砰咚的,仿佛有什么在慢慢地点燃。宋纱纱说:“没有其他男人,他是罗晓棠的师兄,今晚只是接送我们。”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软化。
他问:“他对你有意思?”
宋纱纱说:“我对他没意思。”
他说:“那你对我有意思?”
宋纱纱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有意思”三个字了,她瞪了他一眼,说:“唐南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
唐南周居然还“嗯”了声。
宋纱纱又瞪他。
他低头又亲她。
她似乎无法抗拒他的吻。
二十六年来,她只和他接过吻,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最初的青涩到现在的娴熟。时隔八年,他的嘴腔熟悉又陌生,同时还有着成熟男人的侵略性。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觉得那根理性的弦在旖旎的夜里已经断得差不多了,冲动已经彻彻底底地掩盖了理性。她没有任何抗拒,由着他从门板到柔软的床,后来在浴室又冲动了一回。
当时年少,他尊重她,从未越线,每次在擦边球的边缘苦苦地煎熬。
如今像是得到了释放。
他同样尊重她,不过尊重的却是她的欢愉。
他十分卖力地在身体上讨好着她,那种以她为主的欢愉,她感受得一清二楚。到了最后,她实在困得不行,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第二天的到来。
然而,地球一直在转动,不管愿意与否,第二天总是会到来的。
夜里折腾得太久,以至于她的生物钟也难得被打破了,直到将近十一点左右才醒了过来。
晚上的折腾代价是浑身的酸痛。
她动了下,只觉双腿沉沉地发酸。
酒店里的窗帘相当遮光,若不是时钟提醒着时间,眼下与黑夜并没有什么不同。昨晚的冲动过去,现在浮在她的脑海里,仍然是昨天晚上的种种旖旎。
柔软床褥上的翻腾,还有浴室里两人……
宋纱纱有些头疼。
此时此刻,她的腰间还有一条手臂,正揽着她的腰肢。
她的背后是坚硬的胸膛。
她向来习惯一个人睡,如今身边多了个人,以这般亲密的姿势拥着她入睡,她竟然也不反感。她又动了下,想把腰间的那条手臂挪开。未料熟睡中的唐南周也跟铜墙铁壁一样,怎么样都挪不动,就这么死死地搂着她。
她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尽管屋里一片漆黑,可已经习惯这样漆黑的宋纱纱依稀能看清他的轮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过了许久,她轻声说:“唐南周,放开我,我要去洗漱。”
他毫无动静。
宋纱纱搬动他的手臂,仍旧搬不动,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在海洋上做了什么,身体上的肌肉又硬又结实,摸着还很有手感。她恼了,说:“唐南周!”
他从鼻子里“嗯”了声出来,却依旧没有松开她,不过倒是睁开了眼。
眼里丝毫睡意也没有。
果真是在装睡。
她说:“让我去洗漱。”
他说:“我抱你去。”
“我自己去。”
“那让我亲一口。”话是这么说,身体的反应倒是很快,最后一个字的话音未落,一个无比温柔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宋纱纱心中微动。他似乎亲上瘾了,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宋纱纱以为自己过了一夜,理智能回来。
现在她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她说:“唐南周,我们等会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