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面前跪了一整夜后,我才和他说话,解释清楚了之后,为表心意主动提出要签出轨合同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还另外给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景雄国谓叹道:“我以为都以为他对你并不是真心的,没想到他捂得如此之深,以前是我看错了。”
“喻喻,你挺有眼光的,北御是个好男人。”
景雄国对席北御的评价极高,景喻拧紧着眉。
良久没有听见景喻的回答,景雄国以为她还对陆知云的事情耿耿于怀:“喻喻,我能看得出来北御那个孩子是认真的,肯定是没有和陆知云发生关系的,他都签下两份合同做为保障,我们该大气的时候还是要大气一点的。”
“……嗯。”
爷爷的口中的席北御和她认识中的席北御,差别那么大呢?
她完全想像不出他跪在爷爷面前,整整一夜没有合过眼的画面。
如果他是为了讨好爷爷,没有必要下跪吧,他是那么要面子,要底气的人,当年公司快要破产的时候,合作商欺压他,逼他下跪,他抡起拳头把对方给打了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向着爷爷轻易就跪下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不通。
景雄国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跟北御回去好好过两人世界,争取把我的外孙早一点造出来。”
景喻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挂断了电话。
驱车打算回去,经过商贸大厦的时候,停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进了男氏奢侈品店,再次回到车里的时候,多了两颗价格不菲几何型的袖扣。
反应过来的时候,景喻觉得手中包装得特别精细的袖扣,格外的烫手。
要送出去吗?
她和席北御关系并不好,发布会之前还处于冰点的状态,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在发布会上没有席北御的发言,只怕是情况早已经无比的糟糕,她也不可能听见爷爷开心的笑声,更没有现在这般的轻松。
她和他结婚三年,什么东西都没有送过他,甚至上次他问她,他爱吃什么样的菜,都答不上来。
身为一个妻子,她并不合格。
送给他一对袖扣,表达感谢之意,应该不过分。
她把袖扣盒揣在口袋里,怀着莫名的情绪,驱车回席家。
……
席家。
习凤芸被保镖带回席家,她还是气怨不过,想要找席北御理论,可是被一群保镖拦着,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正要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席北御回来了。
看见他,习凤芸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御,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呢?我辛辛苦苦的养育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我的脸面,以后我怎么见人啊!”
“那个景喻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席北御迈进客厅,拉开椅子坐下,长腿交叠,面庞冷峻:“继续哭。”
习凤芸略微尴尬,这招在席北御完全使不上半点作用,思忖了会儿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阿御,你可要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谁啊,为了你爸,为了我们这个家啊,我恨死了她,恨透了整个景家的人!!
越说习凤芸情绪越来越激动,面庞也越来越扭曲:“如今你喜欢上了景喻,就要把以前的事情当作不存在,可是我不行啊,我失去的可是丈夫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这么对付我的吗?”
听着习凤芸的长篇大论,席北御漆黑的眼眸又黑又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答非所问:“大哥他为什么要带走公司二十多亿的项目?”
“……我、我不知道。”习凤芸神色一闪,随即很快改口:“那是因为景喻啊,阿煜怕你被她迷惑了,所以才把这样做的啊,你今天都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以后说不定整个公司都要送给她,阿煜是先见之明才这样做的!”
席北御冷冷的视线睨着习凤芸,轻呵了一声:“你不说的话,我替你说。”
“因为我和大哥同母异父,席家的血脉就只有大哥,而我不是。”盯着习凤芸越来越苍白的脸,他眼眸冷意越来越深沉:“早在之前我就在怀疑了,血友症是有极大概率的遗传史,而我却没有这样的遗传史,且血型和你们也都不一样。”
习凤芸双眼瞳孔放大,皆是震惊、不知所措。
不住的摇头否认:“不、不是,你确确实实是我生的,也是席家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见着他面庞越来越冷,那股强而有力的压迫力,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极了以前那个人……
一时之间哽住了声音,脸色大变。
“大哥可以被你的亲情所蒙蔽双眼,但我不会。”席北御声音又凉又冷:“从小我就是被你弃养的,所以你也别奢望我会对你好。”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孑然一身的出国,终身都别想再回来,自生自灭。二、清楚明白的说出来我的生父是谁,这样或许你还能继续做席老夫人。”
站在玄关边上的景喻将这一切的听得清清楚楚,震惊得捂紧嘴巴。
她怎么都想像不到……
席北御他居然不是席家的血脉!
习凤芸白了脸,瘫坐在地上望着席北御的脸庞好几分钟,突然明白了什么,颓然一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就连今天这场发布会也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目地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
“你知道我打死都不可能说出他到底是谁,所以设计着停我的卡,一步步逼我,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境界,只能被迫接受你给出来的选择!”
习凤芸以前只是听说过阿御心计深沉,谁都看不透,她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给设计到,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其中的恐怖之处,不知不觉早就已经成了他圈套之中的人,到临死之际才恍然大悟,却早已经为时已晚。
席北御没应答,突然站起大步走向玄关,面色冷沉地抓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景喻,低沉质问:“你偷听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