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御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将原本揽在景喻腰间的手收回去,大腿往右侧座椅倾斜,使景喻坐在右侧座位上。
景喻脸色越加的难看起来,右手死死的捏紧,捏攥着手中的纱布,手心里湿湿的,分不清到底是伤口裂开溢出来的血,还是因为紧张出得手心汗。
在此之前席北御都一直将她搂抱着的,这样的举动无不在在对她发出危险的信号。
极有可能……席北御会翻脸。
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他的阴晴不定,什么时候翻脸都不得可知的,况且还是关于席宁煜的事情。
她和席宁煜的过去,是怎么都没有掩盖的。
只要深深一挖,就会挖到许多许多她和他的过去。
相识、靠近、倾心、期待、热恋、到最后的绝望。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挖掘的到。
想到那不可预测、甚至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的结果。
几乎是当下右手抓住他的衣角,压着声音,低低地哀求:“帮、帮帮我……爷爷他不能知道这件事情。”
席北御垂眸,盯着她的手几秒,随即伸出大手把紧攥在她手中衣角扯抓拽出,冷漠的拍了拍上面的不存在的灰尘,转而移开视线,扫都不扫她一眼。
“请问席总,老夫人说得都是真的吗,席太太真的和席宁煜过一段过往,而您就真的执迷不悟一直护着席太太?您是甘愿戴着这顶绿帽子的?”
席北御漆黑又冰冷的眼眸里光芒,光芒流转,薄唇轻启:“是,我太太确实和我大哥有过一段过往。”
短短的几秒,死一般的沉默,景喻的脸色从白陡然变成灰黄,双眼呆滞的直视他,眼底尽是死寂。
须臾,她的内心已经生成极其疯狂地决定。
靠人不如靠自己。
更何况是如此冰冷不近半点人情的席北御。
今天,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媒体把她的过去,直播出去,哪怕那些都是真的,也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能承认,不能让爷爷看见!
景喻咻得站起身,右手撑着桌面跨越过桌子,几个大跨步直冲习凤芸而去。
就在她右手快要打在习凤芸的脸上时,身后被一道力气给拖了住,限制了她的行动。
席北御从身后抓住她的右手臂,迅速地抱住她的腰锢控在怀里。
习凤芸吓了一跳,躲在几个记者的身后,大声嚷嚷着:“你们都拍到了吗,看见了吗景喻这个贱人就是这样打人的,她刚刚不仅仅是要打我,是想要杀我灭口啊,她就是蛇蝎心肠女人,在大众的面前都敢这样做,私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景喻被锢着腰,半点都动弹不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打着石膏的左手,不停拍打席北御坚硬的胸膛,歇斯底里的怒吼:“席北御!你松开我,你和结婚后我一切的行为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伤没有伤过她、席宁煜之间到底有什么你是最为清楚!如今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什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不过是你为自己开脱的说法而已!”习凤芸冷笑了笑:“阿御就是被你这种贱女人勾了魂,才事事从着你的!”
习凤芸转过手,把手机摊开给身边的几个记者们看:“你们都过来看看,过去的景喻到底和阿煜做了哪些亲密的事情,说不定她早就已经和阿煜上过了,然后又嫁给阿御,她到底是存得什么样的心啊,为什么要这么祸害我席家啊!”
望着习凤芸将手机打开,翻找到视频,周围一大堆的记者争先恐后的想要上前拍第一手资料,景喻大脑一片空白,不再期待什么,不再奢望什么,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一切,快点投入到无边的黑暗里。
正在习凤芸准备打开视频的时候,突然挤进来一堆的西装大汉保镖,将习凤芸的手机给夺了走。
庞泽拿着习凤芸的手机,快步走到席北御的面前,递交上去。
席北御拿到手机,狠狠摔地,砸了个稀巴烂,脸色又冷又沉:“之前我看你是我母亲的份上,处处退让,但你三番两次的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和谐,这事索性摊开来吧。”
“庞泽。”
“是。”
庞泽往前站出一步,手里握着一个遥控,按了一下钮:“请大家往我这边看,我们太太确实是和席大少有过一段过往,但两人早就已经斩断了一切,和席总结婚整整三年都没有见过席大少,谁说一段过往就不能再嫁人了?在座的各位谁没有过一段感情!?更何况太太嫁给席总前是清清白白的!老夫人说所的一切都是在污蔑我们太太。”
“大家请看看过往,这些都是老夫人欺负太太的有力画面,甚至还一度要将席太太绑架着去女子学校学习女德,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学校,也不用我来仔细说明了吧?”
景喻怔愣地望着大屏幕上的一幕幕,有些三年前她刚刚进入席家的画面,没想到居然会有。
更加离奇的是,席北御知道她之前差点被习凤芸绑架,甚至送去女德学校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提起过……!也没有办法预料会是这样的转变。
席北御居然帮了她。
望着席北御冷硬的下颚线,她的心绪很乱。
席北御也在这时低下头,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原本锢紧她腰的大手也松了松,更是用手去托着她刚刚剧烈拍打的大手。
这样的举动看似很平常,可是在景喻的眼里,心里就像是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来了狂风暴雨,巨浪翻腾滚起,完全招架不住。
“不……!”习凤芸彻底黑了脸,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得如此之决绝,一点亲情都不顾:“阿御,你怎么能因为景喻这个坏女人就这样对待妈妈吗,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都是为了你着想的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老夫人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