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喻推开希尔顿酒店包房的时候,里面还在喝酒寻欢,嘻笑打骂声不断,扑面而来的浓厚烟味,每一样都令她感到格外不适。
景喻拉起高领毛衣捂住口鼻,目光四处寻找,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有人认出了她,“席少,你老婆又来了。”
她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裹着红色大衣,包得严严实实,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很好认出。
景喻顺着声音,终于找到席北御。
席北御慵懒地半躺在最角落的沙发里,左右两边陪着的都是大长腿美女。
他倏地抬眸,与景喻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深幽的眉目下,那一眼冷而厉,透着说不出的锐气。
景喻走过去,轻声开口:“妈让我叫你回家。”
席北御勾了勾薄唇,修长的手微伸,旁边的大长腿美女立马递过一杯红酒。
“席少不是说好,今晚只有我们姐妹俩的吗,怎么又一个人呢,我们可不把你让出去的呀。”大长腿美女身体在他手臂上磨蹭,尽显娇嗔。
“就是,就是,今天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席北御未言,锐利的深眸直盯着眼前的人。
景喻突然上前,扯掉一直紧贴顾北御不放的大长腿美女的吊带衫,连带着里面的bra一把扯掉。
大长腿美女脸色大变,惊恐的双手捂胸,另外一个大长腿也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包厢的人的目光都皆看了过来。
有的人戏谑,嘲笑,皆是来看热闹的。
这下,景喻完蛋了。
席少若真喜欢她的话,又怎么会在婚后还在外面玩乐呢。
大长腿美女也是这般想的:“疯女人,你找死?!”
不过是席少不要的女人而已!
景喻神色淡淡,轻描淡写的说:“席北御他不喜欢欲迎还迎,半推半就的女人,要勾引他,脱了衣服让他看身材,他会更加的感兴趣一点。”
席北御那双深眸,染上了几分笑意。
大长腿美女羞愤难当,想着席北御向来都没有人前带过老婆,谈起过老婆,所以胆子越发大起来。
扬起手,准备要给景喻一个巴掌。
毕竟现在在席北御面前得宠的是她们姐妹!
可手还在半空中,就被截下来,席北御也不知什么时候坐起,大手捏住大长腿美女的手臂,力道非常的不客气。
大长腿美女娇声呼疼:“席少……轻点……”
席北御却并没有松半分力道,面色蹙冷:“我席北御的老婆也是你能打的?”
说着,他行云流水的把大长腿美女逼得站起,抬脚把她踹了出去。
另外一只手拉住景喻,扯到怀中。
景喻闻到他身上的浓厚的酒气,还有女人混和的香水味,厌恶的蹙眉,胃里阵阵泛酸。
席北御埋在景喻的脖颈中,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都滚。”
刚刚还在玩乐的人,纷纷站起,往包厢外面走。
大长腿姐妹不甘心的回头瞧了眼,席北御抚着景喻,帅气冷硬的面庞已然动情。
愤愤不平的关上门,忍不住斥道:“席少那么喜欢他的老婆,还出来找什么乐子。”
“也许是他们吵架了?”
看他老婆的样子,确实冷冰冰的。
席少和女人们在一起玩乐,她也没有表现一分一毫吃醋的行为。
知内情的人呵呵了两声:“不懂就不要乱说,你知道景喻长得像谁吗?”
“谁啊?”
景喻被压倒在沙发,沙发上全部都是难闻的气息,而身上的人还在不断的点火。
她抱住了他,低声开口:“我不要在沙发里。”
她与骆桑桑相似程度有九分那么高,除了神态,举止,性格其他的都几乎特别像骆桑桑。
骆桑桑与席北御在大学里就是一对人人都羡慕的情侣,感情一直都很好,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骆桑桑出了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之后便是她和席北御结婚,到现在已经三年。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长得和骆桑桑极像,所以他才会愿意结婚。
她靠在席北御的肩膀上,一直睁着看墙壁,这样的环境里,她没办法入睡。
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席北御醒了。
他向来浅眠,今天也是因为喝了酒所以睡得比较熟一点。
酒醒后,席北御推开了景喻。
她也没说他粗鲁,清醒后不理人之类娇嗔,埋怨,或者是斥责他在外面喝酒玩乐这样的话,一句都没有。
只是低头默默的整理着衣服。
席北御目光下意识一扫,看见她腰间掐出几道青紫的淤痕。
“疼吗?”
她整理着衣服,摇头:“不疼。”
席北御默了一阵,又问道:“我是不是在说了什么,叫了什么人?”
她依旧平静的回:“没有。”
席北御抿紧了薄唇,幽深的睨着她。
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凌乱的模样后,她才抬头,开口说道:“妈妈在家里已经等急了,她说了今天晚上想要看见你回家。”
席北御却燃上了一根烟,对着景喻的脸吐出袅袅的烟圈。
她不适的皱眉:“席北御,不要闹,我们回家。”
席北御不悦的眯起眼眸,冷声质问:“景喻,你嫁的人是我,还是我妈?”
为什么这么听他妈的话,不论说什么,她都依着?
景喻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扑闪扑闪的。
“说,你嫁的人是谁?!”
她抬起眼眸,明亮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一汪死水,“我嫁的人是你席北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