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跟在沈叔旁边,两人不紧不慢的顺着这条地摊街向前逛着,偶尔驻足片刻,和其他各地的古玩街一样,潘家园的地摊上基本不可能出现价值高的好东西。
甚至潘家园比起其他城市的古玩街更加不如,因为这里的客流量实在是太大了,可能地摊上的每一件玩意都可能经过了几十双手,就算有漏,也早就被捡光了。
更何况,在潘家园里练摊的也多半都是人精,看走眼的几率很小。
“全都是工艺品啊,基本上只要有点年代的,要价都太高了,简直和抢劫没有两样。”沈叔淡淡的说道。
“嗯。”薛晨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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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快要走到这条街的另一头的时候,两人看到一群人一个摊子前,指指点点。
薛晨和沈叔也凑过去看个热闹,就见到了大家正在指点的东西,是摊子上摆放着的一个黑不溜秋的西瓜大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没见过,看起来像是金属的哎。”
“好奇怪的东西。”
几个人围在旁边指指点点,小声的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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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叔看了后都直皱眉,嘀咕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薛晨也来了点好奇,就连沈叔都不认识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人脑袋大小,呈现出不规则的椭圆形,上面坑坑洼洼的,还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一样。
就在所有人都奇怪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精瘦摊主扯着嗓子喊道:“这可是一件宝贝,是一块陨石!”
陨石?!
摊主的话一出口,围在摊子旁的人全都愣住了,就连路过的人听到有人卖陨石,都诧异的凑了过来。
听到摊主这么一说,不少人还都感觉真的很像是陨石,忍不住点头。
有围在一旁的人高声问道:“你这是陨石?从哪得来的?我记得陨石是不准私人买卖的。”
摊主咳嗽了一声:“这块陨石是我祖传的,不是我捡的,祖传的东西总可以买卖吧。”
“摊主说的有道理,这是人家祖传下来的,那时还没有相关的规定呢。”
“陨石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也是,看起来应该真的是陨石,否则不是陨石会是什么。”
沈叔也迷糊了,扭头看着薛晨小声说道:“薛晨,你说这真的是陨石吗?”
薛晨盯着摊子上这块黑不溜秋的东西,眼神闪烁了一下:“应该不是陨石,至于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还没有确定。”
他现在只能肯定一点,这个看起来像是铁疙瘩一样的东西,肯定不是陨石,但是什么……
这时候已经有人询问摊主这块陨石的价格了,摊主扬着脖子,伸出一只手来:“一口价,五万!”
见到摊主要价五万,一些人明显有些心动了,毕竟这可是陨石啊,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如果五万块钱能收藏上一块,还是很值得的,摆在家里和亲朋好友说这是一块陨石,那该多拉风。
就在一些人准备讨价还价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什么陨石嘛,分明就是大炼钢铁时没炼化的铁疙瘩……”
摊主听到这句话,脸色不自然的微微变化了一下,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瞪了一眼。
一语惊醒梦中人!立刻,有更多的围观群众也都看出了这块陨石的来历。
“我也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大炼钢铁没炼化的铁疙瘩,以前我们厂子里还有一块,比这块大多了,后来按照废品,两毛钱一斤卖了!”
“对,我爷爷也和我说过,那时候全国炼钢,用的是土炉子,可是因为炼钢炉的温度不够,所以投进去的铁都没有彻底的融化,就炼出了这种废品,应该就是了,没错。”
“我靠,原来是那玩意啊,差点被忽悠进去!”
“好险,我都已经要掏钱了,还好还好。”、
围观的人纷纷恍然大悟,庆幸有人提醒了一句才没有被骗,这哪里是珍惜的陨石,就是一块没用的铁疙瘩嘛,全都对摊主投过去鄙夷的眼神。
摊主心里这个恨啊,差一点就把这块废铁当作陨石卖出去了,竟然被人给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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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陨石是大炼钢铁的产物,自己自然是清楚的,是他在一个废品收购站的角落里悄然发现的,花了三十块钱买下来的。
他当时也以为是陨石呢,后来还是他那个开废品收购站的哥们亲口告诉他的,这是一块没有炼好的铁疙瘩,根本不值钱。
知道了这块陨石的真正身份后,围在四周的人纷纷扭头离开了。
“原来是没有练好的一块铁,这东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沈叔失笑一声,他扭头对薛晨说道,“我们也走吧。”
“等下,沈叔。”薛晨走上前,来到摊子前。
摊主正蹲在地上唉声叹息,抓耳挠腮,准备收摊子,一想到要背着这块二十多斤的废铁离开,有点郁闷,但扔了吧,还有点心疼,毕竟是三十块钱买来的不是?
“你好,这块铁,卖吗?”
摊主听到有人问价,意外的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薛晨。
“你要买这块陨石……不,铁疙瘩。”摊主尴尬的笑了笑,疑惑的问道。
“对,我想买下来。”薛晨点点头,看着摊主琢磨不定的眼神有又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听说这是大炼钢铁的产物?恰好我对那一年代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想买下来了。”
摊主哦了一声,眼睛一转,咧着嘴说道:“那这样好了,一千块钱,你拿走。”
薛晨轻笑着说道:“我诚心买,希望您也能诚心买,这东西值多少钱,你我心里都清楚,恐怕除了我,不会有人买,我转身走了,你还得费劲的背走不是?这样好了,三百块钱,你卖我就拿走,不卖,就算了。”
摊主一听三百,得,也算是不低的价格了,一转手十倍的利润呢,虽然依旧没多少钱,但总比亏本强,还不用带走,一身轻松。
“行,成交!”
薛晨拿出了三百块钱给了摊主,这块大炼钢铁时期留下的丑陋铁疙瘩就归了他。
一旁的沈叔一直没有插话,但是一脸的奇怪,想不明白薛晨为什么要买下这么个玩意,捡漏?可这有捡漏的可能性吗?不就是一块失败的炼铁产物吗。
“薛晨,你买下它?”等到薛晨用摊主留下的一块布将这块铁疙瘩包起来提在手里,沈叔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叔,你是不是认为它毫无价值?”薛晨笑眯着眼睛,很高兴的问道。
“哈哈,你小子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我还真不信,这块铁疙瘩还能有什么价值,难不成里面还包着一块金子不成?”沈叔爽快的笑着说道。
薛晨眼神一动,嘴角扬了起来:“包着金子是不可能的,但可能包着点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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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着点别的?!”沈叔笑容收敛了起来。
走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后,两个人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
巧的是,两人拦下的出租车竟然是来时的那一辆,京城的出租车怎么也要有六七万辆吧,这简直就和买彩票中头等奖的概率一样吧。
出租车司机是个典型的京城人,见到又是薛晨和沈万钧两人,打呼说真是够巧的,说给两人的车费打个八折,又询问起两人在潘家园买了什么东西没有。
薛晨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将买来的那个铁疙瘩给司机瞧了瞧。
司机一瞧后,叹气道:“你们怎么买了这玩意,这应该是大炼钢铁时候炼的铁疙瘩吧,是被忽悠了吧,那时候临时搭建的土炉子温度不够,才弄出这么个玩意,我小时候家里还有两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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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钧看了眼薛晨,目光带着沉思,他清楚薛晨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做事没有目的的人,既然买下来这个铁疙瘩,那就说明一定有他的道理。
等到了酒店,回到了两人的双人客房,沈叔说道:“现在可以和我说一说了吧。”
薛晨将包在布兜里的铁疙瘩放在了床上,将柔软的床垫都压出了一个大坑,抬头看向沈叔说道:“沈叔,我说这里面包着一个好东西,你信吗?”
沈万钧豁然一笑:“我不信别人,但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里面包着什么?”
“我想这个不难猜吧,”薛晨眯着眼睛的说道。
“青铜器?!”沈万钧猛的脱口说道。
薛晨笑而不语。
这块铁疙瘩里面正是包裹着一件青铜器!当时他也很好奇这时间什么玩意,于是用透视看了一眼内部,正巧就看到这块铁疙瘩里包着一件青铜器。
这也很容易想明白,当年大炼钢铁时,就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去炼了,不识货的人将一件青铜器贡献出去也不足为怪,幸运的是,这件青铜器没有被炼化,反而被铁浆包在了里面!
他也感到很不可思议,很惊喜,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能够碰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有透视眼,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块坑坑洼洼丑陋的铁疙瘩里面竟然包着一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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