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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明动机(1 / 1)

白驹过隙,七年已逝,当初只能躺在大人怀里嚎哭的孩子已经在满地跑,孟生已经获得了新的名字,即是萧月圣,不过通常以小名‘梦生’称呼,七载之中很是宁静安详,他内心深处对于往事的悲伤已经削减到微乎其微的程度,他已经适应并融入了现有生活。

虽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会有诸多不方便之处,例如经常干旱导致食物短缺,食品饮水卫生得不到保障,得病了也无法及时得到医治,不过梦生终究是一个容易知足常乐的人,仍然活着已经是意外之喜,更何况还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故此他对于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倍感满意。

六月三伏天,艳阳高照,空气沉闷,天地间宛如高压火炉,蒸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久经考验的千里良驹与传信士卒皆是浑身大汗淋漓,但是他们却是只快不慢,似乎是有重任在身。

小村庄地处偏僻,罕有外来人,而今忽然有一人衣着不凡,还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此地,这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全村的人。

此前在村子口玩耍的萧梦生、萧梦笙兄妹二人自然是携手而至,好奇而胆怯地望着这一切。

“弟弟,你跟我走,去前面看看热闹!”梦笙拽着梦生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

“先,我是你哥,其次,那个人腰间斜挎着兵器,似是具有潜在危险,我们可别去触霉头!否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护不住你!”梦生反对道。

“胆小鬼!跟我走!”梦笙固执地说道,然后不由分说拽着梦生便走,梦生试图阻止,然后他便很尴尬地觉,自己的力气并不如妹妹,他竟被拖走了。

传令使在村口找棵树拴住马,稍稍整理湿透又晒干,之后留下一重汗渍的衣衫,然后欲走入村中,却被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拦住去路。

走在前面的是位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大,身着一袭红布衣裙,体态娇弱,皮肤娇嫩如桃,面庞稚嫩而精致,尤其是一对如宝石般晶莹透剔的眼眸,更是仿佛能够动人心魄,令人难以心生厌恶之感,同时也心生怜爱。

至于被她拽着走的那位疑似男孩的蓝衣儿童,则是在外貌上与她没有任何差别,两人仿佛经由同一个模子复刻出来,若非他们的表情迥然相反,否则这位传令使还会以为自己中暑花了眼,乃至看人都重影。

“请问两位小朋友,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叫做萧铣的人啊?”传令使笑眯眯道。

“有啊!我爹就是萧铣!”梦笙对于兄弟传来的警告视而不见,竟然不假思索道。

“那真好,请你们带我去见你爹吧!我带来了好消息!”传令使微笑道。

“那好啊!走吧!”梦笙不由分说,拽住梦生往家跑去。

梦生心生警觉,暗道此人来路不明,若是引狼入室又该如何是好?奈何他孪生姐妹的力气太大了,他并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得被拽的跌跌撞撞地进入家门。

“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多夺回一些力气!”梦生暗自苦涩,奈何悔之晚矣。

此刻,萧铣闻声从屋子里走出,一见那位风尘仆仆的传令使,不由得顿时面露喜悦之色。

“请问……”

“萧公子,我奉太子妃之命,送来一封家书、一份地契以及一张银票。”传令使抢先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平摊在桌子上,里面包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匣子,用银质钥匙开锁,匣子中放置着的两块金属牌子与一张信封便显露在他们面前。

两块金属牌子都是形如碗口的圆形,分别由银与铁铸造而成,牌子表面印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仔细分辨,那分别是一张足以在当地县城圈出一片大宅子的地契,以及一份可以兑换千两白银的银行凭据。

这两张牌子质地很轻,然而萧铣拿在手里却感觉这重如泰山,至于那最后一封信,则更是令他双手颤抖,深呼吸几口气后才勉强打开。

梦生不知道信中写着什么,只见父亲萧铣在阅读之后便开怀大笑,他稍加联想前后经过,便大致推测出了一些事情。

“这一言不合便私自毒死自己老婆孩子的杨勇果然不可救药,估摸着是已经丢掉了太子位子。”梦生暗自嘀咕道。

这时,萧铣已经张罗着端上一桌勉强算是丰盛的饭菜,来招待这位从远道而来的贵客。

当夜,信使告辞,萧铣将老娘老婆与一双儿女召集到最隐蔽的一间屋子内,将事情原委对他们娓娓道来。

原来事情不出梦生所料,当前太子杨勇冒着天下大不讳,私自毒死原配以及后代后,便遭到了其父母,也就是当今帝后的厌恶与反感,虽然没有当机立断废了他,却也令次子晋王杨广看到了希望,于是经过一番明争暗斗,前太子杨勇不敌当今太子杨广,不仅丢了太子位子,更是被软禁在宫中,而且还是被杨广亲自看管,算是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此事事关天下,但对于萧铣一家人来说关联有限,最重要的事情在于杨广的太子妃萧美娘,是萧铣的一位表姐,那杨广出于老哥的前车之鉴,不仅对待萧美娘极好,更是不曾纳取其余的侧妃,而那萧美娘也着实堪称沉鱼落雁与蕙质兰心,轻而易举的博得了帝后的赏识,于是这萧氏的未来国戚之位基本是板上钉钉,而作为萧家的外戚之一,萧铣论亲疏关系虽然配不上吃肉,但喝汤还是没问题的。

“那封书信中说,待到三表姐封后的那一日,便是我成为县令之时。”萧铣眉飞色舞的说道。

“爹爹,我怎么看到这份银子凭证与地契上面都刻着卢氏的字号?”萧梦笙轻轻抚摸着意味着千两白银的铁片,好奇问道。

“信中没有提及此事,不过我听传言说长安的卢氏偏房被卢氏长房当成替罪羊,家中子弟纷纷丢官罢职暂且罢了,关于那为卢家偏房的嫡长子与某位知名花魁的,一桩陈年凶杀案还被翻了出来,有道是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那自然是按律当斩,卢家偏房为了免于受难,只得拿钱消灾,给东宫送了好多好处,这千两白银的银票,与一方宅院仅仅只是其中不值一提的部分。”萧铣认真解释道。

“真是天降横财。”一家人异口同声的感慨道。

“我决定了,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走,至于这个家里的破烂东西便都分给村民们吧,毕竟同乡一场。”萧铣摆摆手道。

“父亲,从这座小村子到县城的道路很是崎岖不平,虽然现在世道太平,但还是不可不防。”梦生沉吟片刻,警惕说道。

“吾儿所言极是,那么我便先独自进程,待到先兑换了房产以及银两,再雇人用马车拉走你们。”萧铣沉吟半晌,道。

“爹爹,我也想去城里看看!”萧梦笙抱着萧铣的手臂,撒娇道。

“女儿家不去学习女红,却像男孩子般满地跑,成何体统!”萧铣甩脱萧梦笙的手臂,阴沉着脸道。

萧梦笙委屈的噘着嘴,垂头啜泣着,奈何萧铣不为所动,于是梦笙只得把可怜兮兮的眸光对准她的哥哥,然后梦生就感觉自己被打败了。

“爹,孩儿我从小到大都不曾离开这个狭窄偏僻的小村子,该去城里见见世面了。”梦生祈求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趁着今夜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再随我启程。”萧铣犹豫了一瞬,便应允道。

当夜,在小院子外边,一处背风之地,梦生与梦笙正窃窃私议着。

“妹妹,你得小心谨慎,千万别惹出祸来,否则又得连累我给你背锅,除此之外,你也注意别叫爹看出端倪,否则后果自负,届时别到我这里哭鼻子!”梦生无奈叹道。

“哥!你放心吧!你我兄妹二人音容样貌完全相同,即便是每日里朝夕相处的娘亲都分辨不出你我谁是谁,爹爹也不会觉的!”梦笙的眼睛笑眯眯,宛如月牙。

“两个小兔崽子躲在墙角里,果然没安好心!”恰在此刻,一旁忽然传来冷哼声,声音虽然微弱,但落在两人耳朵里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兄妹二人也不管地下肮脏与否,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原来是萧铣见一双儿女鬼鬼祟祟的眉来眼去,当即猜测到他们的打算,于是佯装去休息,实则悄悄尾随在儿女背后,结果果然窃听到了他们的小伎俩。

“爹,我们错了。”

“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你这还是小孩子呢,就知道欺负兄长蒙骗父亲,待到长大了还了得!”萧铣的确怒火中烧,训斥声音铺天盖地落在梦笙的身上,她当即就嚎啕大哭。

“咳咳,那个,父亲,其实孩儿也有错。”梦生无奈地说道,他爹萧铣的重男轻女的心态极重,双胞二人虽然模样相同,但日常待遇却判若云泥,犯错时的挨训差异仅仅只是一个缩影,最重要的差别在于口粮供应上的差距,前几年天地干旱收成极少,家里每日忍饥挨饿,若非梦生偷偷把自己的口粮对半分给妹妹,否则萧家现今必然只剩下一个孩子了。

“哼!你可不能总这么惯着你妹妹,有道是长兄如父,你应该对她严加管束!”萧铣当即转过头来呵斥道,虽然仍旧没有对梦笙加以安慰,但至少不再对她火力全开,梦生的转移视线的谋略还是成功了。

于是,双胞二人在外边跪了半宿,按照梦生的主意,是要装昏迷借以逃避惩罚,奈何梦笙天性倔强,宁可挨罚也绝不认错,竟然坚持着在坚硬冰凉的石头台子上跪了半晚上,梦生见状也不好意思丢下妹妹一个人跑路,只好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在那里坚挺着。

“唉,我的好妹妹啊!低个头认个错又不会死,何必在这里死撑着呢?”梦生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此地,于是悄悄说道。

“我不服,你说咱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都出自父母,凭什么你受到溺爱纵容,我便天天挨训,而且还吃不饱肚子?”梦笙气鼓鼓地说。

“我的好妹妹,说话得讲良心,每次你受到惩罚,都是我想方设法帮你转移火力,长期以来,我宁可自己饿肚子也把食物留给你……总而言之,你不该这么说。”梦生伤心地说道。

“那是你的事!跟我说的不是一码事!”梦笙理直气壮道。

“然而事情结果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

毫无疑问,梦生输掉了这场黑暗中的争论,翌日黎明,萧铣独自一人启程赶往县城,至于双胞胎则是被锁在了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哥哥,我想出去玩,你要不要陪我去?”睡了一觉之后,梦笙便忘记了昨夜的不愉快,她抱着梦生的手臂,微微摇晃着,撒娇道。

“妹妹,老老实实待着有什么不好?况且父亲此刻不在家,母亲还得照顾奶奶,若是出了意外,根本没有人来就我们!”梦生苦口婆心的劝导。

“好吧!真无趣!”梦笙瞥了一眼梦生,把放在一边的女红器具拨到一旁,愤愤道。

梦生无声叹气,他对于这位精力旺盛更甚于他的妹妹,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梦生昨夜没休息好,待了一会便有困意席卷心头,片刻后便昏沉欲睡,半睡半醒之际,他忽然感觉一旁传来古怪声动,立刻惊醒,霍然扭头,赫然觉妹妹竟然悄悄撬开了窗户锁头,此刻已经翻过了窗户。

“回来!”梦生惊呼。

梦笙闻言回头,吐了吐舌头,办了个鬼脸,然后风也似的跑了。

梦生尖叫一声,试图能引来其他人拦住梦笙,奈何梦笙年岁不大却步履敏捷,她几个闪身躲过包围而至的大人们,转眼间便消失在院墙之外。

梦生随之翻过窗户,在后面紧追不舍,无论如何也不能令梦笙独自进入荒山之中,那太危险了。

二人就这么一追一逃,眨眼间消失在村口,由于他们奔跑的度着实太快,而且梦笙又专门挑那些隐蔽的道路进行躲藏,故此村中的大人们并不能及时地拦住他们,他们就独自进入了深山老林之中。

梦生心中焦虑,不断地呼喊着妹妹,然而梦笙宛如疯了般向深山中狂奔疾驰,这令梦生愈绝望,却又不得不跟着。

“山里边随便跑出来一只幼狼,都足以把你我杀死啊!”梦生心中暗道,他们狂奔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梦笙仿佛终于感觉到了劳累,她停了下来,靠在半山腰的一棵树上歇息。

梦生气喘吁吁地走了过去,瘫坐在梦笙的身旁,舒缓了许久才缓过一口气,道:“小妹,你在做什么?”

“我在玩耍啊!”梦笙翻了翻眼睛,说道。

“你快把我们都玩死了,你知道吗?”梦生愤怒道。

“咳咳,我早先曾打听过,这片山谷里面没有老虎野熊,只有几条狼而已!”梦笙严肃道。

“只有……而已……”梦生喃喃低语,用看疯子的诧异眼神望着小妹,他简直无法理解,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妹怎么会有如此自信。

“希望母亲不要变成祥林嫂。”随着夜月上浮,梦生耳边刮过呼啸寒风,他无法仔细分辨出呜呜风声与野狼嘶吼声的诧异,他已经绝望了。

“哥,你想沦为狼的粪便么?”梦笙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当然不。”

“那你跟我走,我知道一处好地方,里面能躲避危险。”

“你从来没来过这里,你怎么清楚这里的地形?”梦生怀疑道。

“哥,你现在别无选择,必须相信我。”梦笙并不解释,她在前面小步奔跑,步伐飞快。

梦生紧紧跟随,他们翻过了一座小山头,在一座断崖之前驻足停留。

“妹妹,你听我说,有话好好说,别想不开啊!”梦生忽然联想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于是立刻惊呼道。

“你想什么呢?”梦笙不满道,旋即解释道:“在这座山崖之下,有一片湛清碧绿的水潭,水潭里面没有活跃的生物,却生长着一株材质优良的水草,服用此草,可以使得我们的力量获得强化,届时即便碰到野狼,也足以横行无忌。”

梦生凝视着梦笙的泰然自若的神态,心中感觉惊疑不定。

“七岁小女孩,在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中,竟然如此淡定……”梦生暗自低语,他默默猜测,他的这位孪生姐妹是否也如他那般具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哥哥,我们打个赌,如何?”梦笙忽然微微一笑,道。

“说。”

“如果这座悬崖之下的情况符合我的推测,那么在今后的一年里,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梦笙的笑容很纯真,却令梦生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在他的记忆中,但凡是妹妹露出如此笑容的场合,他从未占到过便宜。

梦生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这件事情,否则之后的一年里,他会落到很悲惨的境地,然而他并不能控制住心中的好奇,仍然答应了梦笙的赌约。

“等等!如果输了怎么办?”

“如果输了?那就没有然后了呗!又能怎么办?”梦笙笑道,然后便直接纵身跃下悬崖,这一切太突如其来,梦生都没有来得及拉住她。

“我靠,太自信了吧!”梦生趴在悬崖边缘,月光虽明,却因角度原因而找不到峡谷底部,那使得谷底笼罩在一片幽暗深邃的迷雾之中,宛如一只巨兽的大口,吞噬着一切落入其中的事物。

“这回真被你害死了!”梦生苦涩道。不过转念间又坦然了。

“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也不差再一次了,不过娘亲又该怎么办?”

梦生正徘徊着,忽然感觉到异样,他豁然回头,竟觉身后百步开外飘荡着一缕缕幽深诡异的鬼火,他知道此地没有任何尸体,那些亮光便不可能是磷火,一定是环饲饿狼的眸子。

在被狼吃掉与摔成碎片之间,梦生不假思索的选择了后者,他纵身一跃,身躯划破空气,笔直向下落去。

这座峡谷很深,梦生在半空滞留很久,这令他很紧张,毕竟如果坠落高度过一定限度,哪怕是落在水面上,也足以对人造成致命杀伤。

梦生回忆并效仿着记忆中的跳水运动员的姿势,但即便如此,当他的手臂碰触到水面时,他仍旧感觉到一阵剧痛,那赫然是双手手腕受不住压力,骨断筋折,然后他整个人都被一阵宛如排山倒海的磅礴压力撞击的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之后,梦生终于渐渐恢复苏醒,他刚一清醒,便被手腕传来的剧烈疼痛刺激的涕泪横流。

“啧啧!大男人哭哭啼啼,也不知羞!”一旁传来了梦笙的鄙视声音,这令梦生很是恼羞成怒。

“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受伤么?还有,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梦生悲愤问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傻呵呵地头朝下啊?我站姿入水,当然什么事都没有!”梦笙很不讲情面的嘲笑道。

“你……啊!”梦生欲反驳,却陡然感觉一阵无法抗拒的刺痛感如决堤洪水涌上心头,他当即哀嚎。

“别跟杀猪似的叫!我之前是在转移你的注意力,好帮你把断了的手腕扭正,否则以后便不好办了!”梦笙解释道,同时很温柔地给梦生包扎伤口。

“我的好妹妹,我怎么感觉你包扎的手段如此熟练?你平常都在做什么?”梦生愈感觉自己的妹妹行事诡异能力不凡,于是旁敲侧击的问道。

“你妹妹我励志于成为一位救死扶伤的医师,所以每日里练习医药之术。”梦笙心不在焉的答道。

“然而咱家没人懂得医道,你又怎么学习?”

“你真是蠢!我难道就不能无师自通么?”梦笙用手指敲了敲哥哥的额头,道。

“我怎么蠢了!……”梦生还想刨根问底,却被梦笙将话语支开了。

“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情么?”

“那些水草?”

“嗯!服下这根水草,你的断腕会自己治愈。”梦笙说罢,把一截宛如海带的黑色条状物递到梦生嘴边。

“这是水草?没毒吧?”梦生狐疑道。

“我尝过了,没问题!”梦笙把脸凑到梦生眼前,指着沾着墨黑色液体的嘴角,笑道。

梦生迟疑了一下,然后迫于手腕传来的疼痛,乖乖地张开嘴巴,吞下了那根怪异的水草。

这根水草没有味道,口感如同牛筋,他努力咀嚼很久才嚼烂,吞到腹内后也并没有乎寻常的感受,片刻之后,他忽然感觉到困意袭来。

“睡一觉再说。”梦笙打了个哈欠,道,然后倒头便睡,原来她早就困得不行,只是因牵挂着兄弟的伤势才没有入睡。

“等等!我们都睡了,又由谁来跟我们守夜呢?”梦生很没安全感,然而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的神智如海边礁石般被浪潮淹没,转眼间也是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他们先后苏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梦生揉揉眼睛,茫然地沉吟了片刻,然后便骇然觉自己的手腕竟然已经愈合如初,不仅如此,他还变得比以前更有力气了。

“如果真是这些水草的效用,那么这些东西还真是宝贝啊!”梦生吃惊道。

“宝贝倒是宝贝,可惜就只有这么两根,并没有更多了!”梦笙遗憾道。

梦生有心询问梦笙怎么会对此物如此了解,但转念间就想到她根本不会回答,于是索性不去询问,只是叹息道:“这一次可是玩大了,等我们回去,爹娘他们非打死我们不可。”

“放心,过错主要责任在我,他们最多只是责备你,而我呢?恐怕以后再难有离开闺阁的一天了。”梦笙用很淡然的口气吐露出了这个令人无奈的消息。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拿你哥我顶罪吧!”梦生警觉道。

“嘿嘿,哥,你放心!你妹妹怎么舍得拿哥哥背黑锅呢?我只不过是想要让你代替我待在闺阁里而已!”梦笙笑嘻嘻道。

“这……不太合适吧!”梦生迟疑道。

“怎么?哥?你连妹妹都舍得骗么?”梦笙做嚎啕大哭状。

“好吧,你赢了!”梦生怅然叹息道,然后询问道:“当务之急,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当然是攀登崖壁了!”梦笙说罢,先是游到了靠近水池的峭壁之旁,双脚用力踏水,双手便搭在峭壁上的一块凸起岩石上,随后如猿猴般向上爬去,转眼间便已上升了十丈有余。

梦生目瞪口呆,他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只见这座狭长的峡谷一眼望不到边,也别无其他选择,于是只好学着梦笙的模样,攀着石壁上的凸起石块向上爬去。

梦生从来没爬过山崖,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缺乏保护措施的前提下,他更是屡次犯错,不时跌落山崖落入水中,直到天色近乎黄昏,他才终于爬到了悬崖顶端。

“我的手臂竟然还有力气,真是不可思议!”梦生啧啧感叹道,他猜测那根水草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绝对该是一株天材地宝。

天色渐暗,事不宜迟,二人当即归家,结果等到他们回村的时候,村里已经满是一片哀伤的气氛,他们家门口甚至已经摆上了象征着追悼的白布。

果不其然,双胞二人遭到了极为严厉的惩罚,然而梦笙玩的偷梁换柱很巧妙,基本情况就是梦生先挨了一顿胖揍,然后又被关了起来,很无奈地承担了双份的惩罚。

在双胞二人失踪的时间里,萧铣已经搞定了一切,当日便以去寻师访友教化顽劣孩童为由,搬离了这个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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