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三千青狼精骑尽数覆灭,滚滚黄沙大地上,尸骨皑皑,血流无尽,将广袤的北疆土地渲染成一片血红之色。
煞气消散,乌云退却,那一道道温暖的光芒再一次洒落大地,照耀在每个人的心头,驱散内心的杀意。
唐州城外,铁骑阵阵,咚咚直响,一只数百人的队伍簇拥着两辆马车,缓缓靠近。
其中一人,乘银河马,披大红袍,穿金锁甲,面如满月,眉若墨画,英姿勃勃,风采无双。
正是冀州侯长子,苏全忠。
“不愧是冀州侯之子,真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啊。”待冀州援军逐步靠近,看见来人,大宗老呵呵一笑,对着身边的几位宗老,满脸喜色的赞道。
“不错,不错。”
“虎父无犬子,冀州侯有子如此,真是好福气啊。”
几位宗老纷纷出言,不着痕迹的看了李林一眼,眸光复杂,有嫉妒、有愤恨、有冷笑......更多的是不屑。
“哼!一群有眼无珠的老东西。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那些支持父候的宗老也会失望。我也是该表现一番,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了。”
感受着几位宗老的目光,李林心中微澜,但却不动声色,准备找一个时机,彰显自己的真实修为,不再选择隐藏。
“小侯爷,臣有一事要说与你听。”身旁,上大夫古月忽然凑近,低声说道:“冀州与唐州世代交好,当代冀州侯与侯爷更是八拜之交,曾互相做过一场约定。”
李林一听,双眼越睁越大,他感觉这句话很熟悉,好像是......
果不其然,只听上大夫古月继续道:“侯爷与冀州侯约定:若是生有男儿,则互为兄弟;若是同为女子,则互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则互为姻亲。”
“冀州侯有一子一女,而侯爷却仅有小侯爷一子,按照约定,小侯爷与冀州侯之子为兄弟,与其女互为联姻。”
李林怔住了,从上大夫古月开口,他就知道很可能是这种事情,在小说中简直就是老套路,忒狗血,他早有心理准备。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女子的身份:“冀州侯苏护之女,那就是传说中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苏妲己?”李林不由呢喃自语。
“苏妲己?这是谁?”上大夫古月皱了皱眉,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呃......”李林哑然,动了动嘴,想要开口,却发现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难道要说,自己是从封神榜中知道的吗?
封神榜?不懂!我也不懂。
冀州队伍逐渐靠近,看着破损的城墙,苏全忠来到一辆马车旁,叹息一声,露出一股的怜惜之意。
“小妹,就要见到你未婚夫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我可是听说,这唐州城的小侯爷可不怎么样啊。”
“想法?什么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有什么想法。”一缕幽幽之音从马车中传出,千娇百媚,让人心中不由一颤。
苏全忠闻言,心中一沉,有些无奈。
“贤妹这句话就不对了。我听闻唐州侯之子,快要成年,却依旧无法突破先天之境,如此下去,其唐州侯继承人的身份就摇摇欲坠了,到时候,唐州侯再反对,也无法让宗老会退步,必须另选贤能了。”
另一辆马车中,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我以为,贤妹是时候考虑考虑这桩婚事了。”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你以为?!”一听到这话,冷面的苏全忠面色一青,一股火气腾腾往上冒,愤愤道:“你以为唐州城危在旦夕,以琴音惑北狄,再让我单枪匹马去救援,最好再受点伤,到时候唐州人提出联姻之事也好再商量。结果呢?”
“结果人家早就把北狄精骑歼灭了,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冲上去,站在那里,如同傻子一样被他们围观。”
一想到这种让自己灰头土脸的事情,苏全忠就气打一处来,听到马车中的“我以为”,立刻咆哮道。
马车中的人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日了狗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本就对绝美的苏妲己有另外的心思,且看到苏妲己自己也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只是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好拒绝,随即他便想出了这一招,哪里会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
“兄长!”第一辆马车传来声音,颇为严厉,“邑考兄长教我弹琴,与我亦师亦友,你怎可如此无礼?!”
“哼!妹妹,你还为他说话?明知道妹妹定下婚约,还死缠烂打,不愿离开。”连亲生妹妹都帮外人说话,苏全忠更怒了,想也不想的道:“要说无礼,怕是他更无礼吧。西伯侯之子,哼哼,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两辆马车同时沉默,周围守卫的银河骑士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马车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时传荡开来。
苏全忠一说完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惹妹妹生气了,想要收回所说的话,可周围甲士在侧,又拉不下脸来。
他面如冰霜,可心中却越来越怒,火气积蓄在胸膛,要爆发出来。
苏全忠无法对自己妹妹发作,看到不远处的唐州城,心气冒腾,一拨银河马,马声嘶鸣,向前奔去。
“兄长!不好......还不快跟上去!”听到马蹄声渐去,马车之人瞬间想到了什么,担心兄长有失,立刻让人跟上去。
“诺!”
良久之后,另一辆马车中人再次开口,“贤妹见谅。为兄本想助全忠与贤妹一臂之力,却不曾想......”
“不怪邑考兄长,是兄长自己太冲动了。”
......
“哧!”
唐州城不远处,一颗流星直冲城门而来,星光缭绕,铁骑踏踏。
“这流星是冀州人,他胯下的战马速度好快。”
“这战马名为银河,并非马,乃是冀州特产。身若流星,音似马鸣,故曰银河马。”
五宗老开口,为众人解惑,捋着长须,道:“这银河马的背上有一双小肉翅,应是银河马王,非贵人不可骑乘。他背上的人,应该是冀州侯小侯爷。”
诸位宗老中,五宗老最为博学,所知最多,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的奇人异事。
冀州,与唐州交好,又是五宗老年轻时走出的第一站,虽然与冀州人相隔多年,但依旧很熟悉。
“希律律!”
银河马瞬息而至,在众人的不远处停下,掀起一阵阵沙尘之暴,席卷方圆百米左右。
“散!”上大夫古月轻喝一声,虽然文气有限,但一些小小手段还是能够施展的。
“居然有一位文人?”苏全忠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上大夫古月,随即别过头,挥动方天画戟,横向诸人,恶狠狠的道:“谁是唐州侯小侯爷李林?!”
杀机肆虐,天地激荡,滚滚沙尘,风云变色。
“莫不是小侯爷得罪了此人,可是小侯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应该啊。”
众人诧异,不知此人找小侯爷有何事,可看其面色狰狞,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心思纷杂,没有出声;六宗老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我就是。”李林却是不惧,直接站了出来。
大戟士到来,让他有足够的底气面对一切,哪怕是暗中的人想要杀他,也再非易事。
“大舅哥,找我何事?”李林又接着道。
“大舅哥?!”
苏全忠一听,想到自家妹子与此人的婚事,怒气更甚了,手中方天画戟一挑,立劈而下,喝道:“你还敢叫我大舅哥?!好!那便让我这个大舅哥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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