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年间的几次进攻扶桑的计划。
在如今的大明朝堂中,文武官员的眼中,已经过时了。
就是其中的许多数据,都是模棱两可,很有儒家春秋笔法的味道,若是仔细的去查看的话。
也不过是一种想当然的办法。
可不可行倒还在其次,其中需要实施的难度,就是现在崇祯已经盘活的大明朝廷,都不一定能够准备的出来。
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
许多喊出想要出兵的大臣们,不难发现,根本就不是为了出兵而制定的计划,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为的就是,不影响福建等地方的经济。
毕竟,在当时,那些地方可都有朝中大臣们投资出去的银两,要是因为战争,让他们的银子打了水漂的话,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崇祯从字里行间,清楚的认识到。
当年万历皇帝,到底有多么的无奈。
如若不然,为何每一次提出的出兵方案,都是因为朝廷的国库没钱而告终?
尽管只是猜测。
而且是很恶意的那种猜测,崇祯还是打算让自己的心里明白一点。
“去找史可法过来,让他查一下万历年间的各种税收,朝廷国库到底有多少银两的进账,当年在其他方面的支出有多少,结余多少。”
数据是最好的对比。
当时的扶桑,若是论军队能不能打这一方面看得话,大明绝对要比扶桑强,
知道登陆到了扶桑的国土,胜利都是迟早的。
一个统一的国家,还耗不过一个满地大名,只顾着自己的变异版分封的小国家,还真就说不过去。
而且那个时候,扶桑的主力,可都在朝-鲜,在突袭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达到摧枯拉朽的状态。
治理国家有一段时间了,李定国在崇祯下的这个命令之后,心中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如今随着儒学跌下神坛,其他学科蓬勃发展,开智之后的人们,都对曾经所熟知的哪一门学问,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受。
任谁被许多人骗了大半辈子,还坚信不疑的认为,这都是对的。
可在了解过真正的儒学经意之后,又恍然发现,原来一句话可以有两个解释,他们通常遇到的都是对说出这一番话的人,最有利的一种解释。
也就让他们清楚的感受到,为何人家儒生们,总是说话很有道理。
毕竟解释权在儒生们手中。
自然是怎么有利,怎么解释了。
袁可立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情他是亲身经历过的,只是他当时的身份,还不足以接触到多么大的朝廷机密,不过其中的一些费用开支,却是离谱了一点。
其他人,也都在很长时间之后,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有的东西,并不经得住查找原因。
只要前后矛盾,那就是其中隐藏着巨大的漏洞。
有的东西真经不住查找。
万历年间的许多国库税收还没有找齐,却找到了一份放弃交趾(南越)承宣布政使司的卷宗。
“都看看,都看看,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这么被人糟蹋的?要是放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还在,朕还用得着出兵攻打南越?劳心费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崇祯看到这个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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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把剑宗都扔在了桌子上。
为了打下南越,现如今的大明,到底付出了多少,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杨士奇、杨荣、杨溥他们三人,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蛊惑皇帝,放弃了已经快要被养熟的南越?”
崇祯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来,来回的走了几步。
“这就是大明养士养出来的大臣?停止用兵交趾,还美其名曰说是节省了大批人力财力,也利于交阯与大明各族人民的交往,这种狗屁不通的话,也说得出来?”
李定国的脸上,也是臊得慌。
都是文臣们赶出来的事情,现在的大明虽然和以前的大明不一样了,可到底是文臣的圈子。
伸手拿起这一卷宗,仔细的看了起来。
有的东西,放弃容易,再想要得到就很难了。
上面也有一些后来人填补上去的后续影响,大明在放弃交趾后,对南洋的影响力大为减弱,外番多不来朝贡。宣德五年〔1430年〕,宣宗再命郑和出师海外,是为第七次下西洋,也是最后的一次,此后大明的远洋水师逐渐衰微。
并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旧港宣慰司、西南土司也相继被灭或叛乱。
于此一同放弃的还有东北方向的一些布政使。
东北方向在成祖时期开拓极远,设奴儿干都司于黑龙江口,辖区远至南西伯利亚,其地极北苦寒,道路不便,女真人也多有叛乱。至宣德末年,宣宗逐放弃开拓西伯利亚的计划,内迁奴儿干都司于三万卫(今辽宁开原)。
大明在东北方向的扩张停滞,大致为直接管理辽宁,而对以东和以北的女真部落以卫所制度进行统治。
如此看来,建奴能够发展壮大,并且一度威胁到大明的安慰,这有这一朝的朝臣们做出来的错误决定。
汉代王符的名句“虽尽东海犹有边”(放弃边疆地区以求免边祸,虽然退到东海也还是会有边疆)。
连更早的古人,都能够认识到,边疆的重要性。
可到了大明的朝堂上,居然都睁眼瞎。
什么都当做看不到。
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定国心中无语,难怪皇上这么不待见儒学,误人子弟还是轻的,毕竟只是一家一姓。
可误了朝廷。
那可是关乎着整个天下的安危。
这么多年,在辽东的战场上,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去认真算过。
消耗的多少的物资。
也没有人能够数的清。
可到头来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人搞出来的,这个脸面上不但无光。
心中居然也有着一种隐隐的作痛,实在是为而来保卫大明所牺牲的那些士兵们,感到不值得。
本事可以避免的一场人祸。
最后却差点成了席卷天下的大祸。
李定国不知道的就是,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的话,大明是真的完了。
而取代大明的,正好就是养虎为患,养出来的那一头恶虎。
此刻就是袁可立的老脸上,也快要挂不住了。
他的本意,只想要皇上从过往的史料当中,找到一点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可事态的变化,从来都是出乎意料。
“杨士奇有学行,杨荣有才识,杨溥有雅操,称士奇为“西杨”、荣为“东杨”、溥为“南杨”。”
崇祯缓缓的念诵着,这个时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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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的评价。
越读,胸中的郁闷之气,就聚集的越多。
“这三个混账玩意,居然还有脸被评价为有学行,有才识,有雅操?”
崇祯一拍桌子,扭头看向骆养性。
瞧着双眼泛红的皇上,骆养性心中暗暗叫苦,看得他可是头皮发麻,万万没有想到,本来一开始皇上接到郑芝龙的卷宗,心情还好好的。
还称赞了郑家,称赞了他做事勤恳。
可转就是乌云密布,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骆养性,你去查一下,这三人的后人,都是什么情况,朕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不能杀人。
崇祯也没有想过杀人。
可这些混蛋的后代,可得好好的送去工程队劳改一段时间。
当然一切都要按照大明律来办。
没啥事的话,崇祯也不会给弄出一个莫须有,维护大明律的公正,他是不遗余力的,就是怕从他开了一个坏头之后,往后的人会争相效仿。
那么大明律哪怕是再健全。
也只不过是一本摆设,拿出来当做消遣的书籍罢了。
听闻这话,骆养性轻嘘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被迁怒了呢。
尽管崇祯目前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骆养性在领命出去吩咐手下,去办理皇上下达的命令时,迎面就看到史可法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现在是大明到底财政部部长。
掌握着国库所有的钱财。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的职务,都因为数算不达标,只能不了了之。
就是整个财政部里的官吏们,也都是数算之中的佼佼者。
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只是见面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史可法来了,给朕查一查,万历年间一年有多少税收,支出都在什么地方,其中税收都来自那些方面。”
崇祯怒火稍歇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史可法走了进来。
不管原本历史上的史可法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的史可法可真的是变化挺大。
放弃了儒学,忽然专攻数算,算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几位数算大家。
一天到晚的不是在统计大明的税收和支出,还要应道院的要求,去进行一些数算上面的演算。
随着道院研究的课题加深。
对于数算的运用也更加的深入了起来。
玩不转数算的人,哪怕是心中想要设计出一点好东西,也只能一步步的从试错开始,不但浪费材料,还劳心费力。
“臣,史可法见过皇上。”
史可法行了一礼,然后就看到旁边桌子上,摞着一摞厚厚的,发黄的纸张,看上面的痕迹,应该有好多年了。
只是因为保存的并不是太好,其中一些地方已经发霉,更有许多连字迹都很模糊。
“这些都是万历年间的一些朝廷收支卷宗,大多数记录,应该都在此了。”
崇祯指着桌子,向着史可法介绍了一下。
在来的时候,高宇顺已经告知他,将要做的是什么活计。
可在见到之后,心中还是一阵抽搐。
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没有人配合的话,他一个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统计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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