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能够说出玩人大道理的人。
突然被人玩一次之后,性命就丢的莫名其妙。
不是任何人手中有了钱财,才会成为富家翁的,只有整个国家的秩序稳定了,财物才能享受到富贵。
不然总是会成为不讲规矩的人,眼前最肥美的一块肉。
很显然,熊文炳这块肉就很肥美。
孤身一人,还将要脱离大明的保护,更重要的是,携带的财物,真的会让人眼红,周围还没有能够对熊文炳有帮助的手下。
说他聪明,那是真的有点小聪明。
可在大一点的事情上,就会犯糊涂。
他就没有想过,更够跟着他瞎混的人,能有啥好人。
提防了被自己的哥哥发现,却忘记了,真正惦记着他这条命的人,永远都是一些酒肉朋友。
而这,只是整个福建的一个缩影。
不知道多少管理,因为走得匆忙,觉得自己帮助了一些地痞流氓,就可以被当做自己的知己,从而成为所谓的朋友,然后丢掉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句话没错,可也不全对。
仗义的屠狗辈是有,可不仗义的则是更多。
相比较而言,这些官吏们的眼光是真的不行,却又尽信书,只能说一句活该如此。
学校,经过了连续几年的培养人才。
勉强是够了做官的需求。
只能说是勉强。
再多的要求,就是奢望,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在做官的时候,还继续学习,不然总会有一天被新的制度给淘汰掉。
随着,越来越的的新人,涌入整个大明的整个官场之上,填补了被清理过后的空缺。
所有的百姓们才恍然发现。
官府的官吏们,治政的水平的高低,似乎和学问的多少,没有啥根本性的联系。
毕竟,几乎所有的章程,都在条例当中,只要按照着执行,就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即便是有问题了,也可以往上法公文,然后有召集有经验的人,来讨论问题,解决问题。
这种方法,虽然看起来死板的多。
可想要出错,就很难了。
熊家还是倒了。
倒得很干脆,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虽然熊文炳已经带走了一大半熊文灿攒下来的贿赂。
可依然被锦衣卫们找到了收受贿赂,贪赃枉法的证据。
在铁证如山之下,整个福建都被清理的一遍。
而,也正是在这种时候,熊文灿才知道了自己的弟弟,早已命丧黄泉。
不逃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逃跑绝对会丢掉性命,为此没命了的官吏可是不少,有的人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可以说既可怜,又活该。
亏心事做的多了,总是要还的。
而且给他们报应的,还都是他们当年庇护了的那群人。
说来也是可笑。
至于这些‘做了好事’,还不想留名的‘英雄们’,待遇也是很不错的,一辈子的免费饭吃着,就是需要出一点力气。
想比已经死了的那些官吏们,要‘幸福’的多了。
“老爷,老爷,好消息。”
已经在香山县,不断的和黄得功,还有南居益拉关系的郑芝龙,扭头看去,正是他们家的一名管家。
此刻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汗珠子走一步,就掉落几滴。
正在坐在海边的码头旁钓鱼的三人,也都看了过去一眼。
然后又赶紧盯着自己的鱼漂,生怕因为这一刹那的分神,让自己一天又一无所获。
“小声点,钓鱼呢,说吧,什么事?”
郑芝龙低声问道,目光死死的看着水面。
他们三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钓上来鱼了,这会正在较劲,谁要是今天钓上来第一条鱼。
谁就要请客吃饭。
钱不钱的无所谓,丢失面子可就很难看了。
“熊文灿熊家,现在已经全部都送去了工程队,还有熊文炳这人,被他的几名酒肉朋友的都给暗害了。”
管家连忙低声的说道,目光也瞟了一眼水中的鱼漂。
“就这?熊家的覆灭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郑芝龙回答的很随意。
可心里还得松了一口气,难缠的祸害,总算是不见了,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被清理过的地方,要说立竿见影的就能够治理好,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可有一点,所有老百姓们,有着深切的体会,那就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徭役是没有了,赋也被取掉了。
就这两样政令的取消。
就让百姓们真的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管家低着头,心中委屈的很。
他可是因为自家的家主,说是熊家没了之后,就要立刻汇报的,可现在他就是这么做的。
为何结果,和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熊文灿干的那些事,迟早都会被送走,这次只是进了工程队,便宜他们一家人了。”
在南京城待过的黄得功,可是知道熊文灿是怎样的一种货色。
也就是在很早之前,大明这样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才被关外的建奴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搜集出来了多少银子?”
对于清理过后,清点抄家的财物,那是有专人跟着的。
每一项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水要是手脚不干净,立刻就会被送去工程队。
反正现在的大明,那个地方不缺人。
“银子到没有多少,差不多六百万两银子,就是支票有三十万的金元。”
管家看了看郑芝龙一眼,得到了可以说出来的示意,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嘶”
南居益大吃一惊。
他见过贪赃枉法的人,也见过因为做官而发财的人。
可没有见过这么富有的。
银子就不说了,听起来六百万两不少了,可相比支票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做官,治理民生的办法熊文灿没有多少,可这种捞钱的手段,在整个大明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
相比较而远,就是京师做内阁首辅的那几人首辅,在捞钱这一方面,都没有熊文灿来的有办法。
而黄得功也是目瞪口呆。
他听说过这里的官员都是肥缺,大部分人都是打破脑袋的往过来挤,却没想过其中的‘利润’居然会这么大。
大明军队的粮饷都发不出来了。
可大明的官员却是富得流油。
只需要捐赠出来一点,不需要火枪的出现,就可以把建奴们打的满地找牙,可大明就是没有人这么做。
现在好了。
皇上掀桌子了。
那就都不要完这一套欺上瞒下的手段。
新的规矩,新的大明律。
新的官员。
这就是要把旧有的那些陈腐之气,全部送走的意思。
“皇上的话是对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若是在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都支持皇上去赈灾,去打退建奴,怕是现在这些儒生们,还在享受着大明的好处,却偏偏要作死的和皇上对着干······”
说到这里,黄得功就是直摇头。
他是最底层走上来的将官,所以看待许多的问题,也都是有着自己的见解的。
当年的老百姓们,真的是快要活不下去。
要是朝堂和官员们,能够仁慈一点的话,哪会有烽烟四起的反贼?
活着不好吗?
若是有口吃的,谁愿意去造反?
这话,郑芝龙的管家,可不敢上去接话。
“不瞒两位大人,在当年西安府周围刚刚听说有了反贼的时候,我郑家可是捐赠了差不多伍佰万两银子的,就是不知道,到没有到朝廷的手中。”
对于这一点,郑芝龙站的很正。
一点都不怕说出来没有人信,他可是相信锦衣卫,会查到这一点事情的,也算是给他们郑家,再加上一曾保护。
“这一点我是相信郑家主的,皇上在南京的时候,可是知道,在大明最艰难的时候,也依然对大明有着绝大的信心。”
南居益这个老小子。
当年有一部分修建河堤的款项,实际上都是郑芝龙给捐献的。
本来是要送给朝廷,作为反攻建奴的军费,只是那个时候,大明已经很富有了,朝廷国库缺少的不是金银,而是粮食。
若不是从海上,运输了足够用的粮食,到了大明崇祯都差点没有办法来拆东墙补西墙。
好在那一段最艰苦的岁月,过去之后,大明就再也不愁没有粮食可用。
“我记得你家有个小子,叫做郑成功,今年十岁了吧?要不想办法送去京师进学去。”
黄得功忽然出了一个主意。
而这个主意,让郑芝龙一怔,他的儿子原本是第二个妻子,田川氏所生,也一直都是在跟随母亲住在平户。
也就在他郑芝龙受明廷招安任官之后,才被接回泉州府安平(原福建省晋江县安平镇,现安海镇)居住读书,平时深居浅出。
并不被外人知道。
黄得功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要用自己的儿子,和扶桑那一方面,进行交流?
“你儿子是入了皇上的法眼,据我所知,只要被皇上看中的人,都是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黄得功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在南京的时候,和崇祯接触了一阵子。
要不然,这种消息,即便是别人知道了,没有什么作用,可也不会轻易的让旁人得知。
“这···可是真的?”
郑芝龙大吃一惊。
自己的儿子可才十岁,难道皇上离着那么远,就能够感受到自己儿子的才学?
可也不应该啊。
在他们郑家,他儿子的学问并是不是很好。
为他还愁坏了,想要请一位大儒,来给自己的儿子补习功课的,只是后来,大明的变化太快。
他还没有来得及请人。
大明的科举就出现了巨大的变数,不得已之下,只有请自己的账房先生,来教自己儿子怎么做数算。
目前看来。
按照大明的一些教材,自己的儿子,已经能够拿下五年级的数算课本了。
“爱信不信。”
这会黄得功也傲娇上了。
一撇嘴,盯着自己的鱼漂不在说话。
郑芝龙砸吧砸吧嘴。
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做的价值。
就是不知道,他的几个弟弟,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