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
莽古尔泰自从在大凌河堡败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城挑衅过大明。
只有李过和高杰隔三差五的出门扫荡一番。
曾经建奴们的“打草谷”,现在已经成了大明的游戏。
而且他们的战马明明比大明的更加优良,却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守,人少了会被全部灭掉,而人多了的话,人家也能够能够顺利的撤退。
那种突然爆炸的地雷,可是任何人都不想亲身经历的噩梦。
新式的武器,代表着新的战术,在这一方面,建奴们已经落为了。
而且不是建奴们,能够看上一眼就会迎头赶上的,一个没有底蕴的新兴国家,虽然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时期。
可那又如何?
在贫瘠的地方,可养不出一群有文化,有科学技术的人才。
忽然,一骑飞快的接近了广宁。
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停顿半刻,只是举起了手中的一枚令牌,就顺利的通过了。
到了城内,也依然没有下马。
飞快的在街道上穿行,高明的骑马技术,让沿途的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可对于那些摆弄出来的货物,还是被人群避让的时候,给不小心掀翻了,撒的四处都是。
“大明的人要打过来了吗?”
说话的一名广宁百姓,脸上脸上满是恐慌,他年纪已经快五十岁了,没多少好活的了,可自己的家人还在城内。
要是一旦发生了战争,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据他所知,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在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盛京,他们自己留下来也不过是借着外面的边市,赚点钱而已。
要不然,他也局对在这了买不起任何的一间房子。
毕竟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只是一名奴才,连他本身都是主人家的财产。
“看着不像,不过应该差不多。”
回答他话的是另一名百姓,一样的身份,年龄也是和他相仿,只是职位不同,在广宁此人是给军队制作箭矢的工匠。
从一些物资储备上面,就能够察觉到,广宁城的建奴们一直都在备战,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多事之秋啊。”
老人心中绝望,广宁的战争他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第一次能够从建奴们的手中活下来,是因为他命大。
第二次他不认为自己会受到老天爷的眷顾。
“谁说不是。”
另一名老人拉低了头上的带着的瓜皮小帽,低声有意无意的说道:“现在城里很多人都想着大明能够打过来呢,到时候你站那边。”
说着有心,听着无意。
可再无意,也能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你不要命了,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来人没有否定,也没有做出选择,只是拉着自己的朋友多往后退了一步,只是被他拉着的那人,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没有立刻向他的那些主子们举报,就说明这是一个可以争取过来的自己人。
“听说现在大明的百姓,过得可是幸福的很,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此人接着有低声的说了一句,他能够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这一次他没有等到回话。
可不回话,在此时更能让他明确,自己又拉了一人进入了自己的团伙当中。
这样的场景,实际上在广宁出现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从一开始还有人想着举报,到最后许多人都是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就说明广宁的内部,已经对于大明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也就只有纯正的建奴们,还被蒙在鼓里。
当做广宁风平浪静,还不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包围了他们,曾经属于大明,现在属于他们的战利品的奴隶们,也都在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翻身做人。
堂堂正正的做人。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的了给人做奴隶,做奴才的。
而且那些主子们,也是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的那种。
以前是没得选,这一次根本就不需要选。
不但能够跟着胜利者,强大着,恢复原本属于人的身份,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当中有着各种暴露的危险。
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不是?
骑手一阵风似得刮过。
街道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人都是该干嘛的干嘛,就连其中一位听了自己好友说辞的老人。
也是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现在醒了,却又了无痕迹。
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看到自己好友的样子,和平时一样,又不确定自己刚刚更是在幻想,还是好友真的说了那句话。
于此同时。
骑手已经到了一处院子门口。
翻身下马,手中的马鞭一扬,“啪”的发出一声鞭响。
门口站立的两名护卫,立刻弯腰,请了一个请的手势进了门去。
书房。
几乎所有的秘密似乎都是在书房进行的。
莽古尔泰也是如此,因为他绝得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隐秘的地方。
“你说的可是真的?”
莽古尔泰看着脚下跪在地上的奴才,沉声问道。
他是知道盛京的一些秘密的,现在正在组织一场盛大的战争,目标也正是蒙古人的林丹汗。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他们大清当中的蒙古八旗当中有一些耳目,正在林丹汗的手下做事。
知道此时的林丹汗,已经快要你控制不住他的势力了。
看起来连战连捷,可利益分赃不均,也是能够造成内部不稳当的,特别是其中的一些蒙古贵族们。
这些贵族们或许打仗不行,可坏事的手段是一等一的,随时都有林丹汗势力崩溃的可能。
只需要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就能够立刻达到这个效果,不但能够获得胜利,还能够拿到更多的财富和奴隶。
刚好也能够缓解和大明交易之后,损失的各种财物。
可此时听到居然有林丹汗的人想要和大明联手,这就让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了。
大明已经很强大了,再有一个小弟跟随,他们大清还打个屁,不如散伙之后,继续回到白山黑水之中算了。
这样一来虽然生活很苦,可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的。
“是真的,奴才亲耳听到的,不过被不识好歹的大明军官给骂了一顿,我在边市走了之后,也有人在旁边守着,得到的确切消息就是,那人被赶了出去,现在他的尸体,应该已经凉了。”
这名奴才也是个做事心的人,可在耳目方面的学问,还是不如大明来的老道。
完全没有看出,他面前的小摊贩,做的是和他一样的工作。
当然这也和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蒙古人身上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的身份有没有人发现。”
莽古尔泰还是怕大明给他下一个套,用林丹汗虚弱的诱饵,让他们全部出去,剩下一个空虚的广宁。
随时会被大明给攻打下来。
毕竟在玩弄计谋这一方面,他们是拍马也追不上大明的脚步的。
这名奴才一愣,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所处的位置,在后回忆就落在了那名小摊贩身上。
身体一抖,眼中掩藏不住的惊惧,瞬间就流露了出来。
莽古尔泰心都一阵,静静的看着这名奴才,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该是被大明的耳目给发现了。”
说话的时候,嘴角苦涩,也怪他大意了,本来能够立刻看出问题,从而远远避开的,可因为现在从林丹汗来的所有蒙古人。
都成了他们这些探子们,首先要重视的一个任务。
从而忽略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
“这么说,大明也有可能和林丹汗的人私下里结盟?”
“奴才不知道。”
“你下去吧,自己找一个地方领罚。”
这名奴才满心的苦涩退了出去,本来还以为会立功,最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没有被拉出去杀头,就算是他命大。
至于自己挑一个地方领罚,反而是最轻的处罚。
“林丹汗的势力现在已经不是最强大了,以大明的习惯,或许真的会给里的林丹汗支援一些兵器物资。”
“不过看现在大明的作风,可是和原来的不一样了,对于蒙古人当年的背叛,会不会信任,会不会落井下石?”
莽古尔泰知道广宁离不开他,不然他早就会盛京去了,不但安全,也不用操这份闲心。
更不用把自己的队伍全部都葬送在这里。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圈,都觉得大明不管怎么做,他们大清都会很难受。
这就是刚刚建国,势力底蕴太少的缺点。
对风险的抵抗,实在是低了一些,只要大明打个喷嚏,他们这里就会讨论好久,最后确定不是打雷,也不是下雨。
最后在能够安心的睡个好觉。
“不行,这个消息要立刻送回盛京,免得皇上判断错误之后,断送了八旗子弟,在也没有了崛起的希望。”
心里思索了好一位,才恍然明白过来。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扛得起来了,大清不是大明,身子骨太弱。
大明可以任由一位军官随意的处置一个前来结盟的人,可大清不行啊。
不全力以赴,他们是渡不过这一个个的艰难险阻的。
心中想着,不由的有些埋怨,硕讬已经翻过长白山这么久了,就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是已经死在了半路上了?
还是被那个神秘的国家给扣留了。
想罢,趴在桌子上用毛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口子。
“来人,把这疯信,快马加鞭的送往盛京,交到皇上的手中。”
建奴的消息,莽古尔泰已经接到。
还谢了一封密信,送往了盛京,而大明的消息却还在路上,刚刚穿过了大兴堡,还没有到达塔山。
不过在满桂离开了马兰峪之后。
整个防线就被洪承畴给接手了,这也是满桂离开之后,给出的一点诚意。
林丹汗也是一位枭雄。
枭雄做出来的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万无一失的,在大凌河堡方向的蒙古人失败了,可在马兰峪的蒙古人却是成功了。
毕竟满桂的手下,可不是崇祯带出来的那些士兵将官们的手下。
遇到这种前来结盟的事情,可都是没有多少自信,敢于喊出:我大明强盛,那需要盟友。
所以这位林丹汗的人,就被很快的送往了蓟州。
虽然蓟州少了洪承畴的坐镇。
可也洪承畴的手下,可没有谁会对蒙古人的使者有多大的兴趣。
反正一封奏疏是递了上去,什么时候会有回话,那就等到什么时候,如今的大明,需要的就是打仗。
他们这些士兵们,还想着加官进爵呢?
若是和蒙古人结盟了,他们以后打谁去?
所以在许多时候,对这个蒙古人是不待见,也对守在马兰峪的那些士兵们也多了一丝埋怨。
堵在关外不好吗?
偏要放过来,不上报上去吧,自己是违反军纪了,上报上去吧,自己可就少了一个拿军功的目标。
反正纠结的不行。
而就是在这种纠结之下。
远赴米脂县的阚玉树终于回京了。
他回来的时候很低调,可能够知道他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
没有人第一时间上门请他吃饭,都知道这次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面见皇上,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去给高桂英部长,说一说米脂现在的情况。
今日晴空万里。
清风徐徐,将有些炎热的暑期,都给吹散了开去,最适合的就是出门闲逛。
崇祯是暂时没有想法出门的。
随意就在游乐场附近陪着自己的两位皇后游玩。
秋千上,抱着朱慈烺的周皇后,晃晃悠悠的,让小家伙开心的“咯咯”直笑。
另一边又在建设的是一个滑梯,也就是溜溜板。
蜿蜒直下,作为监工的张嫣,让工匠们紧张的不行。
不然外面进来一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皇上,臣想死你了。”
一边哭腔,一边还想着弯腰抱崇祯的大腿。
让收在崇祯身后的魏晨,眼神一冷,阚玉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本来想好的说辞,憋在肚子里,再也说不出去。
崇祯则是一乐。
这人的好玩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文渊阁的时候,一通胡吹大气,说的煞有介事,其实也真的是可圈可点。
就是夸张的太多了。
被他发配到米脂县之后,回来又换了一种风格。
“腰身站直了,像什么话,朕听说了你在米脂的事情,做的不错,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既然人家按照他的意图,给出而来完美的答案。
那么该有的奖赏就一点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