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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渔家傲 第六十三章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七)(1 / 1)

张存孟被一声叔叔叫的心头一酸,差点落泪。

在瞧着苏夫人的尴尬,总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一旦跌入了尘埃,和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给,我刚好带了馒头。”

张存孟像变戏法一样的,把手背在身后,突然伸出,掌心就多了一块白花花的馒头。

躲在门后的小孩,眼睛一亮,正想出来却见到母亲苍白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东西太贵重了,还请收回去的好。”

经历了贪污受贿被抓,苏夫人敏感的神经,只要见到有人送礼,心里就害怕。

而一开始那种尴尬的想法,也在就被恐惧占满了。

张存孟内心叹息一声,早知道现在为了一个馒头,都心惊胆战的,当时为何那么多银子就敢伸手?

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任何东西都有不同的价值。

现在馒头就是命,可不是银子所能比较的了得。

虽然如今的蓟州和通州,都被皇太极他们祸害了个遍,早就没有了有钱人,也没有了以粮食囤积,奇货可居的商人。

可东西的价值在哪里摆着。

“这个拿着,没事的,算我送给小孩子的见面礼。”

张存孟装作不在意的,把南头放在一旁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目光迅速的扫了一圈然后收回道:“苏大人又出门了?这次还是出去给人看病?”

这个时代的儒生身上的问题很多,可知道的东西也很全面,毕竟如今的只是,可没有厚厚的大部头需要啃。

只需知道一点,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

苏茂相的医术肯定不会有多高明,只是对于一些常见的,风寒之类的疾病,有一点了解,知道如何去预防和一些简单的治疗。

真要病重,还得请大夫。

“他出去接了一个组织雕刻木手柄的任务。”

苏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暗示自己的孩子,不要动桌子上的馒头,可小孩子在饥饿的时候,那管大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从来都不肯吃的食物,现在却是吃的津津有味,只是在苏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又多了一层忧虑。

她自己是有几分姿色的,在建奴的队伍中,都不知多少男人窥视过她,都被苏茂相借着皇太极的名头给吓退了。

现在再次落在了大明的手中。

对于大明的官员,她可不敢报以侥幸,而且此时可没有另一个类似皇太极的人,能够让他们一家走有安全感。

罪官以前可是抄家之后,男的流放,女的充作教坊司。

虽然如今的崇祯皇帝不喜欢在和么做,只是被组织起来修路,可也因为身份的问题,是最低贱的那一群人。

面前这个陌生的大明官员,已经来家里好几次了,其中暗藏的意思,可不要太明显。

张存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些木手柄都是做手榴弹用的,不涉及最隐秘的东西,所以就交给了现在因为大雪,闲下来的那些木匠们。

“苏大人要是回来了,记得让他去县衙一趟,就说两位少将军有点事情要找他。”

张存孟没有多待,孤男寡女,总是要避讳一下外面的闲言碎语的。

在张存孟走后,苏夫人才转身扯过自家的孩子,一顿狠打,打的小孩哇哇乱叫,却就是舍不得自己手里的半个馒头。

一边忍着痛,一边流着泪,却又一边不住嘴的吃着。

“让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让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屋内的老人听到小孩的哭声,步履蹒跚的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小孩子见到了疼爱他的奶奶,立刻哭喊着道:“奶奶,吃,吃了不饿。”

瞬间,无论是打人的苏夫人,还是拄着拐杖的老人,都是眼中含着泪水。

苏夫人狠狠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而老人颤巍巍的道:“奶奶不饿,娃娃吃,乖,娃娃吃。”

一股心酸,在屋内弥漫。

只有真正的失去过,才能知道往日生活的美好。

回到衙门的张存孟,进门之后,恍然发现两位少将军,都在聚精会神的批改文件。

心下暗道:不是对批改公文很头痛吗?怎么忽然就变了作风。

“两位少将军,就刚刚苏茂相的侍寝个,我做一个解释。”

张存孟组织了一下语言。

“在五年前,苏茂相出使山东的时候,我家人刚好也在那个地方,其实那时的饥荒也已经很严重了,只是没有人敢于让皇上知道而已。

朝廷拨不下银子,或许是拨下了银子,被人给贪了,总之就是没有人却赈灾,反而是在高价出售粮食,更有人放高利贷搜刮所有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若不是当时苏大人一怒之下,抄了几家商号,当年就要饿死不少人,可也就是那一次得罪的人太多,能保住原职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今我还记得苏大人的一句话:‘饥溺由己,岂异人任耶。’。”

洪承畴和晁刚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听着张存孟说出来的故事。

“所以你就想着给他一个可以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洪承畴若有所思的问道。

罪官赦免是皇上的事情,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做主,可临时用一下也不是不行。

“早年清廉,可短短五年时间,就让一个人的变化,发生这么大,你能确定他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张存孟是他的人,他的要要保举一个人才,无论此人往后会做些什么,都会和他有些牵连。

对于一个有前科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谨慎对待。

“我今天见到了他的妻儿,送了一块馒头,现在他家的小孩子应该在挨打。”

张存孟只是利用的小孩子,来达到看清苏茂相一家人对于贪污受贿的准确认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也没有谁会在食物紧缺的时候,送出一块馒头。

“你是说,他们家的家风还是很严谨的?之所以被查出贪污受贿,也是当时的大环境所致?”

晁刚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者到底该如何做出决断。

毕竟这种事情和打仗不同,虽然现在蓟州和通州都在军事管制之中,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是的。”

张存孟可不知道他弄出来的难题,到底意味着什么,一个凭着自身的天赋,走到这个位置的人。

可是很难弄得懂,一直就在体制之内,这些人的想法。

“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啊。”

晁刚语气难明的说道,而一旁的洪承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和看到,只是重新拿起了一张公文仔细的看着。

张存孟不明所以的问道:“很难吗?不是盖个章就成的事?”

晁刚无语,他有些看不明白了,到底这人是真的而聪明,还是在装糊涂,随即仔细的看了看张存孟,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良久之后,才拿出一张空白的公文纸张,按照格式奋笔疾书。

“好了,拿着它去找苏茂相,就说蓟州和通州的那些一摊子事物,都给干好了。”

这是一份征调文书,上面盖着的印章不但有他的私章,还有募兵司的公章。

只有两个印章同时存在,才能起作用。

“呃······好的,我这就去办。”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

张存孟怀揣着这张公文,有匆匆的出门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沉重了一些,他不知道晁刚到底背负了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官场上的忌讳。

可从最后一言不发的洪承畴的身上,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张文件承载着很大的干系。

只是要舍弃苏茂相,从而让一位曾经很有作为的官员,继续沉默下去,他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你做出的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衙门之内,洪承畴再次放下公文,转头严肃的向晁刚说道。

“我不懂政务,这是没法子的事情,现在有人懂政务,而我却因为顾忌某些东西不用,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晁刚在做出决定,发出文书之后,就已经想明白的前因后果。

曾经和洪承畴一起围剿反贼的时候,他是一心想做官,可在剿灭反贼之后,看到崇祯皇上把雍州的井井有条,所有的难民都有了去处,也有了足够使用的食物。

此时他的心里才不自觉的长出了一种叫做责任的嫩芽。

直到他回去之后被任命为雍州募兵司司长,这个官职虽然是个新鲜官职,可权利也足够大,可以满足他一个做官的瘾头。

真正让他改变的却是进了皇家军校进修之后。

军校最大的一面墙壁上写得只有四个字“保家卫国。”

简单明了,却又能让许多人明白当兵是为了做什么?做官是有着怎样的义务。

说来可笑。

他已经是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兵油子了,而且还是个官迷,竟然因为这四个字,改变了他一生得过且过的习惯作风。

在那一刻,他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格局小了。

单纯的为了做官有什么意思。

洪承畴没有在军校之中进修过,自然不可能知道晁刚的想法。

只是隐约的觉得,曾经能够一眼看穿的老伙计,居然也有了高深莫测的威严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今日的事情,你还需要给京师的两位皇后和正在赶来的皇上,远在西安府的李长庚各去一封书信,阐明事情的经过。”

洪承畴还是不想看到晁刚走上错路,不得不小心的提点一句。

晁刚听闻一翻白眼,“这些事情,我正要做,你字写得好,文采也好,要不帮我润润笔怎么样?”

洪承畴端起来的茶杯,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立刻就喷了出去。

若不是眼疾手快,桌案上的文件都要被打湿了。

“你脸皮子怎么这么厚了?这种事情也要我来代劳?”

晁刚不耐烦的把纸张往前面以送,“你就说愿不愿意?爽快点。”

“呦,求人的态度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

洪承畴好笑的接过纸张,略一思索,就开始下笔,很快三分不同的书信就写好了。

“不愧是文化人,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在皇家军事学院进修一次。”

晁刚欣赏着手中的书信,一边说着毫不相干的话。

而洪承畴却是若有所思,皇家军事学院他是听说过的,以前可以还不在意,现在再被老伙计提起,就不得不在意了。

晁刚和洪承畴业已军官蓟州和通州,而此时从固安出来的袁崇焕就很尴尬了。

京师进不去。

通州更是缺少粮草,就连退回宁锦防线,都要经过被卢象升和孙传庭把守的山海关,如今观内还剩下的一支外敌队伍,就是阿巴泰停留在开平的骑兵部队了。

“王冲小儿真是欺人太甚,总督,咱们得像个办法才行,差不多一万五千人马,单单是吃喝拉撒,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戴承恩在京师脚下受了气,只能忍气吞声的回来。

攻打京师他还没有这么疯狂的想法,要是撤退,那么他们不是浪费了许多粮草白来了一趟?

哦!也不是白来,还有五千的骑兵,在满桂的带领下,拿了一点战功,要不然面子上肯定是不好看的。

“别说了,这一次是我的失误,要想不被降罪,只能回头攻打开平了。只要拿到阿巴泰的人头,也算给皇上有个交代。”

洪承畴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条路能走。

之前的算计,完全没有一点任何作用。

“那之后呢?由于疏忽大意,放建奴入关的责任谁来负责?”

戴承恩苦恼的问道。

关内遭了劫难,可是需要向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而且现在的新皇,崇祯皇帝可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哪能像欺负朱由校什么都不懂,就按照十年平辽的办法去走。

谁能想到明熹宗朱由校会这么短命。

有时候他恨不得把那些朝廷大员们一个个的都掐死。

自以为聪明,弄死了一个碍事的皇帝,可换上的新皇,做事更加疯狂,也更加难缠。

人家直接京师都不要了,就连南京的金陵都不会去,反而挑了一个距离很远,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西安府。

然后人家就崛起了。

重振大明皇帝威风了,你说气不气人?

听听人家的年号,“崇祯”不就是“重振”吗?人家早已表明了心迹,却有的混蛋就是视而不见。

现在好了,一批朝臣去修路了,另一批朝臣也借着京师封锁,给下了大狱。

想来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不需要谁去负责,干掉阿巴泰之后,咱们就立刻沿着皇太极出关的缺口,也跟着出关,追杀敌人还需要给负责吗?”

袁崇焕的心里明白,为今之计,只有迅速的出关,他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要是等到崇祯回到京师,也不过是一招诏令,三尺白绫的事情。

自己做了多大的祸事,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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