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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好歹神智还算清醒。
否则他随便说一个‘朕’字,身份就完全曝光了。
到那时候整个蜀中都会被震动,再想玩,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老魏头颤颤巍巍的来到两人近前,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两位爷,您二位就行行好,放过小老儿吧!扬家可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在官府有关系,跟益州城里的大人物,更是儿女亲家,招惹了他们,那就是死罪!”
说完,他赶紧回头冲两个儿子怒喝道:“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你娘上马车,傻站在那里等死吗?”
李二格外的不满,他觉得老魏头对他不信任。
“不拿出点真东西来,还真当李某人是废物蛋?!”
说话间,李二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令牌,‘咣当’一下拍在桌子上!
柳白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李二明显拿错了,令牌上画着五根手指头的金龙,这东西谁看了不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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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如直接在大街上嚷嚷,说他是皇帝,跑到蜀中来玩了!
柳白不露痕迹的把令牌盖上,用眼神扫了扫李二。
李二这才反应过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制的令牌了。
这东西,他早在长安城里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皇帝令牌掏出来,纯属于用八牛弩射蚂蚁。
若是拿身份低一些的令牌,还算比较好使。
蜀中这地方,最厉害的人物也就是镇守一方的大都督了。
牛进达回到长安城述职,新的大都督还没有上任。
那么在本地身份最高的,就理所应当成了原来的二把手。
牛进达的大都督府长史,正经的从三品官,乃是曾任左武卫大将军的梁建方。
可是此刻,梁建芳正镇守益州城,从那里赶到泸州,起码要两天两夜的时间。
李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泸州刺史,究竟是哪个家伙。
他干脆把那块铜令牌交到老魏头手里,说道:“去!把这块令牌送到泸州刺史府,让本地刺史滚过来见我!”
老魏头刚接个令牌,听到李二的话,腿一软,手一松,令牌‘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结结巴巴的说道:“李公子...您,您可千万不要跟小老儿开玩笑!咱泸州本地刺史,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小老儿令牌还没递进去,就被人打断双腿扔到城外乱葬岗去了!”
眼见老魏头着实派不上用场,李二侧过脑袋问柳白。
“泸州刺史是谁?朕怎么想不起来?”
柳白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捂着额头,看来李二真是喝多了。
“还是我来吧,你让泸州刺史好好歇两天,若是他飞马赶过来,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话说,泸州刺史不是别人,正是程咬金
早在贞观元年的时候,李二为了分赏众臣,每一位开国老将的身上,都挂了好几个刺史头衔。
比如说当年的长孙无忌,就是他老家赵州的刺史。
而程咬金,则被任命为泸、戎、荣三州刺史。
并且,当年还在此镇压铁山僚人叛乱。
直到现在,泸州刺史的名头都没被卸下去。
不过他们也管不到本地的事情,只是名义上的称号罢了,以显示皇帝对老臣们的关爱之心。
前两年,程咬金被改封为卢国公,李二干脆给了他六州之地。
包括泸州在内,其他五州,有三州都在蜀中。
剩下的,则是北方的幽州和燕州。
李二不满的瞪了柳白一眼,把铜令牌和他代表皇帝身份的金牌收起来。
“你来就你来,李某倒要看看,你们家能搬出什么人物来!”
柳白也摸出一块令牌,却是块木头的。
老魏头见状满脑瓜子问号,怎么感觉令牌的地位越来越低?
一开始还是金的,又变成了铜的,现在干脆掏出来一块木头令牌
柳白笑呵呵的说道:“你去把这块令牌送到泸州城里最大的酒楼!”
想都不用想,天下间任何一个地方,规模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肯定是柳家的产业!
这番说辞,倒是让老魏头颇为安心。
去酒楼,那要比去官府稳妥得多。
他觉得柳白是要搬出本地的豪绅,跟扬家掰一掰手腕。
不管能不能掰得过,说不定,自家的命能保住。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老魏头千恩万谢的接过令牌,急忙招呼大儿子,把令牌送到泸州城里最大的酒楼。
看着老魏头满脸感激的模样,李二心里更加的不乐意了!
他在身上翻了半天,又掏出来一块铜令牌。
“李某人可不能比你差!”
说着,将令牌交到老魏头手里。
“把这块令牌送到泸州府兵营去!”
照朝廷的制度,这枚令牌可以调动不高于三百人的府兵,权力只能说是一般,但是在泸州这种小地方,绝对够用。
李二的好胜之心不是一般的强,柳白砸吧砸吧嘴,又拿出来一块玉佩交给老魏头。
“把这枚玉佩送到泸州司职武库,拿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会派谁过来!”
老魏头拿着两个令牌,呆若木鸡。
这两位爷究竟是何等人物?
怎么有这么多的关系?
李二顿时勃然大怒,他死死盯着柳白说道:“你打算跟李某人比一比吗?”
柳白不屑的‘切’了一声。
“在长安城或许比不上你,但是在地方上,柳某人不可能比你差,这些年来的人,可不是白结交的!”
李二眼珠子都要冒火了,他咬着牙,随手招呼过来一个随从。
“去客栈,把带过来的所有令牌都拿来!李某倒要看看,你柳家有什么可牛气的!”
柳白冷笑一声,说道:“许褚,你也回客栈,把咱家带来的令牌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搬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些年来积累的人脉,究竟有多好使!”
两人心里都憋着火,老魏头早就傻了!
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