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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李元礼糊弄走之后,李延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打开一口,足足落了三道锁的箱子。
里边盛放的,是满满当当的金子!
这是他三个月以来,当贪官的结果。
贪官的好处,就是不用费心,只要稍微透露点意思,就有人上赶着把钱送给他。
“我李延寿一心为民,只要是为了百姓,当个贪官,落一个贪官的名声又如何?”
他长叹一声,咬了咬牙,从箱子里拿出两大块金子。
风一样的跑进后宅,冲进房间。
韩氏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想要在大唐购买玻璃做的镜子,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种工艺,连普通的小商小贩都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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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铜镜这种东西,工艺还处于原始的范畴之中。
想要得到一块好铜镜,就只能一点一点的磨。
所以,铜镜子的价格,比玻璃镜子贵了百倍不止!
这是他第一天做贪官时,一个不知死活的商人送给他的。
看得出来,韩氏很喜欢这块铜镜子。
从早到晚,都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李延寿把那两大块金子,塞进韩氏怀里。
“去挥霍!”
韩氏错愕的看着丈夫,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一年了,她对李延寿的了解已经相当充足。
李延寿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贪墨的人。
恰恰相反,他每个月的俸禄,都会用来救济百姓。
自家的吃喝拉撒,只能靠着兄弟们分给他的那些股份过活。
其实,光靠着兄弟们分给他的那些股,也能过上好日子。
可关键在于,李延寿只留下了很小的一部分。
他又不像马周那样,还有一个喜欢吃鸡翅膀的恶习。
只要足够生活,他并不把金银放在眼里。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韩氏从来都没有为银子发过愁。
他爹又不是什么清官,又在工部的肥差上,就从来没有缺钱的时候。
可自从嫁给李延寿之后,她就开始学习如何精打细算。
李延寿身上穿的这件袍子,都是她嫁过来之后,学习了一段时间,亲手缝制出来的。
挥霍?
这两个字从李延寿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李延寿强忍着把金子抢回来的冲动,闷声说道:“快去快去!家里缺什么,就尽快添置些什么!”
韩氏更加的不解了。
“家里什么都缺,该添置些什么?”
她早就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李延寿攥着拳头,道:“去买首饰,去买簪子,去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记住不买便宜货就好!”
韩氏狐疑的看了李延寿一会儿,站起来,带着两个侍女走出去。
走在大街上,韩氏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以前,老百姓能看到自己,那是一种充满了敬佩和尊重的目光。
现在,老百姓们都开始躲着自己走。
更令人奇怪的是,有一些衣着华贵的妇人,都会主动上来找自己攀谈,套近乎!
要知道,李延寿的官位名叫‘御史’。
风闻参奏,为百姓鸣不平!
说白了,就是朝廷放在地方的职业大喷子。
奏对了有功,奏错了无罪。
放在从前,正好反过来。
富人们会躲着自己走,而老百姓,则会主动上前问好。
没过多久,韩氏就明白了。
“看来夫君的贪官,已经当成了...”
韩氏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她知道当贪官是李延寿计划之中重要的一步。
忧的是,为了这项计划,李延寿苦苦支撑的清泊名声,彻底付诸东流!
从此以后,这个贪官的标签会打在他身上,无论如何撕扯都撕不下来。
走着走着,发现一家专门卖首饰的铺子。
韩氏刚一进去,整个铺子里所有的伙计,都围了上来!
掌柜的把伙计们驱赶走,一边陪着笑,一边搓着手,凑到近前。
“原来是李夫人到了!”
他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镶嵌了数不清宝石的金步摇。
按照市场价,如果这根金步摇的价格,低于两千贯,那就属于抢劫了
韩氏下意识的想要说‘买不起’,可是想起自己带来的那两块,沉甸甸的金子,决定好好的帮夫君一把。
只有把贪官的名头彻底做实,他才能够完成江南的任务,回到长安!
“多少钱?”
掌柜的贼兮兮的一笑。
“若是旁人,小的肯定会要高几倍的价格,这根金步摇出自名师之手,光是工钱就要五百贯,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小的卖四千贯,也没人说道!可这回是夫人要,五百贯的价格,还要打上亲近人的折扣,三百贯,小的给夫人包上!”
明知道这个人是在套近乎,想着用这根金步摇跟御史府搭上关系,韩氏还是强忍着恶心答应了。
她掏出一块金子。
这块金子足够价值五百贯,或许,还有点富裕。
掌柜的倒也不含糊,找给韩氏两百贯的纸币。
“夫人若是肯等上几天,小的再找人,往上边镶嵌几枚东珠,到时候看起来更加华贵,而且分文不取,三日之后,小的给夫人送到府上去!”
韩氏心中哀叹。
她本就出自高官之家,何尝不明白,这些商人求人办事的手段?
东珠镶不镶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付出几颗东珠的代价,就有理由登上御史府的大门,堂而皇之的求李延寿给他开后门。
“好吧!”
韩氏点了点头。
离开首饰铺之后,又去了一家专门贩卖香料的铺子。
由于身处于中原腹地,距离那些生产香料的外族国度都比较远,江南的香料,比长安城的还要贵了好几倍!
市面上能够买到最贵的东西,也就是首饰和香料了。
韩氏打算今天奢侈一把,多买些香料,未来几个月做饭的时候,要多多放一些。
实在用不完的话,干脆用这些香料来泡脚。
同样的事情,没出门子的时候,她几乎天天做
对于如何当一个贪官的方法,她远比李延寿熟稔得多。
一切,都源于她那个,一向都没什么原则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