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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当然知道,那是一封来自优素福的求救信。
他知道消息的时间,并不比柳白晚多少。
只不过,让李承乾感到比较诧异的是,赵谱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优素福的求救信拿出来?
毫无疑问,优素福是一个失败者,他早就已经被赶下神坛和皇位,成了一只倒霉的丧家之犬。
根据泰记的测算,现在的优素福,应该已经翻越葱岭,进入一个西域的小国家避难。
作为一个聪明人,相信优素福不会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在一个盘子里。
换句话说,他完全拥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并且迟早会打回去。
写这封求救信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打一打秋风罢了。
如果能从大唐帝国拿到一些物资,自然是极好的,如果拿不到,也无伤大雅。
或许他自己心里边也清楚,就算他重新统治大食,也没有和大唐帝国叫板的资本。
又或许,复国失败的他,会重新回到西域,抢夺一个小国家的统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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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无论是李二,还是柳白,亦或者是李承乾,都不怎么感兴趣。
想必,文武百官也不会多在乎。
一条葱岭,将两个庞大的帝国彻底隔绝开来,不出意外的话,一百多年之内,两个国家没有什么继续打交道的可能。
这个时候,赵普把优素福的求救信拿出来,难不成还真想帮他一把?
李承乾拿着求救信,嗤嗤一笑,道:“字写得倒是不错...”
赵普罕见的微微一笑,道:“优素福仰慕我大唐文化已久,不光汉话说的好,汉字也写得同样精妙!”
李承乾似乎有些理解赵普的意思了,他把求救信放在一边。
“赵相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本太子并不介意,在这种场合之下,聊一聊煞风景的事情。”
赵普一拱手,道:“启禀监国太子,微臣斗胆,请太子将吐谷浑之地,借与优素福!”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只有早就知道赵普想法的王弘直,以及刚刚猜出来的李承乾,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之色。
其他人就不同了。
吐谷浑终究是大唐军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再怎么说,也要拿到充足的利益之后再放弃。
送给一个外人,算是怎么回事?
况且,优素福不仅仅是外人那么简单。
更准确的说,他是大唐的敌人!
将一个,堪比大唐三道之地的国度,借给别人休养生息?
这位新任宰相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不过,赵普显然并不想解释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再次冲李承乾躬身拱手。
“请太子殿下定夺!”
李承乾玩味的看着这些大臣,或者很想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这时候,提出这么大的问题,很考验人的眼光。
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实际上,他对现在的文武百官,一点信心都没有。
“此事,着三省廷议,本太子只要结果!”
李承乾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廷议?
无非是皇帝或太子不参加罢了,除此之外,和大朝会又有什么区别?
李承乾却不管他们怎么想,站起身来就往后边走去。
群臣只能也纷纷离去。
往外走的时候,不少官员都出现在赵普的身边。
“赵相,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万马虎不得啊!”
“优素福狼子野心,想当年靠着咱们的计谋,夺得了大食皇帝的位置,还四处造谣,说咱们大唐输给了他,这种人,万万不可有丝毫怜悯!”
“赵相,下官以为,应该将优素福赶尽杀绝才对,不可留下祸患,更不可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如此,大食必定内乱,咱们只需派出一队骑兵,或许能长驱直入大食腹地!”
“...”
赵普对于他们的话,一概不予回复。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出皇宫。
城北新区,柳家大宅!
柳白的书房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图纸。
选择在延兴门进行实验,已经结束了整整两天时间。
在诸位名匠的努力之下,,火车头的动力问题被成功解决掉了。
金大坚带来两大箱图纸。
柳白正在逼着自己,把这些图纸都看明白。
外行管内行,绝对是任何行业的大忌,也是取死之道。
铁路的项目,柳白打算亲自来做,当然要把资料都记在心里才好。
两天的时间,柳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王守仁,因为王守仁拥有一个,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大脑。
柳白都需要记两天,王守仁却只用了不到半天,就做到了熟稔于胸。
正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李祐和李愔闲的没事去参加大朝会,柳白正要把这些图纸收拾起来的时候,两人回来了。
于是,理所应当的被柳白抓了壮丁。
两人趴在书房的地上,一边整理着杂乱的图纸,一边背课文一样,今天在大朝会上的见闻,讲给柳白听。
柳白听完之后,十分欣慰的笑了。
都以为赵普是个老实厚道的人,那也要分情况来看。
这个家伙,对待大唐百姓那是如春风化雨一般,可是一旦到了异族身上,就会瞬间变得冷血无情。
朝中的那些人,眼皮子还是太浅。
把吐谷浑借给优素福多好啊!
李祐苦恼的挠着脑袋:“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为何赵相会有如此提议?”
柳白坐在书桌后边喝茶,看着两个人收拾图纸。
反正也闲着没事,他打算把这件事背后的门道,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两个人听。
“你们对于优素福这个人,有多大的了解?”
小哥俩互相看了一眼,李愔说道:“我只记得,当年第一次西域之战的时候,在柳大哥的提议下,父皇假装战败,让优素福有充足的时间,回到大食帝国,狠狠的反咬了他们家的哈里发一口,然后就成了大食帝国的皇帝,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当时我好像才五六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