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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奇妙无穷。
有的人做梦都想天上掉金子,却穷困潦倒一生。
有的人本想把这辈子囫囵个的混过去算了,却被从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稳稳当当,精准无比的砸在脸上
郑博文,就有这种感觉!
被带到柳白面前的他,如在云端,除了眼神是直的之外,哪都是歪的。
柳白上下打量郑博文几眼,缓缓站起来,对杜悫道:“把他带到里边等着。”
“是!”
杜悫二话不说,上来一个小擒拿,直接把郑博文押到二楼的雅间里。
柳白则是带着众人,来到另一个雅间。
李承乾他们乖乖的站在墙角。
柳白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三个,令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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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不是有点玩过了?”
柳婉儿和柳蓉儿低声交谈,偶尔轻笑出声。
似乎是根本不打算解释什么。
长乐却双手叉腰,道:“凭什么就许你们男人进青楼?我们就不行?”
柳白被她这么一噎,彻底没词了。
“这是让人不省心...”
柳白揉了揉太阳穴,道:“既然来了,那就把该忙完的都忙完,再一起回去。”
说完,他又看向两个老婆。
柳婉儿轻笑几声,道:“夫君别这么看着我,我跟蓉儿,是随长乐来捉奸的。”
柳白一愣。
再度看向长乐。
长乐理直气壮的说道:“就是来捉奸的!”
柳白被他给气乐了。
“捉谁的奸?”
长乐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捉你们所有人的奸!”
她指着李承乾等人,道:“顺儿姐、巴陵、嫣儿...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你们来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青楼?”
李承乾等人哼曲的哼曲,谈天气的谈天气,不肯接长乐的话茬。
没想到,长乐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柳白,道:“还有柳大哥你!难道就不怕婉儿姐和蓉儿姐伤心?”
柳白指着,正兴奋的聊着青楼的柳婉儿和柳蓉儿,无奈的说道:“你看看,她们有一点伤心的意思吗?”
长乐语气一滞,强自争辩道:“那也不能来青楼!”
小辣椒一样的长乐,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
她又毫不客气的指着杜悫,道:“好好的一处风雅之地,被你弄的乌烟瘴气,既然要吟诗作对,就好好的吟诗作对,为何每个人身边,还安排两个姑娘?”
杜悫苦着脸,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
“公主殿下明鉴,咱们这是开青楼的,只管吟诗作对,难不成让姑娘们去喝西北风?”
“那就让她们从良,让她们嫁人!”
杜悫吞了口唾沫,苦笑道:“那也要有人肯娶才行吧...”
“当年青儿在春风阁里受尽苦楚,也不知怎的,当了春风阁的二掌柜,反倒为虎作伥,好好的姑娘,都成什么样子了?”
杜悫干脆躲在柳白身后,什么都不打算说了。
青楼这种地方,传统延续的可比王朝天下,还要长远许多。
他们普遍将春秋时期的管仲,作为祖师爷供奉。
‘女闾’的存在,已经延续近两千年之久。
到了前隋,为了尽量避免逼良为娼的事件发生,朝廷要求,像青楼这种风月场所,必须纳入教坊司的管辖之内。
说起来,这些姑娘也都是可怜人。
她们本是官宦子弟,结果父辈或者祖辈,因罪论处,族中女眷充入教坊司,被称之为‘官妓’。
很多人以为‘妓’这个字,很不好听,也很不好看。
事实上,能被称之为‘官妓’的,一般都很不简单
这并非是笑话。
因为,只有官员,才接受‘官妓’的‘殷勤接待’。
想要成为合格的‘官妓’,不仅仅要求容貌秀丽。
更重要的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总要有一样是极其精通的!
狎妓本是一件风雅之事,那些名动千古的大文豪,几乎每一位都是个中高手
从某个角度来讲,官妓并非以色侍人,而是以艺侍人。
在后世的某个国度之中,还有着‘艺伎’的说法。
谁敢让她们侍寝,肯定会被人一棍子抽出去
地位之高,令人匪夷所思。
大唐初年,曾有宜春院名动天下。
春风阁兴起之后,宜春院才彻底消失。
到了清朝时候,依旧有文人感叹,不能亲见宜春院之风采,被人大为拥护。
‘犹是唐宜春院遗意’,便是最好的写照。
因为到了那之后,青楼已经彻底变得乌烟瘴气,专做皮肉生意。
当然,在很多人眼中,春风阁也是做皮肉生意的。
像长乐这种没来过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哪里知道,如郑博文这般,有些根基的小官员,顶多就是跟春风阁的姑娘们,聊聊天罢了。
‘五陵年少争缠头’之类的事情,他是没资格参与进去的。
这年头,要么有钱到极致,要么有权到极致。
否则,凭什么进入这些姑娘的法眼?
想要跟长乐解释清楚,显然是很难的。
在她的想象之中,春风阁跟那些半掩门的暗娼,没有多大区别。
当然,相比于她的出身,任何人都算得上‘穷苦人家’
柳白对长乐也无可奈何。
既然不听解释,那就干脆不解释了。
纳过闷来之后,柳白也觉得奇怪。
自己两个老婆都不在乎,为何长乐那么起劲?
他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想玩点什么就玩点什么,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他又扭头对杜悫,道:“让青儿找几个身家干净的姐妹,过来陪陪她们,总在家里憋着也难受,算是出来放松放松了。”
说完,冲李承乾等人一挥手。
长乐还是不高兴,却被柳婉儿拉住。
“长乐,莫要胡闹!”
柳婉儿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
长乐小嘴嘟的,都能挂上酒壶了。
可再不高兴,也不能耽搁柳白的正事。
她只好恹恹的坐下,瞪着逐一走出去的男人们
柳白带着李承乾他们,来到隔壁的雅间。
正坐在桌子后边的郑博文,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见...见过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