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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正要把李小九叫到东宫,却又被李泰给拦了下来。
李泰盯着皇宫的方向,看了很长时间,幽幽的说道:“咱们兄弟之中,谁最了解父皇?”
兄弟们异口同声的说道:“自然是你!”
李泰的确最受宠。
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的大唐。
如果不是现在的李承乾还算正经老实,如果不是柳白的存在,李二很有可能把李泰确立为太子。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毕竟在历史上,李泰无数次致李承乾于濒死之境,李二都没有过多的处罚他。
后来因为他做的太过分,李二把他送到封地去,为此,李二竟然伤心了许久。
最受宠,自然也是和皇帝皇后相处时间最长的。
“既然是我最了解父皇,那么你们能不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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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里同时一突突。
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李泰说这种话,肯定是要搞大事情。
李愔对他四哥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四哥一句话,我跟你干!”
其他几个岁数小的也纷纷表态。
在这几位兄长之中,他们最崇拜的就是李泰。
他们见过太多次,李泰在翻掌之间,解决他们感到头疼的问题。
柴令武等人更为老成持重。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要说正事,武顺悄悄站起来,走了出去。
在蜀中呆了这么长时间,程处默变得稳重多了。
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小子,被蜀中艰难的环境,磨砺的得圆润无比。
“李治并没有什么过错。”
程处默淡淡的说道。
李泰笑道:“我何时说过要为难小九?只不过...”
他的眼神时不时向柴令武撇去。
莫说李承乾不在,就算李承乾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一般也都是柴令武拿主意。
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龄大,地位高,说话份量重,最主要还是因为,柴令武的权限要比他们高得多,能够调动的资源也比他们多得多。
柴令武把茶杯端起来,又重重的往下一墩。
“只要不涉及到性命,你干什么,兄弟们跟着你一起!”
李泰微微一笑,道:“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父皇把我们当小狼崽子养,既然咱们是狼,到了岁数,是不是该挑战一下狼王的权威了?”
众人闻言,心头一窒!
李泰...打算挑战皇帝?
这的确很像他的作风。
不过...他不是向来怕死吗?
大朝会,正在进行!
和往常的站位有所不同。
柳白和李德良一人一把椅子,坐在最前方。
他们身后是李家的十几位王爷。
再往后才是文武百官。
宣政殿里十分安静,只有李二那顶通天冠军上的珠翠,相互碰撞发出的点点声音。
没人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把火药桶点燃。
就连往常最为嚣张跋扈的言官,都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谁都知道柳白回长安,是为了找皇帝打架。
他们之间的斗争还是少参与的好。
直到一个披头散发,带着镣铐的中年男人,走上大殿,大朝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虽然,人们已经在这里占了小半个时辰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自军中贪腐案发生之后,一直被关在大牢里的张公瑾!
近半年了,他清瘦了很多。
气色却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老帅们都很忙。
作为军队实际的掌权者,他们每个人肩头都压着无数的重担。
其中最忙的就是张公瑾了。
诸位老帅之中,他是最年轻的。
除了掌握自己手里的兵之外,他还要兼顾着李靖和李勣的人马。
那两个大唐最会打仗的将军,早在贞观四年的时候,就不怎么掌权了。
而自从屈突通病重之后,张公瑾又代替屈突通掌握兵权。
说他是大唐最忙的武将也不为过。
被投入大牢之后,反倒多了很多休息的时间。
“罪臣参见陛下。”
张公瑾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被落罪而沮丧。
严格的说,他的罪过很大。
军中发生贪腐案,上上下下,一万两千人的军队,几乎烂透了!
在这个方面,张公瑾责无旁贷。
即便李二直接砍了他,也算不上过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张公瑾这属于是躺着也中枪。
他只是个背锅的而已。
这些老帅们的确拥有兵权,可是除了兵权之外,其他一切都要听从兵部和军中司马的‘吩咐’。
一支军队就像是一个小朝廷。
有人调度,有人掌管钱粮,也有人掌管器械。
按照三省六部的制度来算,张公瑾顶多算是一个宰相,外加上半个吏部尚书罢了。
国库出现贪腐的案子,民部是铁定要倒霉的。
而军中的民部职能,更多是司马和督粮使的差事。
这样的官职一般都是靠皇帝的心腹来担任。
他们的品级不高,却拥有节制主帅的权利。
比如说主帅在战场上擅自逃跑,他们随时都可以斩下主帅的头颅,指挥着大军重新逼近前线。
张公瑾唯一下大狱的原因在于,他是名义上的一把手。
皇帝丢不起斩杀心腹的人
所以,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这一次张公瑾不会有任何罪名。
就算皇帝拿走了他的爵位,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还给他。
“张公瑾,你可知罪?”
李二淡淡的问道。
张公瑾单膝跪地,道:“臣知罪!”
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沮丧的表情。
实际上,现在才是最凶险的时候。
如果皇帝真的打算把张公瑾的性命当成遮羞布,现在是杀了他最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擢令大理寺和刑部,来厘定你的罪孽!”
说话间,李二时不时的看柳白一眼。
果然!
柳白在李二话音刚落的时候,缓缓站了起来。
“启奏陛下,臣柳白,枉请大议之权!”
此言一出,宣政殿中一片大哗!
就连李二脸色都变了变!
坐在柳白身边的李德良,原本微阖双眼,好像是在打盹。
听到这句话后,他缓缓睁开双眼,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柳白。
站在后边的年轻官员,一个个满头雾水。
他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却从来没听说过,所谓的‘大议’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