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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在威逼利诱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话说一半就足够了。
需要留给他们足够的想象空间。
人就是这样,往往会自己吓自己。
别人不管说什么都意志坚定的人,自己越琢磨越害怕,越琢磨越恐惧。
李祐走出圣殿,这才找到时间能好好溜达溜达,这几天实在是把他憋坏了。
不光没有能说一说话的人,就连胳膊腿的都感觉萎缩了。
在院子里练了练拳脚,李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他知道,肯定还有人在暗中偷窥自己。
睦州城中的老百姓,或者是自己门下的信徒,也肯定有被敌人买通的家伙。
他们的存在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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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蠢到,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第二次下手。
除非他们想被连根拔起。
练完拳脚,李祐跑到厨房,自己弄了个肉夹馍吃一吃,还给小柱子带了一大盆新鲜的羊肉。
在睦州的地方想搞到羊肉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困难。
整个江南都没有几个人养羊。
需要给小柱子好好补一补。
这回他可是立下大功了。
第三天的早上,江南道的人陆续收到了消息。
之前紧张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得到消息的柳白,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如果李祐因为这件事出了意外,恐怕他会愧疚一辈子。
更不知道,该如何跟皇帝和阴妃交代。
“这小畜生,关键时候竟也能派上用场...”
看到信上里,李祐把小柱子夸得像一朵花一样,柳白的脸上不禁泛起几分笑容。
在他的认识里,小柱子的个头不管多大,都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吃饱了就睡,睡够了就玩,漫山遍野的欺负野兽,偶尔还欺负欺负其他人。
好在柱子没有受什么伤。
不然的话,发起狂的柳白,还不知会给天下带来多大的伤害。
在他的心目中,小柱子地位并不比家里这些孩子低。
谁家养头老虎,待遇和大少爷是一样的?
在柳家人的眼中,小柱子就是家人。
每个月都按时发供银,闲着没事就自己上街买吃的。
熟悉他的人都很喜欢他。
高兴了一会儿之后,柳白又慢慢眯起了眼睛。
他忽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好像过于仁慈了。
他善于用怀柔的手段,潜移默化的方式,来榨取异国的剩余价值。
这么做,固然可以少死很多人,省下很多钱财。
但相应的,对方的恐惧心理,似乎远远不足大军压境来的多。
是时候,该让这些人感受到恐惧是什么滋味了。
大唐帝国的仁慈,并没有带来应有的回报。
那么,也就不再需要他们的敬畏之心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大唐帝国都该是让世间最为恐惧的存在!
柳白打开抽屉,想要找一找李承乾送过来的那封信。
找了半天没找着,他才想起来,他把信交给了李泰和李恪。
于是柳白立刻让许褚把他们叫过来。
“柳大哥!”
兄弟俩喜气洋洋的,看来也得到了消息。
不光是为了李祐高兴,还因为他们不必再付出血一般的代价,来补偿其他人的损失了。
看到柳白的脸色,两人不禁一愣,旋即也明白过来,柳白是什么意思了。
“承乾的信呢?”
李泰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一边往外掏信,一边有点不敢笃定的问道:“难道您还想按照太子的办法来做?”
柳白把信接过来,摊开在桌子上。
“那你们以为呢?”
兄弟俩对视一眼。
李恪抿了抿嘴,道:“既然李祐救回来了,咱们就不必冒这么大风险了吧?”
李泰挠了挠头,道:“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太子的办法固然有效,但实在是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咱们的纸币改革计划就会彻底崩盘,而且现在新印制出来的大唐宝钞,已经在江南各地推广开来,贸然发动这项计划...”
不等他说完,柳白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李祐就白受这些天的苦了?”
兄弟俩谁都不敢说话了。
历朝历代的皇室子弟之中,像他们这样相亲相爱的实在是亘古罕见,恐怕也是后无来者。
他们可以想象到,李祐这些天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说不愤怒是假的。
可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吧?
说白了,李承乾这封信给出的办法,无非是狗急跳墙下的应对之策罢了。
纸币改革是小,耽搁了大唐帝国称霸世界的梦想,就是大事之中的大事!
“有些人偏偏给脸不要脸,咱们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
兄弟俩再次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
“我们知道了,柳大哥,您吩咐吧!”
柳白把那封信收进抽屉,又从里边,拿出来属于他的家主令牌。
这块家主令牌的分量很重。
不光可以调动柳家大部分的力量,但凡是属于这个圈子里的家族,都可以号令。
数一数就知道这股力量有多么的恐怖了。
几位掌兵王爷,自然是不用多说。
其中还汇集了八位当过宰相的大佬,以及朝中大部分的老帅!
只要裹挟住这种力量,连皇帝都要避其锋芒!
“回长安!”
柳白一声令下,李泰和李恪脸色骤变!
这...这是连赵普和王弘直的前途,都押进了筹码之中!
柳白若是回一趟长安,两人进入三省的时间,至少又要往后拖上半年!
但他们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柳白的。
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我们清楚了...”
两人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李泰满脸苦涩的说道:“又要忙一阵子了。”
李恪砸吧砸吧嘴,道:“你通知南边的,我通知北边的,就当兄弟们聚一聚了,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好如此了...”
李泰捂着额头,感觉脑袋瓜子像要裂开一般。
“我只希望,父皇不要被吓死才好,咱们这多人忽然回去,还不知有多少老臣,会急得撞墙...”
李恪白了他一眼。
“你我都早有约定,朝中的事情,让父皇和太子头疼去,那群老不死,就算撞死在大殿之中,跟你有个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