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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并没有直接跟着褚遂良去他们家。
而是让褚遂良在小店里先等着。
他只身回到超市,重新找到柳婉儿等人。
看到薛礼和王綝,手中那四个满满当当的大兜子,柳白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他忽然发现,自己回来很不合时宜。
柳婉儿和柳蓉儿手里倒是没有多少东西。
她们只是挑了两三样而已,不过个个价值不菲。
要知道,超市不仅仅是针对平民的,也有针对贵族的柜台。
在超市的某个区域内,摆放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贵族专属的。
没有爵位,再有钱也买不着!
事实上,在任何时代,所谓的奢侈品都不是卖给平民和普通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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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都不是卖给有钱人的。
因为很大一部分有钱人,并非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
尤其是在,多年战乱之后的黄金大世,很大一部分比例的有钱人,在仅仅几年之前,可能还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没有卓越的眼光,他们是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的。
所以说,这年头的有钱人没几个是傻子。
恰恰相反,很多人以为贵族,个个都是精明人。
实际上在柳白看来,贵族之中着实没有几个脑子灵光的。
他们拥有今天的地位,多半是依靠祖上的拼搏。
要是让他们自己来,恐怕活到八十岁还是个穷要饭的。
所以说,奢侈品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卖给贵族的。
因为他们人傻钱多,不在乎仨瓜俩枣。
事实告诉柳白,即便有些贵族精明强干,也并不代表他们的家人,是这个模样。
房玄龄是人精之中的人精,当年柳家开拍卖会的时候,他老婆不照样在柳家,花钱如流水一般?
柳家超市里卖的奢侈品,无一不是那种看起来精美,实际上根本就不值什么钱的样子货。
也不知道自己这两个老婆是怎么想的,她们明明知道这些东西的造价,却依旧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
柳白叹了一口气。
“算了...”
反正也是给自己家创收的,想花点银子就花点呗。
柳白很自觉的,掏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在长安城的时候,他在自家超市买东西都是不花钱的,直接刷脸就可以了。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刷脸估计会被人赶出去。
这张金卡虽然是身份的象征,但是并不罕见,贵族之中几乎人手一张。
除了有享受送货到家的福利之外,还能享受一些折扣。
根据卡片编号的排名,也可以拥有一些预支额度。
到年底的时候,超市会派人去各家各户收账。
毕竟拥有金卡的人都是大主顾。
直接派管家拿着卡片,来购买整个家族一年所需要的物资。
难不成来超市买东西,还要扛着一箱金子?
柳白用卡里的额度算了账。
让两个老婆先带着王綝回到客栈,这里安全的很,而且许褚就在对面,不用担心任何危险。
柳白则是带着手里拎着根肉骨头,边走边啃的薛礼,来到了超市后边的商业街。
看到薛礼,褚遂良显得有些尴尬。
眼瞅着薛礼拎着骨头朝自己打招呼,褚遂良只好拱了拱手。
没想到,自己的囧样,不仅仅被柳白看见了,还被薛礼看见了。
当下三人朝东边走去。
褚遂良的落脚处,在金陵城中,一片看起来就不怎么富裕的民居房子中。
这里很像是后来的大杂院,三进的宅子里住着足足七八户人家。
院子里还放着摆摊用的工具,不知道是谁家的。
柳白感觉更加诡异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褚遂良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
问了好几次,这家伙也不说。
褚遂良家本来就不大,进来三个人,更显得拥挤。
他老婆姚氏,布裙木钗的走了出来。
柳白见过她好几次,想当年,姚氏可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美人。
因为姚思廉经常跟世家豪族走动,知道他有个漂亮女儿的人家,不乏上门求亲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姚思然最终选择了褚遂良。
柳白知道,这个女儿虽不是亲生的,但是老姚依旧把他宠到骨子里。
现在落魄成这般模样,着实令人感到心酸。
柳白看了看左右,眉头深深皱起。
男人辛苦一点,住的寒酸一点也就罢了。
现在的生活环境,完全可以当成是一种磨练。
何况褚遂良的岁数也不大,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凭他的本事,就算不当官,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有钱人。
但是对于姚氏这种富家小姐而言,一天一地的生活落差,恐怕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你这厮,是怎么做人的?无非就是去一趟西域罢了,大好男儿就算死在西域又能如何?堂堂正正一辈子,不就是为了给妻儿老小一个好生活吗?结果她还要受你这番连累!”
柳白毫不留情的训斥了褚遂良一顿。
他是真有点生气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褚遂良‘虐待’妻子的理由。
姚氏虽然穿的简朴,但礼仪上,一点都不差,当下向柳白深施一礼。
姚家是书香门第,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家族。
她分明听出来柳白是在为他出头,却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柳公子何出此言,我家夫君为臣正直,为官清廉,一石食一瓢饮,皆符合法度,大丈夫在世,无愧于心最重要,区区财货算什么?”
柳白翻了个白眼儿,他严重怀疑,姚思廉之所以娶了现在这个老婆,就是在改嫁之前跟人家私通了。
这个女儿绝对是亲生的,脾气跟姚思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褚遂良为之苦笑,他走到姚氏跟前,低声而语了几句,姚氏旋即转身,回到房中。
“安财王,请坐吧,薛将军也请...”
褚遂良随之坐下来后,幽幽的说道:“我褚家虽然谈不上家财万贯,却也不比那些世家大族差多少,但是皇帝有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陛下要我看尽人间苦楚,我现在不就是在看吗?”
他自嘲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叶盒,打开一看里面却空空如也。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再次自嘲一笑。
“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请安财王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