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大唐黄金集团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其实整条烟花巷都不大。
几天之前,这里还只是苏州城里,一条专门做酒楼生意的小街。
好在设置还算新,经过简单的布置之后,就成了全新的产业。
既然主要功能是收购黄金,面积大了纯属浪费,窦孝慈当然考虑到了今天的火爆情况,特意找陆敦信借了一大批人手。
经过短时间的努力,总算恢复了秩序。
柳家的伙计,早就分好了无数份铜钱。
反正都是刚才发出去的,自然也用不着登记。
窦孝慈、柴令武、李祐,外加上莫小六四个人,一字排开,趴在长条柜台后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说,当年李恪那超市开业的时候,有没有今天的排场?”
当年长安城的超市总店开业之时,窦孝慈跟着他爹娘回老家省亲,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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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排场?就这几个人,还好意思叫排场?”
窦孝慈歪着脑袋,道:“今日少说也有一千多人吧?”
柴令武嗤笑一声,道:“这么跟你说吧,当年超市开业的时候,光是抢鸡蛋的,就比今天的人多!咱们陛下和满朝文武大臣,都被挤得爬货架子上去了。”
“算一算,我哥他们也快进江南道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祐从怀里掏出一块枣泥糕,闻了闻,不舍的收起来。
他爱吃甜食的毛病,算是戒掉了。
掏出来闻闻,算是过过干瘾。
论消息渠道,在江南混了一年多的窦孝慈,可谓灵通无比。
可他的消息再灵通,也远远比不上柴令武。
小子辈之中,有资格调用泰记高手的,总共就三个。
一个是远在长安的李承乾,一个是当过泰记总头子的李泰,最后一个,便是柴令武!
柴令武把李祐怀里的枣泥糕抢过来,三两口吃完,拍了拍肚子,道:“李恪带着女眷,自然要慢一点,他们昨天就进江南道了。”
“哦...是那个叫范秀秀的女人吧?”
柴令武斜了李祐一眼,道:“大小也是你未来的嫂子,能不能尊重一点?”
李祐鄙夷的说道:“你没资格跟我说这种事情...”
柴令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巴陵,他始终存着几分亏欠。
这几天,也总是躲着巴陵。
倒不是怕相见。
只是因为...不熟。
巴陵跟长乐不同,天生就是个腼腆性子。
再大的委屈,都在心里憋着。
柴令武这种性子开朗到臭不要脸境界的人,跟巴陵待在一起,是种痛苦...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有办法呢?
聊着聊着,铺子里的人渐渐少了。
一出一进,赔了不到一万贯。
窦孝慈感觉这钱花得很值。
正要勉励手底下的伙计们几句,铺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淳风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背着把宝剑走进来。
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一进门,就把包裹放在了柜台上。
他笑嘻嘻的冲几人行礼。
“见过王爷,见过侯爷,见过小公爷!”
挨个行完礼之后,又冲莫小六扬了扬下巴。
窦孝慈没搭理他,打开包裹一看,惊讶的说道:“这都是你的?”
一包金子,自然不能入他的法眼。
奇就奇在,这笔银子是李淳风的!
他们都知道,李淳风是在袁天罡的安排下,游历人间,尝一尝世间苦难。
袁守城在东洲岛上吃香喝辣,却连半个铜子都没给这个小徒孙花。
这种行为,大概和佛门的苦行僧差不多。
难道,都是他‘化缘’来的?
想不到,道门竟然有这般市场!
“贫道得遇贤人,受得此等财务,便想换些银钱,供我道门修建香火之地所用!”
窦孝慈把一包金子交给小伙计,让他去称重。
“你莫不是去当了强盗?据我所知,江南道除了朱家的那个老东西,好像没有几个信奉道门的有钱人了。”
李淳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拿着金子的小伙计,并不回答窦孝慈的话。
柳家和道门的利益趋近于一致,柳白和袁守城、袁天罡这对叔侄的关系好,并不代表其他人的关系好。
窦孝慈他们这些小字辈,对李淳风算不上有敌意,但总是防着一手。
这是因李祐而起的。
李祐注定会成为,总领天下宗教的太常卿。
从长远的角度看,上下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总靠着交情来维持。
同样,李淳风也心知肚明。
作为道门的接班人,他不可能融入这个圈子。
与身份无关,完全是立场使然。
等小伙计称完了金子,想必和李淳风心中的数目没有出入,他这才开口。
“这笔金子,的确是朱家赠与的,不过,乃是观敬道长所有之物,与朱家父子无关。”
窦孝慈看了看柴令武,又看了看李祐,最后瞧了莫小六一眼。
三人好像事前商量好了一般,都摇了摇头。
窦孝慈皱眉道:“你怎么证明?”
大唐黄金集团谁的金子都可以收,唯独各大华族的金子,还没到收的时候。
李淳风一愣。
“还需要证明?”
窦孝慈一摊手,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怎么知道,这笔金子是不是你偷来,或者抢来的?”
李淳风郁闷的说道:“我家师祖就在岛上,以他老人家的名头,还不能给这区区二百两黄金作保?”
窦孝慈眼珠子一转,道:“你可以把朱家父子叫来,有他们作证,我才可以换给你。”
这回李淳风明白了。
窦孝慈这个心黑的人,分明是想用自己的名义,把朱家父子诓来。
他不知道窦孝慈的目的是什么,但对自己来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谁都知道,柳白对江南华族没什么好感。
自己若是横插一脚,耽搁了道门进驻江南的大业怎么办?
见他有些犹豫,李祐淡淡的说道:“你也可以把袁守城叫来,只要他亲口说,这笔银子是朱家赠与你的,我们自然会照章办事!”
李淳风打了一个冷战。
李祐的心,比窦孝慈还黑。
若是把师祖也拉扯进来,岂不是更坏事了?
“我这便去找朱道濡,看好我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