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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一定要严密封锁下去,如今咱们的士兵和百姓,只知道敌人是西域诸国,最多再加上吐蕃等地,若是他们知晓,咱们的敌人是一个并不亚于我大唐的庞然大物,必定会严重影响到士气!
房玄龄面色严峻的说道。
自李二登基之后,大唐发动的一切对外战争,从无败绩!
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敌人的了解之上。
为了攻打突厥,李二早在渭水之盟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
当大唐的暗桩,将颉利的侄子突施可汗,分化出突厥部族之后,大唐军队立刻动手!
以雷霆之势,一路打到阴山以北!
攻打高句丽也是一样的。
高句丽老将乙支文德死后,有高郯做内应,大唐军队势如破竹!
可没人对大食有过了解
仅仅知道的一些内幕,还是贞观二年,玄奘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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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柳家商队的杜悫,都没敢深入大食。
说一说,咱们现在知道的情报吧。
李二淡淡的说道。
柴令武深吸了一口气,道:青雀和黄巢还在不断将收集回来的情报,进行汇总,想必马上就会有更多的消息,而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仅仅限于敌人的名字和数量罢了。
他指着地图上,西域边界,也就是葱岭一带,和大食交接的地方。
大食的东方总督优素福,率领十五万大军,马上就要越过葱岭,纵观周围地势,他们唯一可以选择驻军的地点,只有葱岭以北...诸位请看!
柴令武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众人纷纷看去。
房玄龄等人早就对西域的地形,有了很深刻的研究。
在兵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之中,几位三省大佬的意见,能起到左右战局的作用。
石国?
柴令武点了点头,道:不错,石国乃是昭武九姓之中的一支,能够容纳十五万士兵,并且供应他们粮草的地点,只有葱岭以北的石国旧地,我们特意去请教过玄奘大师,当地人将这块土地,称之为...恒罗斯!
杜如晦文武双全,在兵事上的认识,要远超房玄龄等人。
他拿着尺子,上前比划了几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五千多里!距离长安城,足有五千多里!
柴令武脸色阴郁的说道:或许,更远!
他指着地图上,早就画好的行军路线。
直线距离,就有五千多里,而西域地形之复杂,旁人难以想象,其中不知要翻过多少座山脉,若是从长安出兵,路程不会下于六千里!
除了李二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当初大唐倾尽全国之力攻打突厥,也才将十万人,送入漠北一带。
那时候,也不过才两千里罢了。
而今,路程多了足足三倍!
纵使大唐国力今非昔比,想要维持住这么长的补给线,恐怕也力有不逮。
要知道,仅是大食一国,就陈兵十五万。
西域之兵,虽说有李靖等人牵制,也难保会不会突然冒出一群人来
恐怕,没有二十万人,大唐无法拥有胜利的把握。
六千里路!
还要翻越无数座山!
且不说短兵衔接之后,是否能胜...光行军路上,就会死多少人?
这时候,房玄龄忽然跪倒在地。
臣以为,陛下不易御驾亲征,奏请陛下,收回成命!
危险程度实在是太高了!
柳白和太子生死不知,万一李二再折进去,大唐就真的完了!
外敌加内乱,这是多少军队,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其他人也纷纷跪地请求。
李二却置之不理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萧卿,民部和兵部,有没有支持二十万人,前往恒罗斯的底气?
长孙无忌倒台之后,萧禹暂代了尚书仆射的职位。
萧禹跪在地上,苦笑连连。
就算有底气,他也不敢说。
这么远的距离,谁能担保,没有个万一?
李二没有怪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再劝。
他看向柴令武,道:新婚燕尔,你该多陪陪巴陵才对,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柴令武咬了咬牙,猛地单膝跪地,道:臣愿请战!
李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职权仅在金吾卫之中,守卫皇宫才是你的职责,不可!
房玄龄明知道劝不动李二,却没有任何办法。
朝中猛将如云,河间郡王、江夏君王、卫公、应公、鄂公等,皆为帅才,择一人出征便可,陛下稳居长安,以备不时之需,岂非良策?
李二依旧不理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禹。
萧卿,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萧禹看了看身旁的几位老友,声音艰涩的说道:有
好!
咚!
李二在桌子上,重重的锤了一下。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来。
朕给你们两日时间,后天此时,朕便会领军出征,大唐国运,皆系与此!
李靖和李勣统领十万兵马,牵制西域诸国,李二亲率二十万大军,前往葱岭。
足足三十万人!
从大唐当前的军备看来,并不算多。
可三十万士兵,就要有起码五倍以上的民夫,来保证后勤补给线。
这就是,近两百万人!
大唐所有司府,包括地方官府,全部都被调动了起来。
关中一带,除长安城东大营之中的左右骁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之外,其他皆被抽调一空!
暂停了半年之久的宵禁,重新开始实施。
军中五品以上的将领,有七成会随军出战!
长安城中的四大国库,有三个一夜之间搬空。
这是李二此生,最大的一场豪赌!
他押下了全部身家,乃至国运!
一旦这场战争输了,大唐会彻底陷入混乱。
同样,西域的形势更加紧张。
这片混乱的土地之上,最不缺的,就是全民皆兵的国度。
各国军队、沙盗、土匪,以及各种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号的武装,肆意横行!
以至于,当一支仅有区区三百人的队伍,进入西域鄯善国都,扜泥城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