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李渊叽叽歪歪了好几句,才不情不愿的把金子都掏出来,眼瞅着小抽屉里空了一大半,李渊狠狠的瞪了独孤谋一眼。
独孤谋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小孩子的世界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既然错了,当然就要认错赔罪。
太上皇又不多了脑袋,凭什么例外?
可李渊这一眼,却被独孤澄和独孤览吓坏了。
两个老头虽说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多了去了!
他们算哪根葱?
要不是靠着太上皇念旧,恐怕他们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平日里,独孤澄对独孤谋宠爱有加,完全将他当成了亲孙子看待。
然而,太上皇的看法,关乎到家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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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一横,怒道:“孽障,跪下!”
独孤谋那小脑袋怪够使,知道在场之中唯一不用给太上皇面子,同样也不怕自己两位爷爷的人,就是柳白!
他干脆往柳白身后一躲,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打量李渊的反应。
独孤澄和独孤览吓坏了。
慌忙之间跪在地上。
“陛下,这孽障无礼胡蛮,老臣定当狠狠的处罚他,您千万,千万不要动怒!”
李渊却是被独孤谋的反应逗笑了。
人老了,就喜欢孩子。
老老实实,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的孩子,没人喜欢。
越是调皮,越是耍小聪明的孩子,越得老头子们的欢心。
这孩子知道审时度势,知道该往哪躲,就吃不了亏。
至于藏牌的那点尴尬,早就被太上皇的胸襟,和日渐深厚的脸皮给淹没了。
“还真就是个小猢狲,过来过来,让皇爷爷好好瞧瞧你!”
李渊招手让独孤谋过来。
至于那两个老家伙,干脆就被他无视了。
柳白笑道:“太上皇叫你呢,还不快过去?”
独孤谋蹑手蹑脚的往前挪,似乎是有点畏惧,也有点兴奋。
世家的孩子,年纪再小,再天真,也知道为家族的未来考虑。
他很清楚,自己今日的举动,似乎并没有激怒太上皇。
相反,好像得到了太上皇的欢心...
他先是来到独孤澄和独孤览的身边,龇牙咧嘴的把两个老头搀扶起来。
这才来到李渊跟前。
此举,瞬间让李渊对他好感大增。
揉一揉独孤谋的小脑袋瓜,李渊笑眯眯的说道:“的确是好娃子,咱们晋阳的娃子,就该有这种不畏生死的勇气!”
说着,捏了捏独孤谋的胳膊。
“就是身子骨有点羸弱了,日后多吃点肉,练好身体,皇爷爷说什么也要赏你个大将军当当!”
此言一出,这才让独孤澄和独孤览两个老头宽了心。
得到太上皇夸奖的独孤谋,眼睛完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显得十分可爱。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皇爷爷赏赐!”
李渊和柳白同时一怔。
这小屁孩顺杆往上爬,这一跪,算是把李渊的话给坐实了。
只要他成年之后,武艺过得去,一个大将军的职位,说什么也跑不了。
事关太上皇的颜面,区区一个大将军的位置,算不得什么。
柳白在心中感叹。
又是个人精啊...
这几年来,他见识过的妖孽层出不穷。
像李泰,属于顶尖的妖孽,几百年不见得能出一个。
李承乾、李恪等人稍逊一筹,但也能称得上罕见了。
如今,柳白对独孤谋还不是很了解。
可从他刚才的举动上看,起码不会比李承乾他们差多少。
从家室上来说,他出身独孤氏,起点就比别人高出好几座山。
他爹独孤彦云,在随李二进军玄武门的九位大将之中,是唯一没有被李渊厌恶的人。
也是九位大将之中,唯一没有在皇宫之中伤人命的人。
而且,前年攻打突厥之战中,独孤彦云是大唐军队之中,战死的最高级别军官。
有这份香火之情在,怎么看独孤谋的未来都会前途无量。
况且,历史上的独孤谋,本就是难得的将才。
只是在将星璀璨的贞观年间,显得没有那么出彩罢了。
有这个孩子在,独孤氏未来可期!
独孤澄和独孤览两个老头,也看的分明。
心中的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
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
不偷奸耍滑的李渊,照旧‘大杀四方’。
原本很讲究养生的李渊,早就该去睡了。
找到好玩物之后,强行拉着柳白等人,一直打到深夜。
最后,每人输了上百两黄金,才终于把这场牌局结束。
独孤谋早就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睡着了。
李渊把柳白等人赶走,依旧在忘我的摇骰子,也不知还要练多久。
许褚抱着呼呼大睡的独孤谋,跟着柳白等人出了李渊的船舱。
刚一关门,俩老头就对柳白长揖一礼。
“多谢柳公子替这孽障解围!”
独孤澄满脸感激之色。
他很清楚,今天若是没有柳白,太上皇就算不动怒,也会对独孤家产生看法。
独孤家虽说是太上皇的母族,但和他血脉最为亲厚的人,几乎已经死绝了。
独孤澄他们几个老人,与李渊的血缘关系,隔着不止一层。
若非人丁稀薄,也不会轮到他们跟李渊攀亲戚。
柳白看了独孤谋一眼,笑道:“两位不必如此客气,能让老爷子开心开心,也是一桩美事。”
独孤澄和独孤览对视一眼,两人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柳公子,听闻贵府打算去岭南做些生意?”
不用他们说后边的话,柳白也能猜到,他们是想在岭南的生意上,掺上一股。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还今天的人情,还是另有所图。
“小打小闹而已。”
柳白并不抗拒独孤家也凑凑热闹。
他开启岭南计划,除了是为了赚银子之外,也为了能多结交些人脉。
在这个年代,情谊、血脉的关系,只局限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利润共享,责任共担,才是长久之道。
独孤澄笑道:“早年间,我独孤氏在江南道海边,囤聚了十几艘海船,虽说年代久远了一些,但修一修,应该还合用,不知柳公子,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