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柳公子?!”
来济将柳白视为恩人,进入书院,全靠着柳白的恩典。
不由得点头,满脸崇敬。
“也只有柳公子,才能有如此奇思妙想!”
小伙计哈哈一笑,道:“若是兄台喜欢,在下可以低价,将神器交给你!”
来济点头,道:“如此神器,不知作价几何?”
“不贵,区区两百贯而已!”
“两百贯?”
这下子,来济为难了。
他家境本来就不好,这身衣服都是秦琼送的。
秦琼也的确送了他不少银子,可若全都花了,身上又一个子没有了,晚饭都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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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看不见展架,恐怕自己的前途都会受影响,只能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据来。
“这是秦家的提钱票据!”
小伙计喜笑颜开的接过票据,道:“预祝兄台高中!”
来济本来还想说什么,一扭脸,小伙计就不见了。
找了找才发现,他已经跑到别人身边,继续兜售这所谓的‘千里眼’了。
考生之中,有钱的着实不少。
事实上,若是穷得叮当响,根本没办法来长安赶考。
除非,是像来济这样,将考上书院,当成翻身唯一机会的人。
唱名还没开始,小伙计们,就卖了不下上万贯银子!
于是,很多人都举着竹筒,往展架的方向眺望。
没有竹筒的人,只能气得连连跳脚。
“两百贯太贵了!”
“五十贯如何?”
“这块玉佩抵给你,就借一会儿用一用如何?”
当然,没有足够的银子,小伙计们是不可能答应的。
也有不少人,央求买到千里眼的人,帮自己看一看。
而无一例外,那些买到的人,没有肯帮忙的。
两百贯银子,就买个竹筒,谁不心疼...
要不是为了前途,傻子才会花这么多银子。
“瀛洲,褚临!”
“登州,刘国涛!”
“幽州...”
温大雅站在高台之上唱名。
他每念一个名字,仆役就会在展架的红纸上,将名字写下来。
被念到的学子,自然是喜极而泣。
王勣等人站在温大雅后边,脸一个比一个黑。
那些小伙计在人群之中,兜售望远镜的情景,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想也知道,敢在这个时候还做买卖的,除了柳白,还有谁?
柳白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生意人不做生意?还有天理吗?
再者说,这也是为学子们考虑。
早点看见自己的名字,不必在大太阳底下站几个时辰强?
“齐州,秦大勇!”
“贺州,孙守峰!”
“长安...”
温大雅说了足足半个时辰,总算是将算学院的名单念完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今日书院要招收足足一万人!
每一个名字,都要由他亲口念出来。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继续念。
“下面宣布史学院名单!”
“相州,李延寿!”
“...”
排在头一个的,就是连考试都没有参加的李延寿。
作为颜师古的亲传底子,考不考试没有任何区别。
事实上,李延寿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此刻,他就站在高台之上,颜师古的身后!
不过,却把来济给高兴坏了。
他举着望远镜,看着仆役将李延寿的名字,写在红纸上,激动的都要蹦起来了!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李延寿的大名,早就传开了。
顶撞颜师古,还被颜师古收为亲传底子,这样的事迹,让他成了新生之中的第一牛人。
“汴州,刘仁轨!”
当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别人毫无反应。
柳白却是一怔。
刘仁轨,竟然考进了史学院?!
按理说,以他的才能,就算不考进文学院,也该进入新成立的军事学院。
为何偏偏是史学院?
难道,他也是一位修史的行家里手?
柳白举目四望,也没有找到刘仁轨的踪迹,只好将他的名字,写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
考生太多,柳白也不知道,这一届究竟会有多少牛人。
先把自己知道的名字都记下来,日后再慢慢找便是。
身旁的房玄龄,偷眼往小册子上瞅。
“你认识刘正则?”
柳白扭头,道:“你知道他?”
房玄龄嘿然一笑,道:“你将张亮的事情告诉老夫,老夫就告诉你刘正则在哪里!”
柳白翻了白眼。
这老家伙,竟然还有要挟自己的时候?
“他迟早是要进入书院的,大不了我自己去找!”
房玄龄吃了一憋,撇着嘴道:“刘正则的才能,老夫等人都很清楚,他出身贫寒,靠着一手文字功底,累官至息州参军,几个月前,此人竟辞官而去,来书院赶考,这还是我大唐立国以来,头一次有人辞官...”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对刘仁轨辞官的事情,怨念颇重。
大唐的官位金贵,能有个官职,都算祖上冒青烟。
有人辞官去当学生?
这得是被逼到什么地步?
岂不是表明,大唐官场黑暗吗?
柳白压根没听老房后边说什么,因为,他又听见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清河,马周!”
又是一个大牛人!
未来的宰相之一!
柳白连忙记下这个名字。
房玄龄一看,更加好奇了。
他不顾形象的挠了挠头。
“马宾王?”
这回,轮到柳白发愣了。
为何他对这些牛人,都这么熟悉?
为何自己写下‘马周’的名字之后,他的脸更黑了?
房玄龄的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我说,你是不是成心给老夫添堵?”
一听这话,柳白顿时明白了。
八成,又是个辞官的...
历史上的马周,因为才能出众,被补了一个博州官学助教的官衔。
虽然不入品级,但却是清贵之中的清贵。
只要多熬上几年,迟早也能混出头。
毕竟,不到二十岁的官学助教,实在是太罕见了。
对于房玄龄而言,马周和刘仁轨这种人,都是大唐官场的储备人才。
一个接着一个的辞官而去,和打他这位宰相的脸,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