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王勣吓坏了...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来,浑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幸好慢了一丝,要是竹筒真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那一大片烟花就轰在脸上了!
别说能不能保住生命,恐怕连具全尸都保不住!
直到数以万计的金吾卫,和骁卫的将士赶到之后,王勣的双腿,依旧像门帘子一样来回哆嗦。
他脸上笑呵呵,心里把柳家祖宗八辈都骂了一个遍!
主意是好,东西也好,但你起码把使用方法说清楚吧?!
还...还一支穿云箭?
差点穿了老夫的脑袋!
但不管怎么说,书院这一劫算是渡过去了。
在将近两万五千兵马的‘监视’下,来自天南海北的考生们,排成八条长龙,以此核验过身份后,分批进入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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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工程量也不小,但总算有些秩序了。
李恪和上官仪才从柳家回来,就被王勣抓了壮丁。
和其他书院的学生一样,他们两个脖子上带着表示身份用的牌牌,站在书院大门口。
挨个检查考生的身份。
一般情况下,大唐的百姓是不允许随便流动的。
除非是有官府的路引和学凭。
这种事情,只能由书院的学生来做,金吾卫和骁卫的将士虽然看起来不好惹,可识字的还真没几个。
上官仪将路引和学凭,还给一个起码比他大了十几岁的考生。
“真是的,一点义气都没有...”
他嘴里嘟嘟囔囔,还不时幽怨的看李恪一眼。
李恪和他干的事情一样,不过,却不敢看他。
去柳家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说带上官仪见见柳白。
可一进大门,他满脑子都是杨氏母女的事情,彻底把上官仪给忘了。
柳家的门房老吴是什么人物?
能放外人进去?
心心念念想拜访柳白的上官仪,在大门口站了一整个上午,满心怨念。
“滚蛋!”
一声爆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只见,一位前来帮忙的书院先生,将两张纸片子直接扔在考生的脸上。
考生也是勃然大怒,看样子,要不是书院人多,他早就冲上去,一拳打在先生脸上了。
看了一眼之后,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考生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大胡子,比旁边的金吾卫还壮上不少。
哪像读书人?
分明就是个山贼的模样!
书院的名气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凑热闹。
之所以要查看路引,就是这个原因。
同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少见。
进了书院,吃喝不愁,一文钱的学费都不用花,而且还能够成为天子门生,谁能不动心?
刚刚来到李恪身前的这个人,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李恪拿着他的路引和学凭,横了他一眼,“你十七岁?”
那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长相是老了一些,但我的确十七岁,我们江都的乡亲都可以作证...”
李恪认真得打量他几眼。
这人,比刚才像山贼的那人...更像山贼。
五大三粗的样子,配合上一身短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不过,他要比书院的先生客气得多。
将路引和学凭交还他,道:“书院不允许身份不明之人入内,这路引和学凭不是你的!”
那人顿时急了。
“怎么可能呢?学凭上有我的画像!”
李恪又摇了摇头,道:“差别太大!”
“这是我十二岁时候的样子,当然有差别!”
李恪有些不耐烦了,当即一挥手,打算让金吾卫过来,将此人架走。
后边排队的人,根本一眼看不到头,若是随便来个人就牵扯半天,哪辈子将所有考生的身份查完?
眼瞅着金吾卫就要上来了,那人眼中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他将手伸进怀中,不知要拿什么东西。
李恪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黄澄澄的玉佩来。
“我爹与当今翼国公秦琼有旧,若是他来,便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
似乎,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愿将玉佩拿出来的。
李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将玉佩接在手中。
“小心点!”
李恪不屑的‘切’了一声。
“你这玉佩顶多值七八贯银子,扔在大街上,小爷都懒得捡!”
见李恪拿着玉佩,不断的掂来掂去,那人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但没有多说什么。
“我两个时辰后再来报名,还请兄台,将此物呈送给翼国公...”
说着,冲李恪一拱手,扭头就要走。
“慢着!”
李恪把他叫住。
“你等一会儿,翼国公如今就在书院!”
那人顿时大喜。
“好!好!我就在一边等着,还请兄台快一些!”
秦琼的身子骨始终不好,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找李时珍调理调理。
恰好,他今天就在医学院。
李恪随便找了个人,打发他拿着玉佩,去医学院找秦琼,又继续开始工作。
那人就站在一旁垂首等着。
举止做派,倒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粗鲁。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秦琼忽然风风火火的跑到大门口,一脸着急模样。
也得亏李时珍的调理,若是放在从前,他跑上这几步,估计早就咳死了。
“来贤侄在哪?来贤侄!”
那人见秦琼来了,急忙上前,单膝跪地道:“小侄来济,见过秦叔叔!”
秦琼不管周围一片诧异的目光,竟是老泪纵横!
“来贤侄!你娘可好?”
秦琼这一句话,让周围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骂人...
“多谢秦叔叔关心,娘亲身子骨尚硬朗,此番来长安,还特意嘱咐小侄,定要去府上拜会叔叔!”
“好!好!”
秦琼将来济搀扶起来。
“走,老夫对书院还算熟悉,这就带你去报名!”
心情激动之下,他甚至没来得及搭理李恪,就带着来济,匆匆向书院里走去。
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个看似粗鲁的壮汉,究竟和翼国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