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从凯蒂公寓上午走出,但直到晚上,林义龙才回到自己位于河岸街的家,把衣服从里到外换了一遍,拿着装自己换下来衣服的袋子去二楼的洗衣间去洗。
正巧,在周一上下午分别结束二年级考试的纳迪亚和薇拉都在顶楼的敞间里,一个埋在沙发里抱着沙发枕看电视,另一个在餐桌上使用着笔记本电脑。
见到林义龙要洗衣服,不知是纳迪亚和薇拉的哪一个从电脑前站起迎向他。
“尤里,你要洗衣服么?”她问道。
“嗯,眼力不错。”林义龙说道,当他打开对着书房的洗衣间的门的时候,发现洗衣机已经被耶昂姐妹先占了。
“真抱歉,如果你放在那里。我会帮你弄的。”跟着林义龙进洗衣房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女孩说道。
“那就太谢谢啦。”把洗衣袋随意地扔到洗衣房的角落,林义龙转身离开。
“对啦,今天晚上你们想吃点什么?”林义龙问道,既然考试已经结束,他感觉耶昂姐妹可能需要放松一下,譬如吃个饭或者看场电影什么的,“我会尽量给你们安排的,放开一些,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可以尽量提。”
耶昂姐妹做了一次眼神交流。
“由你安排吧。”坐在沙发里的女孩说道。
“我想,就去吃中餐好了。”林义龙对带两姐妹吃中餐打算念念不忘,“正好,这个点,应该能买到《悲惨世界》的门票,剧场离伦敦华埠非常非常近。我们吃晚饭就能进剧场。不过就需要你们稍微打扮一些了,虽说现在的伦敦西区剧院跟七八十年代不同,不在强制要求晚礼服着装了。但我感觉,你现在这样的穿着肯定不行,如果我建议的话,那就穿鸡尾酒会的裙装不错。”
正在跟林义龙说话的女孩上身穿一件运动背心,下身是一件五分的运动短裤,这样的装束在泰晤士河慢跑或者快餐店是很适合的,然而肯定不适合进出中餐馆或者去听音乐会。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林义龙问道。
“难道我们谁是谁,你没分辨出来么?”刚才摆弄电脑的女孩说道。
“你是薇拉。”林义龙没有犹豫,立即说出了薇拉的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纳迪亚。”薇拉问道,她不太相信林义龙的即时判断,嘴硬着。
“很简单,你笔记本上的贴纸比纳迪亚少了一块。”林义龙解释了他的判断依据,“当然,最直观的判断是根据刚才你从起身的座位方位弄出来的。”
“什么意思?”薇拉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林义龙回答道,“包括我在内,如果不是特别想换个地方的话,都会遵从某种习惯,或者说有点倾向于保守或者不改变。所以我只要记下来薇拉你最刚开始的时候坐在什么位置上,就知道你是谁了。”
“那我要是主动换一个地方呢?”薇拉问道。
“那我还真有可能判断错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会在其他地方留下蛛丝马迹的看出点什么端倪的。”林义龙回答道,“而且,我什么时候上来是一个偶发事件,你要做准备的话,需要留下来一段时间和你姐姐策划。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在下午三点半我回来之前就开始着手,但那个时候,纳迪亚还在考场,来不及的。薇拉你要是真想的话,去读读凯瑟琳-威廉姆斯写的《犯罪学》,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薇拉像被拆穿把戏的小孩子那样可爱地吐了一下舌头;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纳迪亚听到林义龙和妹妹的互动,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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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在座位上查找的是如何从伦敦坐火车回莫斯科。林义龙之前对耶昂姐妹表示过,要陪她们回家给老耶昂做签证担保。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乘坐火车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在那里继续她们的短途行程。
虽然完全没有老耶昂面前出现露面的必要,他需要在莫斯科为很多辅助材料签名,算是提供了一些方便条件。
林义龙回自己房间的半个小时之后,洗衣机发出了完结的提示音。
薇拉要负责把林义龙的衣服放到洗衣机并倾倒洗衣液,在薇拉打开林义龙洗衣袋的瞬间,一丝细微的玫瑰香水味从林义龙的衣服中飘了出来。
薇拉立即拎出了林义龙周末去布莱顿的背心,凑上去闻了闻,果然在林义龙用得除臭洗衣液的柠檬味和汗液中的尿素味之间,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及其细微的玫瑰香味。
薇拉立即叫来纳迪亚,纳迪亚确认了薇拉的发现。
结合林义龙整个周末外出未归的事实,两姐妹猜测是不是有别的女孩会取代她们的位置。
两姐妹互相望着,确认着对方眼中的担忧。
“纳迪亚!薇拉!”林义龙在楼梯间喊道,“晚上七点半的场,时间很紧,我们十五分钟内出发!”
薇拉急忙把林义龙换下来的衣物扔进了洗衣机里,在皂液盒中倒入洗衣液,跟纳迪亚分头去打扮,为晚上林义龙安排的晚餐和音乐会做准备。
等林义龙妥善打扮之后,看到了准备停当的耶昂姐妹。
两姐妹在林义龙的“建议下”把很多衣服和笨重的行李都扔掉或者捐赠出去了,衣饰有限,能作为稍稍正式晚装的只有成人礼时母亲为她们买的嫣红色抹胸礼服。
林义龙立即发现可以让他显示品味的空间:他返回房间,拿出了两只制作考究的木盒,递给纳迪亚和薇拉。
“哦!”薇拉发出了赞叹声,里面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钻石,绚烂灼目,整个伦敦大街上的灯光总和都没法和这颗熠熠发亮的宝石折射出的光芒相媲美。
好吧,假如不算纳迪亚手中那颗相同宝石的话。
纳迪亚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收下不应属于她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