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片白云,放眼望去,都是蓝色,耀眼的太阳在东边升起,人们的心情都莫名的变得明媚灿烂,沈府内,一片喜庆,仆人们搬着东西,装点着房子的饰品。
很快,许多的红色灯笼与喜字,贴满了角角落落,旧的家具被搬出,新的家具进门,一群又群的人,络绎不绝。
传统的婚礼中,成亲须要三媒六聘,新娘进门,必须装点房子,将家具换然一新,将墙粉涮一新,大门口处必挂红灯笼,挂红布球,门的两边也必须要有两个人拿着鞭炮在那里相迎,最重要的是,新娘必须在黄昏时进门,早了是过早,晚了是错过吉时。
此时,媒人已经过来,拿了沈逸的生辰,嫁妆也已经一抬抬的往沈府里抬。
小白笑眯眯的看着拿着红礼服的沈逸,道:“纳妾?”
潜台词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娶妻?
沈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变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小白。
“哈哈,你确定这是纳妾不是娶妻?”既然他要装深沉,那她就直接将问题扯破好了,免得你你我我,心里难受。
小白笑得没心没肺。
“嘻嘻,快去换衣服吧,不然就要错过吉时了,至于我,”小白故做深沉的托腮,随即一脸认真的道:“退位让贤!”
很想风轻云淡的来一句,好像……不太可能,最后一个贤字,小白下意识的发重了音。
小白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在心里暗骂自己,心胸放不开,酸溜溜的干麻,伤口而已,只要有时间,一定会痊愈,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逸依旧静静的注视着小白。
“好了,恭喜你,”小白也不打算去整理行李了,什么事情她都不想管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转身背对沈逸,脸上的没心没肺的样子,瞬间破裂,运气,小白纵身跃起,就要使用轻功神形飞走,手臂却被有力的大手抓握住。
手被抓住,小白此时也强打不起笑容,只好背对着沈逸,故做轻松的道:“好啦,放开手,不要弄得最后变成仇人。”
沈逸依旧不放手。
小白低垂下脑袋,无奈叹息道:“难道,你真想把我们的关系变成仇人?”
眼泪,瞬间盈满双眸,小白仰起头,倔强的吞掉泪水。
眼泪进入喉咙,带着又盐又苦涩的味道,真的好难吃啊。
这货,这个时候还不忘感叹一下眼泪的味道,我倒!
小白这娃表面上,很看得开,其实心里很难过,心口处,跟针扎似的疼,越是难过,越会笑,她只是比别人更懂,悲伤没有用,只会让自己显加悲哀,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同情,而是自己的沦陷。
“不许走!”沈逸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在耳边响起。
小白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用力的深呼吸好几次,翻涌如决堤的洪水般的情绪,才勉强压抑住,回头,又是一副无足轻重的模样儿,很是无奈的对上沈逸的视线。
“我看你也不像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何必为难我,为难你自己,为难你母亲呢?”顿了顿,小白自以为很有礼的加重语气,道:“为难你的新娘,是吧?”
沈逸的脸,当下黑了下来,额头青筋根根爆出,欢快的跳起舞来。
“……”小白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不由得想,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仔细回想,应该没错吧?她刚才的话,显得她多么大肚能容人。
沈逸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拖着小白的手,就往房间里走。
“放手,你要干麻???!”没由来的惊慌,小白拼命挣扎,顾不得手腕上一片通红!
沈逸一把用力的将小白丢在床上,修长的身躯就这么压了上去,警告意味实足的一口嚼住小白的唇,一下子,就唇破血流,好不狼狈。
“沈逸!”小白在沈逸身下扑腾,好恨自己的能力不主!
沈逸抬头,眸光冷凛:“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竟然责怪上了,小白只觉得莫名奇妙,心里堵得慌,明明是沈逸要以正妻之礼取元依依进门,还不许她离开吗???!这个家里,沈老太太看她不顺眼,处处都是冷眼!沈逸对她又是时冷时热,以后再来个元依依,她还有立足之地吗?与其让自己以后痛苦的过,她宁愿就此放手!
——难道错了吗?!
小白红着眼眶瞪着沈逸,雪白的贝齿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软弱的她,令她自己很不屑,可她眼里除了悲伤的软弱外,更多的是坚强。
沈逸伸手,抓住小白的衣领,就要借着小白此时还是成人的模样,将她占领!
“你若敢真的敢碰我,我发誓!我发誓,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小白眼露狠意,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带着噬血的杀意!决心如盘石,看不出一丝虚假。
沈逸的动作一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电石火化,似乎有两团火焰,透过小白的双眼蹦射而出,带着雄雄的决绝。
沈逸深邃的眸子里,有暗光闪了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让你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呵,”小白冷笑一声,面上一片冰霜。这是她最不想出现的一面,从小,她就立场当一个快乐的小白,此白是单纯白纸的意思,就如她的姓氏般,不须要思考太多,简简单单就好。
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单纯简单!
心,猛地一震,沈逸的眸子微睁了睁,眼里有惊讶、错愕与不可思议一闪而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白,没由来的让他心脏漏掉一拍,随之而来的,就是狂猛的心跳。
只是沈逸是个很会理智处理思情,压制理智以外情绪的人,在发现自己的心跳的正常时,他没有想太多,很自然的就运气,平复自己的心脏,让它恢复正常的律动。
小白干干的笑了两声,看着沈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从容不迫的表情,心中的悲凉,油然而升,于是,她的笑容变得越发干涩。
“呵呵……”小白的笑,带着许多的情绪,复杂到无法一一分析出来。
“对你来说,我相当于宠物罢了,对于我来说,是自尊的问题,你伤害了我,难道还想继续伤害我吗?!”说到最后,小白的言语变得铿锵!
“呵呵……”干干的笑声,从心脏处发出,苦涩如毒气,漫延开,瞬间侵占了全身。
沈逸皱眉,想也不想的否定小白的话:“不是。”
“那是为什么?!”小白声嘶力竭的吼了岐,若沈逸不否定,她也许还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沈逸皱眉,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句:“有些事,等你以后会懂。”
“以后……”小白又是干笑两声,随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好了,别跟我提以后,我这个人,虽然向前看,也不过是向现在的前面一点看,而不是向着没有定数的未来。”
“……”沈逸注视着小白,眉头皱成了川字。
“起来,”小白挣扎着就要起身。
沈逸很自觉的直起身,将身下的小白放出来。
此时,小白衣裳凌乱,胸口衣襟处,更是皱巴巴的,全是折皱,颓废的坐在床上,星眸美眸里的星光,似乎暗淡了几分,此情此境,就算小白这娃想故做没心没肺,也表演不出来。
只觉得,胸口处,被人穿了一道孔,不止有冷风灌入,而且特别的疼!
沈逸离开了,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之后,小白不知道,沈逸是不是有换上新郎装,是不是有以新娘礼仪迎娶元依依,二人的洞房夜是不是一起过,通通不知道,她就像是傻子,呆呆的坐在房间里,痴痴的笑着发着呆。
有风吹过,钻进房间,冰冷的夜风,带着刺骨的疼痛,钻进小白的心里。
“好了……好了……好了……”小白无力的呻//吟,不停的告诉自己,“算了……算了……算了……”
受伤的心,却不是几个字,或者一个想法,就能停止!
小白苦笑,没想到她堂堂小白,也有一天会为情所捆!
小白起身,就要走,可脚步,最终却定在了原地,一双脚,就如在地上发生根似的,她努力的想挪动,是那么的艰难。
小白拉开门,不由得回首看了眼这个自己住了半个月的房间,这里,沈逸很少回来,只有昨天晚上,沈逸很温柔的躺在她身边,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糖衣毒药吧???
小白吃力的抬脚,刚要踏出房门,就听见有丫环在院墙的角落处窃窃私语。
“老太太竟然给庄主下药了!”
“嘘——”另外一个丫环,忙不叠的长长的嘘一声,让那说话的丫环小声点。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没人会注意到的,”那丫环不以为意。
另一个丫环道:“是啊,以后,这里虽然是主院,也是一座死院了,我们怎么这么悲剧,跟着这个夫人呢???!”
这个夫人?是不是说,还有那个夫人?小白脑内自动翻译,突然好恨自己脑子转得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