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年吧？”蒋宇揉了揉眼,把穆先成的手挪下去,穆先成睁开眼看着蒋宇。
梁鸿说，“去年，我刚刚说岔了,有这回事？”
“怎么了？”
“上头条了。”
蒋宇掐了掐眉心,坐起来找衣服穿，看到满室狼藉。
“我知道了。”
“还有穆总。”
“他父母认我做干儿子。”蒋宇找到浴巾捡起围在腰上，说道，“过年在一起也正常。”
“那我去处理。”
挂断电话，蒋宇拿着手机打开微博。
“谁认你做干儿子？”穆先成嗓音沙哑，有着睡后的慵懒,“嗯？”
“你爸妈。”蒋宇翻到微博,头条就是京云高生大型车祸，救人者低调离开,疑似小鲜肉蒋宇。
穆先成拉过蒋宇按在床上，“什么时候认的？我怎么不知道？”
蒋宇人陷在穆先成的怀里，仰着头继续刷微博,“大年初一不少人去你家拜访，阿姨介绍我说是干儿子。”
“你要宣传这个我怕老爷子弄死你。”
“哪敢啊。”蒋宇说,“梁鸿那边有分寸，不会胡来，放心。”
穆先成亲过蒋宇的脸,嗓音沉下去,“干弟弟？干？”
蒋宇嘴角抽了下,转移话题，“开吉普的那个男人是个挺出名的作家。”
“叫什么？”
“笔名叫石乐。”蒋宇点开头条第一个微博就是他，他写了一条长微博描述当天生的事，表达了对逝者的遗憾，顺带夸了蒋宇。“我还以为他是做媒体行业。”
“他对你的评价很高。”穆先成在蒋宇身边躺下，看着他的手机屏幕。“这个作者我有印象，有本书叫什么——”
“帝王。”
“这本定下来了，中美合资，请张义做导演。”穆先成起床，“是他的话，不会乱图，没事。”
“他也没什么可乱的，我们又没干什么。”
穆先成拉过蒋宇接吻，松开他，“要不要现在干点什么？”
“你没完了？”蒋宇越过穆先成，“差不多得了。”
洗漱之后，早餐被送了过来，蒋宇吃着早餐，徐少的电话打了过来，蒋宇把面包咽下去接通电话，“徐少。”
“你在s市？”
“嗯。”昨天徐怀安没出现，蒋宇怀疑他是提前得到了风声。“昨天我以为你会过去，我还等了你很久。”
“有事没去成，今天你还在s市吧？我去接你？”
“接就不必了，我也没那么大面子。”
对面穆先成看了他一眼，蒋宇看回去，跟徐少说，“这样，那晚上我跟你联系。”
“行行行。”徐少说，“总要见面说清楚误会，不然我这心里老惦记着放不下。”
挂断电话，蒋宇喝完果汁，道，“徐怀安应该知道李昊要弄死我。”
“那你还去见？”
“见啊，不见怎么骗李越给我送钱呢？”蒋宇扬起嘴角轻笑，道，“是吧？”
“小心玩砸了。”穆先成对蒋宇那点手段不赞成，但也不制止。蒋宇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分寸，穆先成也给他挥的空间。
“你那边什么时候收网？”
“该收就收了。”
蒋宇看他，笑道，“不能说？”
“不能。”穆先成嗓音低沉，字句清晰。
蒋宇也就不再追问，想了一会儿，道，“能帮我安排个司机么？靠谱点的人。”
“你的司机出了什么问题？”
蒋宇把猜测跟穆先成说了一遍，道，“有意思么？”
“有意思。”穆先成道，“上次我接你，在桥上遇袭，你的行程告诉了几个人？你的助理知道么？”
蒋宇皱眉，因为决定的突然，蒋宇只告诉了童生。
“对一个人一旦失去了信任，那就不要再用了。”穆先成道，“要查他么？”
“我让梁鸿去办。”
“梁鸿你现在可以信任，他跑不了，也舍不得跑。”穆先成喝了一口果汁，道，“梁鸿能帮你。”
蒋宇看向穆先成，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在床上聊的话题。
“你前妻那边麻烦么？”
“还好。”穆先成说，“你不用操心。”
蒋宇今天要出席个公益活动，吃完饭就走了。
穆先成那边还没安排司机过来，车是梁鸿在开，蒋宇上车拿出手机短信给刘峰，“把童生的资料给我过来。”
“昨天怎么回事？”
“你没听到风声？”
“听到一些，但不确定。”
“去看车了么？”
“车底下现了不少铜丝。”梁鸿从车的储物盒里取出一个袋子扔给蒋宇说到，“我找专业的朋友看过，应该是□□上的。”
蒋宇以为他们最多搞刹车片那些，没想到弄□□。
他接过袋子看里面的东西，梁鸿说，“没证据，车停的位置没有监控，□□也已经被拆掉，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报警。”
蒋宇眯了眼，目光沉下去。
“应该不是童生，童生的话，他开车他不要命了么？”
“我没说是他，但是昨天他不见的时间段让人不得不怀疑。”蒋宇拿出一支烟咬着却没有点燃，很快就拿下去，“最近小心点。”
梁鸿和蒋宇不一样，梁鸿是从低爬到高，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
“一会儿我查查童生，有问题的话就把他弄走。”梁鸿说。
“麻烦了。”
“现在李昊动你很不明智。”梁鸿笑了一下，说道，“他太小看穆总了。”
蒋宇回头。
梁鸿说，“穆总能走到如今，不单单靠家里，他要是没点手段能走到现在？早被人弄死八百回了。”
这点蒋宇服，穆先成是被人用枪抵着头还能谈笑风生的人。
“李昊这次不成功，应该不敢再动手。”梁鸿说，“这一次是没准备，但是下一次，他就不能那么轻易的脱身了。”
“李越出院了么？”
“出院了。”梁鸿提到这个李越，停顿了一下，“不过你真得小心了，这个李越是个神经病，脑子不正常，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我晚上跟徐少见面。”
梁鸿胆子大，蒋宇也是生猛的人，两人一拍即合。
“我这边已经安排好。”
蒋宇转头看梁鸿，笑了一声，“希望顺利。”
徐少确实知道蒋宇被阴这件事，但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目前形势并不明朗，穆家老爷子退下去，李家的后台眼看着又要东山再起。他们这些旁观者跟玩赌石似的，不确定压哪一个，压在蒋宇身上，蒋宇如果昨晚被李昊弄死了，白压。
但蒋宇没死，这回徐少必须来攀着蒋宇了，压蒋宇没错。
晚上他们在江边吃饭，蒋宇一如既往，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给你赔罪。”徐少连喝三杯酒，才放下酒杯，“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我活该，自找的。”
“我要怪你，我今天就不会来跟你吃这顿饭。”蒋宇拿起面前的水杯，说道，“不能喝酒，以茶代酒。”
蒋宇放下杯子，看着徐少，“我和李越的仇是解不开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以后别跟我提他，我不想跟你翻脸。”
“不提不提。”徐少笑道，“之前你忙，把你盼回B市想多聊聊，闹出李越这事儿，怪我。”
蒋宇拿起水杯又跟徐少碰了一下，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他和李越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圈内人都知道。
“梁鸿过去你那里了？”
“嗯。”蒋宇说，“梁总是个人才。”
“确实，梁总有的是才，但运气不好。”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是透明的，从蒋宇开始创业，所有人都盯着蒋宇。
蒋宇挖到了梁鸿，蒋宇和Tg影视要合作一个大项目，蒋宇现在手伸的很长，一副要大刀阔斧的样子。
“公司展的不错，再过两年都能上市了。”
“早着呢，糊口而已。”蒋宇谦虚。
两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徐少对蒋宇渐渐卸下心防。毕竟蒋宇太嫩，靠着穆先成爬到如今的位置。
“听说你还有别的项目？”
“影视不会长久。”蒋宇轻笑，道，“也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呦？怎么说？”徐少笑出声。
“未来十年，将进入科技的天下。”蒋宇说，“老穆也说，目光不应该局限在面前的这几年，太短浅。”
“有好的项目？”
“目前有一个。”
穆先成打电话，蒋宇才打住话头，“我去接个电话。”
蒋宇走出去接电话，徐少若有所思盯着蒋宇的背影，半晌后扔下刀叉身子后仰靠在座位上。
蒋宇在洗手间接通了穆先成的电话，“嗯？”
“几点回来？”
“十点左右。”
“我去接你。”
蒋宇抿了抿嘴唇，半晌后才开口，“我等你。”
蒋宇回去跟徐少聊了一会儿穆先成就到了，蒋宇才和徐少告别，上了车。蒋宇靠在座位上掐了掐眉心，拿起穆先成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昨晚没睡好，今天困了一整天。”
穆先成伸手落在蒋宇的额头上，穆先成手指温热，蒋宇眷恋，就靠着穆先成的手，“怎么会想过来接我？”
“给你撑场子。”穆先成嗓音低哑，亲了下蒋宇的额头。“有面子么？男朋友来接你。”
蒋宇笑出声，穆先成还不是因为吃醋，这老男人酸出几里。
穆先成拉过蒋宇接吻，狠狠地吻她，片刻后松开，“我明天回去，你在这边注意安全，别胡来注意分寸。”
蒋宇转头看着穆先成的脸，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英朗的脸。脸还是那么一张脸，只是莫名顺眼了很多。
“明天几点走？我去送你？”
“六点的飞机，你起不来。”穆先成说，“给你安排了一个司机，明天早上过来。”
蒋宇握着穆先成的手，穆先成依旧戴着那个戒指，蒋宇抿了抿嘴唇点头。他一直觉得男人之间没那么腻歪的感情，在床上短暂的慰藉，其他时间他们都各有各的生活。
现在，蒋宇被自己打脸了，他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我这边忙完就回去了。”
第二天蒋宇醒来的时候穆先成已经离开，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抬手盖在脸上。身边冰凉，还是有个人舒服。
蒋宇接下来一段时间一直在和c家的中国区负责人联系，赶往法国和总设计师见面，拍宣传照。二月底，品牌官宣带上了蒋宇，签约仪式在s市进行。
蒋宇从过完年在热搜上就没下来过，热度直逼一线。
蒋宇原本订了三月一号的机票回B市，这边刚收拾好，梁鸿打电话过来，蒋宇接通，“梁总。”
“石乐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想约你见面。”
蒋宇一怔，“石乐？”
“写帝王的作者，他对你印象很好。”梁鸿说，“帝王的男主角还没定下来，他可能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