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胤池眼里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一掌将幽怜打在了地上,拢着衣裳就转身离去。
该死,居然在他酒里下药。
云溪刚好出来透气,简简单单地穿了身白衣,覆了一层淡粉色的轻纱,开门抬眸的那一瞬间与魏胤池墨色的双眼碰撞在一起。
魏胤池衣衫不整,眼神迷离,云溪瞥见他的衣领上还有胭脂印,瘪了瘪嘴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哪知魏胤池两手撑在打开的门上,让云溪无路可走,只能往屋里退。
“你喝醉了,你别过来。”云溪退了几步,魏胤池步步逼近。
“云溪……”他的声音带了几分痛苦,看着他干净的双眸,云溪心软了一刻,让魏胤池抓住了机会,将她抱在怀里。
许是云溪身上的冰冷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只是抱着云溪,并没有其他动作。
“别离开我好吗?”魏胤池抱着云溪坐在地上胡言乱语,云溪懒得搭理他,只顾着想办法打开他的双手。
云溪只当他喝醉了,可他身上越来越烫,魏胤池感觉身上残留的那份理智都要被抽离干净了。
他将云溪压在身下,双臂锁住云溪的手,低头埋在了云溪的脖子里,云溪感到一阵酥麻,不由地缩起了脖子。
“魏胤池,你清醒一点!你会后悔的!”云溪挣扎着,手腕已经被握地泛红了,衣衫也被褪到了肩头,眼里委屈的泪忍不住顺着眼角,淌进发间。
魏胤池不想听云溪大喊大叫,火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唇,将唇齿之间混着酒香的清冽带入云溪嘴里,不断索取。
云溪只能承受着他的一呼一吸,一狠心,咬了他一口,他身体一顿,又纠缠了一番才离开。
他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瞳发怔地盯着云溪含泪的眼睛,为什么要流眼泪?
他吻上云溪的眉眼,将她的眼泪舔舐干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魏胤池占有欲作祟,把她抱起,放上了床。
当云溪以为自己无路可退的时候,魏胤池却转身走了,她坐了起来,看着魏胤池离开的背影,手指暗暗抓住了锦被,她不知心里是爱是恨。
魏胤池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独自忍受药性。
幽怜这是给他下了多重的剂量,若不是他还留有一丝理智,云溪要恨他一辈子了。
他一掌拍在了座椅上,座椅四分五裂,也难解他身上如同蚂蚁啃食的酥麻感。
魏胤池进了密室,坐在冰床上运气将药性消耗。
也不知道云溪心里会怎么想,杂念丛生,气息紊乱,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半片唇瓣,他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血,用袖子一把擦去之后便出了密室。
一出书房,幽怜正跪在门口,双手扯着魏胤池的衣摆。
“将军,幽怜爱慕将军,求将军成全,幽怜愿为妾为奴,只盼日日侍奉将军身侧。”
她楚楚可怜地跪着上前,抱住了魏胤池的腿。
魏胤池缓缓蹲下身来,大手狠狠扣住幽怜的小脸,她被迫抬起了头,两眼泪汪汪。
“你也配?”他的手一甩,幽怜就就不受控制地朝他用力的地方倒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门上,顿时血肉模糊。
魏胤池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扭头就走。
幽怜盯着魏胤池远去的背影,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
我对你一片痴情,十几年的相识,你却为了那个女人随意践踏我的真心。
她握紧了双拳,无助地锤着冰冷的地板,知道鲜血淋漓,她才摇摇晃晃地起身,带着一身的血腥味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
魏胤池恢复清醒之后,立刻去屋里找云溪。
云溪正在屋外倚着柱子发呆,魏胤池在她身后,放轻了声音:“云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幽怜……”
“好了,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你喝醉了。”云溪转过身来,皎白的月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清清冷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溪看他的眼睛不再笑眼弯弯,她看他,同她看其他人都一样了。
“云溪,我没有喝醉……”
他想要解释,云溪却从他身边走过,他抬手想到拦住她,却只是徒有墨发穿过他的五指。
魏胤池转身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云溪,云溪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云溪,我一定要说完,我不想让你对我有误会,与我有隔阂,今夜,是幽怜在我酒里下了药,我才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你有所轻薄,吓到你了,对不起。”
他声音呜咽,将头埋在了云溪的发间,不停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幕落在远处的幽怜眼里,她嫉妒得发狂,凭什么云溪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他的偏爱,而她,替他杀人放火,也换不来一句青睐。
云溪拘谨地抬着手,微微一低头,就看到了他衣袖上的血迹。
“哪里受伤了?”她扯着她的袖子问道。
魏胤池勾起了唇角,听着云溪关心他的话,他觉得这口血,喷得值得。
“刚才运气逼药的时候想起你,乱了我的心神。”
云溪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他总是三番五次地让她心软,叫她无可奈何。
“回去睡觉吧。”云溪拍了拍他的手。
“还有,将你衣服上沾的胭脂水粉好好擦擦。”
云溪心里还是最介怀那抹红印。
“好,我这就去换身衣裳。”
夜里,窗外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云溪这晚睡得不安稳,经雨这么一闹,更睡不着了。
敞开的窗户在风中吱吱嘎嘎,云溪听着闹心,就蹑手蹑脚地起身想将它关了。
她慢慢站了一来,抬起了一只脚,跨过魏胤池的身子,她一脚刚过下,魏胤池就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脚腕,云溪直接被吓得瘫坐在魏胤池腿上。
魏胤池一个翻身,护着云溪的头,将她压在了身下。
“要去哪儿?”他拧起眉头,下意识地以为她要逃跑,前些日子她不知会一声就离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只是想去关个窗户。”云溪结结实实地被吓得惊魂未定,脚腕处的触感似乎还在。
魏胤池狐疑地瞧了一眼窗户,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