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露山庄是穆家的药庄,立于城郊僻静之处。
“夕露山庄,好耳熟啊。”云溪感觉是在哪里听说过,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记不起来。
魏胤池想起了那日在酒铺买酒,穆长情对他说的那番话,算是对今日的预言,他的确要有求于夕露山庄,但绝不是有求于穆长情。
他一向对勾搭云溪的男性持敌对态度。
“你去过夕露山庄吗?是个什么地方。”云溪脑子里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问问魏胤池。
“去过,是穆家开的药庄。”
真是言简意赅,她想听的是这个吗?她想知道里头是什么样子,附近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她可记着魏胤池说等她病好了就带她去城郊的湖上玩。
“穆家?穆长情家里头开的?”云溪突然想起了那天买酒,穆长情就提了一嘴。
“嗯。”听到穆长情三个字,魏胤池便觉得话已经说到头了。
一路听过城里的喧闹,出城之后,有一段山路,马车里头怪颠簸的。
狭小的马车之中,云溪没法控制身体,左摇右摆的。
马车一个急刹,云溪就要扑在地上,还是魏胤池眼疾手快将她拉回他的怀里。
云溪此时就仰着躺在魏胤池腿上,想起来,力气比不过魏胤池,只得服软。
可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魏胤池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他也时不时地低下头来看她。
这个男人真是扛得住任何角度,连俯视这样的死亡角度都掌握得稳稳地,云溪看了一阵他的脸,便觉得双颊发烫。
一定是她穿得太多了,她伸手去够一边的帷帽想拿来当扇子,奈何方才的急刹让帷帽也向前移了几分,云溪竟然够不着了。
魏胤池看着白皙的小手还在不停努力着,忍不住想帮她一把,他的腰向前倾,这么一伸手,帷帽就在他的手里了。
他宽大的衣袖与云溪擦脸而过,云溪嗅着他衣服上清冽的味道,觉得甚是好闻,就伸出双手来抓着魏胤池的衣袖,罩在口鼻间。
“你怎么这么香呀?”这个问题云溪放在心里很久了,男人,怎么会那么香啊,也不是女子的胭脂香,反正挺好闻的,很清爽。
“香吗?我闻不到,但是我听说人可以闻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你肯定是喜欢我了。”自从魏胤池捅破两人纯洁友谊的白纸之后,他越发恬不知耻。
“瞎说,那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云溪拿帷帽罩在了自己脸上,透过白纱去看他。
“当然有啊,从第一次见面就闻到了,余香绕鼻,久久不散。”他的甜言蜜语倒是信手拈来,若是外人在场,肯定惊掉了下巴,绝对不敢相信这是冷面将军。
“你是不是对很多女孩子说过一样的话?”
“我只对你说过,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他对着别人都是一张臭脸,独独对云溪,是与众不同的。
魏胤池不是没见过他爹对着他娘偷偷说些脸红心跳的悄悄话,那时他嗤之以鼻,看不起他爹拜倒在石榴裙下,这下好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比起他爹,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好有帷帽挡着,云溪才大胆地脸红,觉着魏胤池并不会看到自己这副窘迫的样子。
“你说这话真不害臊。”云溪只在书中的爱情故事里读到过如此令人脸红的桥段,她还记得看这些书时,要背着荣姑姑看,怕让她看到了说自己不学好。
“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为夫可是坦坦荡荡。”魏胤池挑了挑眉。
纵使云溪盖着帷帽,也挡不了这般深情攻势,她早就不攻自破了,还将手也捂在轻纱上,企图自欺欺人。
魏胤池看不见她的脸了,他可不买账,一手将云溪的手拉开,透过轻纱,见她半眯着眼。
他这个铁骨男儿自然是抵不过可爱少女的甜美。
他的身体动得比脑子还快,就这么一俯身,隔着轻纱,凉凉的一吻印在了云溪唇间。
云溪始料未及,他居然在马车上还要玩这些暧昧的把戏。
“傻子,还是不知道闭眼。”魏胤池睁开眼睛,就贴着她的脸,见她半眯的双眼此刻已经瞪大了,写满了惊愕。
她的红眸也很漂亮,此时她就是活脱脱一只红眼小白兔。
“我……”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不是不会亲亲啊?”
“我……才没有。”她坚决不服输,这么简单的事,以她的聪明才智,还需要学吗?
“那你亲我试试,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魏胤池在引诱一只小白兔上钩。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偏不!”
这是一只有骨气的小白兔。
魏胤池趁她不备,掀开了白纱,两人此刻都在白纱之内,云溪睁着眼睛,看得迷离。
又是一吻,落在唇上,这次同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不一样,他用了些气,惩罚性地用牙齿磕了磕她的下唇,让她长些记性。
云溪想起他刚才的话,她说她不会亲亲,于是她学着魏胤池的样子,将眼睛闭了起来,嘴唇嘟起,试着回吻魏胤池,也露出了自己的小牙,咬了魏胤池一口,没轻没重的。
魏胤池吃痛起来,捏着云溪挺翘的鼻子埋怨:“你是小狗吗,还咬人?你看看,我是不是流血了?”
他将嘴巴凑上前去,好让云溪看清楚些。
“放心,没流血,我的吻技厉害着呢。”云溪拍掉了他的手,把自己吹上了天。
瞧着云溪蹬鼻子上脸的样子,魏胤池宠溺地笑了笑,自己宠出来的女孩,还得自己受着。
“你是不是在外面很少笑啊?”云溪想起来那本话本子上,魏胤池每一张画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是他对着她,总是露出温柔的笑。
“嗯。”
“怪不得,话本子上你都是生人勿近的样子。”话音刚落,云溪才发现竟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她之前还说那书不是她的。
哎呀,她真想把刚才说的话都吃进去。
“原来云溪将话本子熟读于心了,嗯,还细细临摹了为夫的画像,为夫看娘子画中有些许瑕疵,不如下回让为夫亲自指点你吧。”魏胤池又开始一口一个为夫,扮猪吃老虎。
“指不定你还偷偷藏我的画像呢。”
“改日来为夫的书房里找找。”
他既没有肯定又没有否定,让云溪愈加好奇他到底有没有藏她的画像,既然他都发出邀请了,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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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糖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