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你输了,”林远图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激动的表情,仿佛他击败的不是一个名动天下的高手,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路人甲一般。
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虽然鸠摩智是老牌的先天巅峰高手,内功的积蓄远远地超过林远图,但是比武决斗,从来就不只是简单地比试内力。
论真正的战斗技巧,分心多门绝技的鸠摩智,显然比不上一心唯剑的林远图来的纯粹。
绝对的力量,的确可以无视任何机巧,只可惜,鸠摩智不是盖世高手,面对林远图,他的力量,不足以弥补技巧上的弱点。
更何况,林远图的手上,还有号称无与争锋的倚天神剑。
真正的剑道高手,的确不需要依靠神兵利器,才能克敌制胜,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有了神兵利器的剑道高手,实力,会陡增数成。
鸠摩智轻咳一声:“林施主剑法精妙绝伦,小僧佩服,这一战,是小僧输了。
“明王客气了,”林远图将倚天剑收入鞘中,林远图的目标是葵花老祖,鸠摩智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路标,而不是终点。
嗖!
就在倚天剑归鞘的那一瞬间,鸠摩智暴起发难了。
一道火焰刀逼开了林远图,鸠摩智喷出一口逆血,向朱厚照和段誉冲去。
他知道,即使偷袭,想一击制住林远图,同样是不现实的,他的目的,是挟持朱厚照和段誉,逼大理段氏送出六脉神剑剑谱!
段誉和朱厚照若是同时落在了鸠摩智手中,他就不相信,大理段氏还能硬的下心来,无动于衷。
一个不要脸的强者,无疑是棘手的,一个不要脸还不要命的强者,更可怕!
鸠摩智这一手,的确够绝,连林远图都没考虑到,一个离盖世高手只有一步之遥的一派宗师,竟然会如此下作,这么不要脸皮。
当林远图斩开火焰刀时,鸠摩智离朱、段二人,已经只剩下十步距离,即使葵花身法再惊人,此时,也来不及救援。
这一刻,再没有人可以拦下鸠摩智。
鸠摩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似乎看到了六脉神剑的剑谱,熠熠生辉;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六脉齐出,纵横天下的场景;他似乎看到了……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朱厚照脸上带着的一丝浅笑。
嘴角轻勾,显得十分不屑,又带着几分嘲讽。
这种笑容,鸠摩智在林远图的脸上见过,只可惜他不知道,这种笑,原本就是属于朱厚照的。
朱厚照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给任何一个人,纵使是林远图不在,朱厚照,也绝不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角色。
鸠摩智没有想到,他这一个决定,会让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
朱厚照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匣子,上面雕刻着美丽的梨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比梨花更加光芒逼人的,是针,犹如暴雨一般的针。
没错,暴雨梨花针!
朱厚照一直信奉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只有用得其所的宝贝,才是真正的宝贝。
一尊暴雨梨花针,换鸠摩智的一条命,够本!
所以,朱厚照出招了。
这是禁忌的暗器,在大明国的武林中,关于这尊暴雨梨花针,数百年来,传言不断。
有人说它的威名只是唐门之人夸大其词;有人说它只是一个噱头,根本不存在;有人质疑,区区机簧之力,如何威胁先天高手。
但是,这一刻,它正名了。
鸠摩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
原本,他是可以闪避的,暴雨梨花针虽然威名远播,终究比孔雀翎弱了半筹,鸠摩智如果全神贯注,绝对可以躲过大部分的梨花针,至少不会危及性命。
但是,此时鸠摩智是暴起伤人,九成的心神,都提防着林远图和远处的段正淳段正明等人。
至于朱厚照和段誉,两个气息平平的少年,鸠摩智还真的没放在心上。
当鸠摩智看到暴雨梨花针的匣子时,他离朱厚照,已经只剩下五步不到,而且,身体还在飞快地前冲,去势难收。
鸠摩智看到朱厚照的双眼。
纵使此时鸠摩智离朱厚照已经近在咫尺,随手一刀便可将朱厚照斩杀,可是朱厚照的目光,依旧平静得犹如汪洋大海。
此时,鸠摩智感觉,自己在朱厚照的眼中,就是一颗自不量力,投身大海的小石子,自以为可以填平大海,却不知道,自己连一丝波纹都难以掀起。
噗噗噗噗……
鸠摩智终于来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机簧扣动了。
二十七枚梨花钉,完全贯穿了鸠摩智的身体,带出一道道血光。
心、肝、脾、肺、咽喉……
鸠摩智的全身上下,似乎绽放出了一朵朵的梨花,血色的梨花。
“暴雨梨花针,名副其实,”朱厚照笑着将手中的暴雨梨花针丢到一边,这是一次性的用品,发射一次之后,已经没用了,“对吗,明王?”
鸠摩智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了地上,伸出手,指向朱厚照,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敢对本太子出手,就得做好死的准备,”朱厚照丝毫没有损失一件宝物的气急败坏,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死在本太子的手上,明王你可以瞑目了。”
说罢,朱厚照缓缓地伸出食指,点在鸠摩智的额上。
噗!
一道指芒,贯穿了鸠摩智的眉心,是一阳指。
大轮明王,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