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笑了:“好一个移花宫,好一个花无缺。”
“既然无缺,远图,你就出手,让他身上缺几块吧!不然本太子看到这家伙,实在不舒服!”
此刻,花无缺的狂妄,已经成功挑起了所有门派的怒火,甚至,将原本朱厚照盛气凌人拉来的仇恨都盖过去了。
很正常,朱厚照盛气凌人,好歹人家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大明之主。
而且朱厚照所作所为,有皇朝法纪为度。
峨眉派丁敏君先对朝廷出言不逊,与人无尤,华山派连败也是公平决斗,胜败由天,二派的弟子和高层,都道不出什么不平来,毕竟朱厚照毫不理亏。
纵使“八一三”朱厚照说的话有些盛气凌人,但也只是让诸多门派稍稍有些压抑,倒也不觉得不合道理。朝廷有朝廷的威严,太子说话,霸道一些,这才正常,若是唯唯诺诺,反而丢了太子的脸面。
但是相比于朱厚照,花无缺算个什么东西?
移花宫虽然强大,却也强不过少林武当,连少林武当的方丈和掌门,待人尚且彬彬有礼,表面上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他区区移花宫一个少主,凭什么这么横行霸道?
别说鲜于通已经死了,就算还活着,花无缺一个移花宫的弟子,没有证据,也没资格质问华山长老。
鲜于通已死,江湖上讲究死者为大,花无缺却索要鲜于通的遗物回去交差。可想而知,若是岳不群真的交出了鲜于通的遗物,那不是等若承认了鲜于通做了丑恶之事,华山派底气不足吗?
或许花无缺本身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在他人眼中,却只会觉得花无缺欺人太甚,不讲道理,完全是一派邪魔外道表现。
邪魔和英雄,永远是对立的,既然花无缺这个‘无缺公子’已经客串了邪魔外道的角色,那么朱厚照自然不会放过替天行道,扬大明朝廷威严的机会。
一声令下,林远图上前一步,锋芒毕露。
“我此来只是为了鲜于通,无意与其他人交手,”感受着林远图身上锋锐的气息,花无缺瞳孔一缩,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道。
朱厚照上前一步:“本太子在此,交手不交手,哪有你说话的份?”
“帝国法纪,自有六扇门、神侯府、锦衣卫及各麾下分部维系,”朱厚照目绽寒光,直射花无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移花宫越俎代庖?”
“‘杀尽天下负心人’,是不是负心人,是不是负心到该杀的地步,该杀,又如何杀,绞刑、剐刑或是车裂、马撕,这些,自有帝国官府维持,”朱厚照漠然道,“移花宫,还没这个资格。”
花无缺一滞,自小生长在移花宫的他,根本不太清楚移花宫在江湖上的定义,此时朱厚照发话,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我,两位师父……”
“别说是你,就是你二师父来了,这个地方也轮不到她一手遮天。”朱厚照眼中红色光芒闪烁,打断了花无缺的话,目光缓缓飘过一旁,嘴角勾出一丝玩味,“岳掌门,之前我的伙伴手下没有分寸,没有收住剑,让贵派鲜长老身死,虽说刀剑无眼,却也颇为对不住你们华山。这一战,朝廷替你们五岳剑派接了。”
“远图,倚天暂借你使用,给我卸下这家伙一条手臂,”朱厚照平静道。
林远图点点头,目睹两场剑决,林远图的内心,其实早已热血,他的背后,宝剑在震颤。然而,林远图没有拔出身后的剑,只是微微地抬起手中倚天剑。
剑,还未出鞘,然而,三寸剑芒,已经透体而出,寒光森森,叫人不寒而栗。
“出手吧!”林远图平静道,“移花接玉虽然是一门绝学,不过若是我出剑了,你没机会再出招。”
花无缺没有否认,他的确在林远图的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股威胁,他只在自己的二师父身上体验过....
“请指教,”花无缺腰间折扇飞起,真气劲风,形成凌厉气刃,编织成一朵曼妙美丽的奇花异妍。
“花开见佛,”辟邪剑法第二招,倚天剑芒璀璨绽放,这一剑,美轮美奂。
嗖!
寒光陡现,带鞘的倚天剑,倏然而刺,直指花无缺。
林远图没有拔剑,虽然他很想试一试倚天的锋芒,但是,花无缺的实力,还没有这个资格让他拔剑。
一触即溃,花无缺的扇子,摧枯拉朽地被刺穿,带鞘的倚天剑,重重地落在花无缺的肩上,将他击飞了出去,呕出一口逆血,已然身受重伤。
一击落败,没错,一击落败。
花无缺终究还是太嫩了,或许同龄相比,花无缺可与林远图一战,甚至败之。然而此时的林远图,领先花无缺五六载时光,修为的压制,早已将结果定居。
“既然太子开口了,那这一条胳膊,你就留下来吧!”林远图平静地将手中的倚天剑指向花无缺。
虽然剑还未出鞘,然而,透射而出的剑芒,已经足以开山裂石,斩断花无缺一条臂膀。
“终于忍不住了吗?”朱厚照嘴角轻勾,目光闪烁,带着一丝丝的期待之意。
仿佛在回应朱厚照的话,林远图突然站定了,手中倚天剑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感受到了持剑者的战意,在亢奋。
锵!
倚天剑鞘陡然射出,直插青石板内七寸之深,剑芒凌厉,剑气漫天。
林远图回过头来,他的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清丽的身影。她倾国倾城,宛若天上明星一般璀璨,一经出现,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你是何人?”如此轻功,足以引起林远图注意。
“移花宫,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