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琬冒着大雨从秦府回来,身上衣服已然湿透,却止不住地喜悦,气喘吁吁道:“老大,这回肯定了,黄鹤去和冷冰冰谈到了林少侠,肯定是!”
君前蹙眉:“你确信吗?他们今天谈到了林少侠,可是昨天谈到了么?前天呢?”
和琬一愣:“对啊,昨日去打听的时候,好像是没有。”
李君前小声道:“和琬,最近你千万不要再去秦府,黄鹤去反反复复,定是因为发现了你的存在,由你传假消息给我们。”
“怎?怎么可能?我不信!他们没谈到,不代表没有啊。”和琬惊道。
“信不信由不得你。你把这些天来得到的消息联系起来想想看,我怕所有的消息都有问题,甚至是:胜南在不在秦府!”
和琬托腮:“那我还是不是百灵鸟啊,干脆叫百不灵算了!”
君前噗哧一笑:“你听我的话,最近别再去秦府了,我会用别的方法试探!”
次日,天气终于转晴,吟儿睡到中午,精神已经大好,伤口也正在愈合中,起床后一直左顾右盼李君前的到来。
沈延经过马厩的时候,太阳照的老高,老板娘跟马夫唠叨着什么,喋喋不休:“你怎么养马的?养的马全都泻肚子!咱们客人都耽误了行程!这个月的工钱你别想要了!”
马夫被骂得畏畏缩缩,老板娘哼了哼:“限你一天之内,找出原因来,否则就赶你出去!”
沈延不由得一愣,十几年前的一个寒冬时节,他记得同样的一句话曾经在他耳边不停地震荡过——
“限你一天之内,把活都给我干完,否则就赶你出去!”
然后,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他和体弱多病的母亲被说话的女人推搡出了家门……
母亲临死的时候,只有一句遗言,他永远记得,她流着眼泪,最后形如枯槁的模样:“延儿,两个身份悬殊的人终不能在一起啊……”
一个他不愿意去回首的从前……
忽然看见满江红端着药坛子大模大样地往马厩这边走,根本没管老板娘和马夫在吵什么,自顾自地喂马,沈延这才回过神来,呆滞地盯着他喂马,感觉有些别扭,特别别扭……对啊,他,喂马,所以,马泻肚子?
他把事件串连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老板娘停止训斥,好奇地瞪着满江红良久,等他喂完了药材,才猛地抓住他衣袖:“原来是你这小子下毒害马啊!好啊!当着我的面都敢毒我的马!走,见官去!”
满江红吓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怎么了?”
泻药?
秦川宇为何要送自己泻药?
他想害我?
他为何要害我?
吟儿的心骤然凉了半截。
“盟主,也许这件事情,纯粹是巧合罢了。”柳闻因轻声安慰。
“泻药这么重的分量,秦川宇真够毒辣!”沈延冷冷道。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秦川宇才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况且是和他无冤无仇的凤箫吟。”柳五津面色凝重,“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所以崇力才送了泻药来。”
疑云笼罩在凤箫吟心头,久久不散,万一,万一金人真的得手了呢?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怎么了?大家在讨论什么?”李君前的声音。
凤箫吟一直就在等他,见他来了,当然什么都不管:“二大爷,你准备好劫狱了么?我伤势已经好了!”
“你先别着急,和琬的情报有失误,我还需要重新去打听消息,凤箫吟,我希望你沉住气。”
“你说什么?难道他不在秦府?”吟儿不由得变了脸色。
“不确定,因为黄鹤去发现了和琬去窃听,所以可能会放出假风声来,我会换下和琬,换武功高强的人去打听。但是你们放心,虽然不确定,但胜南在秦府的可能性很大,劫狱的准备一直就没有停。一旦确定,即刻营救!”李君前道。
满江红点点头,奇道:“贺思远不是和秦川宇的关系很好吗?让她去确定看看!”
李君前连连摇头:“思远自从入了小秦淮之后,官府的许多事情都是避开不谈,以免两面为难的。”
凤箫吟也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冷笑着:“秦川宇?他是敌是友?”
李君前听出有些不对劲,猜出一些所以然来,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君前你要加紧了。你们必须尽快查明他的下落,需要人手的话也只管开口,不论多少代价,他都必须救出来!”柳五津脸上的表情特别少见。
李君前点点头:“你放心,柳前辈。还有,盟主,你如果要去打探消息我不拦你,但希望你不要冲动,顾好自己的安危。”
凤箫吟点点头:“我明白……”
正说着,江南喜冲冲地进了院子:“君前哥,听说今儿晚上秦淮河上会很热闹啊!”
天色深红,夕阳的色彩反常的鲜艳。
江西八怪、小秦淮、柳五津父女无一例外,准备去参与晚上秦淮河的盛事,都只有一个原因,秦川宇。
是到解决一切怀疑的时候了,林胜南在不在秦府,秦川宇入不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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