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漠之宽,控他人之长,陷对手自失方向。”白鹭飞轻声叹,一点都不错,一点都没变……
黄鹤去不愧是金国第三,在他的阻碍下,胜南犹如作茧自缚,被困在气势之中,走上了绝路!
僵硬地后退、招架,狂躁不安和骚动占据了所有意图,似乎有一团滚烫的火簇在心海翻滚,那感觉,当真是心乱如麻。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悠悠古箫之音,那音乐甚是细腻,不知是哪个方向,也不管离得多远,终究有如轻风细雨般潜入心内,久久袅绕不散,忽然之间,难除的郁积开始尽数释放,灼热的火焰被全然浇灭,一切无谓的枷锁都被挣脱,登时,可以继续挥霍饮恨刀,可以恢复平日对武器的理解和操控,可以体味对敌时候的淡泊和平静,所有的杂念皆成过眼云烟。
是,一定是有高人在暗助自己啊!
于是收拾残局,重新出手,从出手一刻,就注定下一刻更加精彩。
这乐声的突然介入,竟然令得战势急转,黄鹤去脸一沉,已经不像方才那般轻松,白鹭飞舒展了眉头:“对,这才是,真正的饮恨刀气势……”
没有杂念参与、没有心魔招惹的饮恨刀……
黄鹤去不说话,可是从他的神色里,白鹭飞看得穿他的心理,只怕,这个对手的轻重,需要他黄鹤去重新掂量了!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和着箫声的音律节奏,饮恨刀一踏上征途,就开始吞没和卷击!
可叹饮恨刀破东天扫西天、越崇山如碾平原、掀狂沙犹捏泥丸之势,难匹难敌。
挟刀行,空一切,饮恨过,气直可将绝漠刀刀锋削落,力横砸从来无阻!
战乱仍是镜中物,风云已从刀下来!
“很好,这就是楚江的饮恨刀……”白鹭飞喜道,黄鹤去想要赢他,怕还是有困难!
饮恨刀和绝漠刀的交锋,被夜默记,黑云蔽天,十月初五即将结束。
夜色不自觉地钻进刀光中冒险,被斩落成为一截一段的黑,再无垠再辽阔都是这对决的附属!
黄鹤去显然不会被这气势倾轧覆盖而立即失败,绝漠刀在手,时时刻刻可以重新逆转战势,只是,也不敢怠慢……
平分秋色也好,稍胜一筹也罢,他已经被林阡的绝妙刀法惊动,久久无法取胜,更无法突破!
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鹤去,需要我的帮忙吗?”
胜南蓦地一惊,从那箫声中醒来,黄鹤去的帮手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中年(和谐)美(和谐)妇,如果没有猜错,她就应当是易迈山盟主的妻子、因为恋白鹭飞不成而降金的冷冰冰!
她和她的名字一样,脸上除了阴沉就是冷冰冰的感觉。
白鹭飞亦是一怔:“冷冰冰!”
不止冷冰冰一个人,她身后跟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面无表情,目光凶恶,似乎都是死士。
冷冰冰的出现,多少令胜南分心,就在这时,没有防备地遭遇到黄鹤去内力的试探,他在那源源不断的内力下,被卸去了大半的攻势,同时看见黄鹤去脸上的一丝惊愕,和当时薛无情脸色一模一样。
“他不是隔物传功,他是在用‘吸新大法’,胜南,这是一种歪门邪道的功夫,专门吸人的内力,你千万不要上当!”白鹭飞急道。
“他有内力么?”黄鹤去冷冷一笑,歪打正着抓住了胜南的弱点。白鹭飞一愕,冷冰冰轻笑道:“鹤去,一个内力不足的小子也能耽搁你那么久的时间,你真是愧对第三这个名次了!”
她话音未落,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扣起手里暗器,直接往近处胜南身上打:“我替你好好弥补这个过失!”
胜南当时还在被黄鹤去牢牢吸着,哪里能够动弹的了,冷冰冰的速度好快,躲不过这次的劫难,右臂一阵剧痛……不,不放手,不认输,他努力地攥紧了饮恨刀,箫声还在,其实可以反击……
黄鹤去见他中锥,冷笑一声,腾起一脚就踢向他!
白鹭飞眼睁睁地看着林胜南被他从险壑踢下,摔落到山坡之下,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惊得爬向崖边,痛心地往下看,虽然淮南群山不高,但此处险石激流,胜南又是被黄鹤去狠狠踢下去的,显然是凶多吉少!
“大哥,你不降金,只能连累更多人。”冷冰冰轻声道,言语里尽皆毒辣。
“你为何要踢他下山?!”白鹭飞直瞪着黄鹤去,神色中写满了焦急和憎恨。
“你放心,我立即就去找他尸首。冰冰,你先将大哥带走!”黄鹤去回看了一眼山下,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我要踢他下山?难道方才他的刀法,真的竟然令我在乎?
黄鹤去的面颊上,突然流过一丝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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