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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平感觉厚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脖子上一样，连忙用手摸了一下，同时往头顶看了一眼。
却没看到，也没摸到什么。
这让曹平有些奇怪。
而且这感觉有点像被什么人盯着咒骂一样，不由回头看向那些吵杂的幸存者们。
他们依然在讨论走和离开。
而理性的人，却在开始交换物资。
留下的人，需要武器，食物。
而离开的人，需要衣服。
雷老看着外面的天，叹息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呆在飞机里不会死了吧？”
曹平点点头。“我知道了，飞机的通风口在飞机的后面，而后面是空的不会被掩埋，那么，只要有油，就可以保证机舱里的供暖和空气。”
雷老点点头，“没错……”
“可是油还是会用光啊。”问话的不是曹平，而是回来的刘鹏程。
“不……”雷老肯定的说道：“你们看到那几个愿意留下的人了吗？”
说着指着，人群中穿个工作服的人，说道：“他们是修车工人，手艺很好，在北京安全区的待遇也很高，连第三区的飞机他们也参与修理，毕竟会修飞机的也没有被人了。”
“他们选择留下，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哼，他们在我们离开之后，肯定会将空调关掉，只保留换气，那时候，飞机就会成为一个屏障，保护他们熬过这场暴风雪。”
“啊……”曹平愣住了。同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说……不对啊。如果关掉暖气，同时开着换气，那外面的冷空气岂不是全进来了，那这里的温度岂不是和外面一样，甚至更低。”
雷老只是捋了捋胡子并不说话，但是意思很明了了。
刘鹏程看着那几个人，看上去挺憨厚，却让人很不舒服。骂道：“人渣，难怪他们不和离开的人换衣服。他们是打算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冻死飞机里的人，然后独占食物。这样，他们可以生活很久，说不定还能熬过这个冬天。”
“怎么样？”雷老看着曹平，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既然知道飞机不会被掩埋，那你是选择留下来还是离开？”
曹平看着雷老，发现雷老对自己有种特别的关爱。
这让曹平不知所措。
不过，对于雷老的问题，曹平还是得好好想了想。
雷老也不打扰他，转脸继续看外面的天空。
曹平并没有想太久，片刻，就笑着说道：“我还是得离开。”
“哦……”雷老笑着问道：“为什么？是不是觉得这里有那几个工人，你打不过他们？留下来危险？你要是这样想，我可以帮你先杀了那几个人。让你在这里称霸。”
“啊？”这话让曹平心里一惊。
完全不明白，雷老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着雷老笑嘻嘻的脸，怎么看都很奇怪。
不过，对于雷老的问题，曹平还是恭敬的说道：“并是不会因为这几个人。而是因为，我知道即使留在这，有空气，有食物，也不安全。”
“哦……你说说……”雷老饶有兴致的看着曹平，似乎有种长辈靠晚辈的样子。
曹平歪着头分析道：“很简单，这里最多只能说是暂时安全。首先，这里是悬崖边，这个飞机只要一点风，就可能落进悬崖。其次，就算安全的活过暴风雪，又怎么样？这里什么都没有，早晚坐吃山空。最后，人性……”
说着，看着身后的幸存者，那一张张让人厌恶的嘴脸。
“愿意留在这的，没有一个是善茬，他们的内心想法我觉得我能猜透。他们不敢出去，因为出去就要面对大自然。外面的雪起码有半人高，而且前途渺茫。可是在这里，他们不用面对暴风雪，要面对的只是一群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类。”
“换句话说，愿意留下的人，几乎都已经做好了杀死身边人的准备。杀掉周围的人让自己活下来。这里就是一个人形的牢笼。他们为了活着可以选择不出去，但是他们肯定会杀死同类以博得生存。”
“我相信，当食物一旦消失，他们的信任或者说生活就会被打破，那时候他们肯定会自相残杀。”
雷老点点头，“小曹，我喊你小曹没问题吧……小曹，你的想法很独特，对人性的分析也很在理。甚至我都没想到。”
“嗯？”曹平有些奇怪的看着雷老，“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必死？”
雷老神秘一笑，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那几个工人有枪。他们会为了活的更久，在军队走了之后，就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如果你留下，你也会死……除非你也有枪。”
“嗯？就因为这？”
雷老点点头。
曹平有些想骂人，自己绞尽脑汁想了那么多，还分析了半天，居然都不对，而雷老却给的答案是这些？
就好像，有人问你，有个富人他为什么会买几千万买一瓶红酒。
你猜了几十个理由，什么收藏啊，有眼光啊、品尝人生百态啊……
费劲脑汁，可是公布答案时，有人却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富人单纯的任性。
看着曹平吃瘪，雷老哈哈一笑，说道：“老沛公的眼光不错……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不跟着你——算辈分你应该叫师爷爷把——你怎么不跟着你师爷爷学点功夫。你看着你现在的小身板。”
“什么？”
老沛公？
师爷爷？
曹平一脸震惊的看着雷老。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且感觉头皮都一阵阵的酥麻。
“你……你认识我师爷爷？”
“哈哈……”雷老笑了几声，说道：“何止认识他，我还认识你父亲。而且，好像你成年聚会上，我也去了……”
成年聚会？
见过自己？
曹平依然一脸吃惊。
雷老拍拍曹平的肩膀，说道：“老沛公啊，和我是师兄弟，我们从小一起练武，打比赛。我们当年打双人THF时，还拿过国际上的奖项。可惜，你师爷爷爱上了你师奶奶，一辈子窝在沛县不出来了。也不打比赛了，还为了生计，开了个武校。”
“您真的认识我师爷爷？我……我怎么没印象？”
曹平还是不敢相信，可是雷老的话，却说的真真切切。
沛县……
武校……
自己绝对没在这说过，刘鹏程也不知道，毕竟和刘鹏程是后认识的，甚至没和刘鹏程提过，自己是XZ市的人。
难道雷老真的是师爷爷的朋友。
“难道你师爷爷没给讲过老子，雷爷的故事？”
“雷爷？我师爷爷没给我说……”话还没说完，曹平脑子一闪，想到一个人。有些吃惊的说道：“你是师爷爷说的痞子雷？华夏武术队总教练？我师爷爷的情敌？我师奶奶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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