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举着手机给爸爸看,手指着上面的模型说:“蓝色的点和红色的点连成一条线,我遇到的问题是如何在四维空间里,找出符合审美的第三个点。”
顾宸听完后,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孩子的思路,忙不迭问了句:“七月,你等一下,爸爸确认一下你的年龄,你四岁半是吧?”
“……”七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妈妈嘴里的爸爸不是很厉害一男人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了傻子了,连他几年级都不知道,这还是亲爸吗?
不会是个假的吧?
七月微微一笑,尴尬而不失去礼貌,“爸,你知道我上几年级吗?”
“四岁半,幼儿园中班?”
顾宸说完后,收到一枚顾七月版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爸爸,妈妈让我去上国际班了,主要和四五岁的孩子讨论如何构建一个有美学价值的建筑模型。”
“刚才我给你看的是建筑里很小的一部分,是中式灯具的构造,你明白了吗?”
顾宸不太懂,不过为了能和儿子有话说,他决定给南楚清打一个电话,“喂南教授,是我顾宸。”
“我知道,你儿子很有前途呀,我看到他做的小模型了,好好培养呀。”
南楚清笑道,
顾宸听完后,笑了笑说:“原来是南教授指导的,谢谢。”
“没事,七月很聪明,还会说几句日语,你夫人很厉害呀!”
南楚清回道,
顾宸不好意思说道:“南教授,”
南楚清:“顾总,下次再聊我夫人回来了,拜拜。”
顾宸放下电话,摸了摸顾七月的小脑袋,儿子头发很短,比之前长了一点点,眼睛更明亮了,粉嫩的小嘴唇嘟起来很可爱,他突然在儿子面前霸道不起来了。
“七月,七月,七月,该喝水了,七月,妈妈下午带你去上美术课。”
苏希看了眼时间,儿子该去上美术课,她准备好画板,背着小书包,给孩子准备好水后说:“七月,帮妈妈拿一下衣服我们准备出门了。”
看到顾宸后,突然想起来,孩子爸爸回来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照顾孩子了,顾宸会帮她看孩子吗?
“顾宸,你能帮我拿一下东西吗?”
顾宸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苏希会如此有礼貌的和他说话,礼貌疏离的语气,陌生的眼神,让顾宸心里很难受,他霸道冷漠的方式突然瓦解了,在爱的人面前,顾宸崩溃了!
“你先别说话,顾宸孩子上美术课快迟到了,老师是我请的美院的老师,你帮我拿一下衣服,有事回家说。”
下午三点顾七月准时坐在美院一处偏僻的小屋里上课,苏希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顾宸站在竹林小道上,低头慢慢踱步,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只一眼对上苏希的眼神,他不好意思腼腆着笑了笑后,低头继续看着碎石子小路。
碎石子小路上用裸白色和火红色铺成了一道玫瑰小路,顾宸看着脚下的玫瑰花,想起苏希他爱的人如火红的玫瑰,娇蕾美好,声音悠扬玲珑,如晓韵清风,饱满可爱。
再一眼,顾宸绕过玫瑰小道,看到苏希朝他走来了,“顾宸,七月学三个小时美术,你跟我去歌地方吧,送你件礼物。”
苏希走在前面,看了眼顾宸绕过玫瑰花,没去踩脚下的红色琉璃瓦说:“这小琉璃瓦片是我捡来的,是不是很漂亮,你不忍心踩的粉红色的小块是七月放上去的。我和七月去唐渡湖跟朋友捡回来的。”
“是吗?”顾宸看了眼脚下粉红色的小琉璃瓦片,笑了笑说:“苏希,”
“不要说辛苦,我不辛苦,孩子是我们的,我愿意养孩子,我也有能力养孩子,我不辛苦,其实这么多年最辛苦的人是你。”
苏希抿嘴低头,走到月牙湖前看了眼不远处椭圆形的石块说:“七月上次说想和你一起在那块石头前拍照,等会儿七月放学了你带他去好吗?”
“西北角的凉亭,七月想和你坐在椅子上的聊天,看鱼,你陪他好吗?我就坐在旁边,不说话。
“苏希,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顾宸看了眼苏希,对视的那一秒,纯粹,清澈的眼神,告诉顾宸,隔着一道玻璃窗,里面的女人喜欢他,炙热的眼神里满含着期待,他的女人眼里有他了。
苏希:“傻不傻还问我这个问题,我第一次给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不然不会给你,七月是我们的七月,我要给七月最好的原生家庭,让他学会爱,懂得爱,并且会去爱别人,七月长大以后要和你一样温柔,顾宸你很温柔。”
“顾宸你很温柔,温柔到治愈了心里的意难平,人生所有的不如意在遇到你以后才慢慢改变了,顾宸,你的爱会一直在,我的爱也会一直在,我们陪着七月长大,好不好?”
苏希说完后,笑了笑说:“遇见你真好,前几天我给七月读绘本里面有几句日语,日语的遇见你真好,说出口真的好温柔。”
“妈妈,爸爸~”
顾七月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看了眼爸爸,再看了眼妈妈,爸爸妈妈的眼神里充满了甜蜜的爱意,就像老师教给他画的画一样,柔和的颜色,平静的内心,会让一张白纸上的画充满温暖的色彩。
“七月,过来爸爸抱着你。给我看看你画了什么?”
顾宸一看,七月画了爸爸,妈妈,还有星星,“七月,你很想见星星吗?你不是喜欢叫他叨叨吗?怎么改名字了?”
“因为妈妈说喜欢的人就是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我喜欢叨叨,叨叨就是我的星星。”
顾七月说完后,亲了顾宸一口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妈妈送你的礼物有我一半的功劳,你要好好爱妈妈哦。”
“小机灵鬼,画完了吗?”
苏希看了眼儿子的画,有点着急,“这画的太抽象了。”
顾宸:“没事,画你喜欢的就好,爸爸看一下”
白色纸上的苏希很漂亮,可是他为什么很显老?
顾宸看了眼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七月,为什么我这么老?妈妈就很年轻漂亮?”
顾七月看了眼画纸说:“你老一点才没人要,也就妈妈不嫌弃你了,你本来就很帅了要是我画得帅帅的酷酷的,别的小朋友也喜欢你怎么办?”
“……”
七月内心缺乏安全感?
顾宸深知这是他久久不回家的错,刚想说话,苏希开口了:“七月,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别的小朋友也有爸爸妈妈,他们会很爱他们自己的爸爸妈妈,喜欢和爱是不一样。”
“不懂,我要去画画了,你们慢慢聊哦。”
顾七月跑掉后,苏希有点担心孩子的审美水平,“顾宸,孩子不会画画怎么办?他画的好奇怪哦。”
苏希小声说完后,看到顾宸用一种欣赏赞许的眼神在看儿子的画,“我觉得儿子画的很好,我虽然老一点,可还是很帅的比你高一点点,刚好保护你,你看孩子画的眼睛很有神,儿子处理的线条很柔和,我们的七月是很温柔的男孩子。”
“你就胡乱吹吧,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七月以后可能成为不了建筑设计师了,他没有画画基础。”
“我们的七月,开心就好,好了苏希,不要着急,孩子还小,才四岁半。”
顾宸说完后,看到苏希没说话,可显然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来,苏希很焦虑。
“希希,咱们的七月很有当演员的潜质,他对人物观察的很仔细,以后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也很棒的。”
顾宸说完后,看到苏希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和怀疑,“顾宸你认真的吗?让七月去演戏?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不会呀,有我呢,七月会很顺利的。”
顾宸说完后,想起苏希那个小公司问道:“亲爱的,你最近还去公司了吗?”
“最近没去,不过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之前的实习生因为家里的原因离开了,去二三线城市开茶馆去了。”
苏希说完后,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小五。
小五看到苏希后,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开,却被顾宸叫住了,“小五,一起吃饭吗?”
顾宸还是不喜欢叫小五的英文名,还是叫小五亲切点,站在湖对面的小五有点不适应问道:“你在问我吗?”
“是呀,小五让七月跟着你一起学习好吗?”
顾宸声音很低,可穿透力却很强,小五听到后,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就子啊他往前走的时候,忽然被人叫叫住了:“老师,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我不会。”
小五一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学生,淡灰色短袖,黑色长裤,黑框眼镜,齐整的头发,比他矮一点,这是男生?
“老师,问一下这道题,我不不会念,能教我一下吗?”
可是声音明明是女孩子的声音?
小五正犹豫时听到顾宸和苏希说:“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七月下课后要吃小饼干,我得去买。”这意思就是不去见小五了,顾宸突然有个问题,苏子怎么和小五变成这样了?
“希希,是我的原因吗”
顾宸心知自己心眼儿小,看到小五会不爽,可也不想看到苏希躲着小五。
“你什么味儿的小饼干?你凭什么拿我的小饼干?”
哇的一声,苏希一阵心惊看到七月跟一个比他高一点的小女孩儿吵起来了,准确来说是儿子被欺负了。
顾宸快快跑过去,抱着儿子,看到儿子憋着气,嘟囔着小嘴道:“我没拿你的小饼干,不是我拿到,爸爸,她欺负我。”
小女孩儿,不可置信看着抱着大人哭的小孩子,仰头看了眼顾宸,凶巴巴的说道:“就是他偷了我的小饼干,小偷,还不承认。”
顾宸头有点疼,这谁家的孩子,说话声音刺耳,难听。
“小朋友,你的小饼干是什么颜色的?”
顾宸问完后,看着小女孩邪恶的笑了笑说;“叔叔你在欺负小朋友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说,我儿子不会偷拿你的小饼干,你说我儿子是小偷会伤害到他。”
顾宸说完后,看着身高到他大腿的小女孩儿,穿着一件粉蓝色的格子裙,手里的饼干已经碎成了渣渣,心生怜悯问道:“孩子,你的饼干,我把我儿子的分给你好不好,但是你要向他道歉,他没拿你的饼干,你说他是小偷,他会伤心的。”
“你看他都哭了。”
小女孩剁了剁脚气呼呼的走了:“哭有什么用,他真是太没用了。”
就在这女孩儿快要跑掉的时候,顾宸突然抓住了小女孩儿的衣袖说:“你等一下,你说清楚,我家七月怎么就没用了?”
小女孩儿挣脱开来,指着七月骂道:“胆小鬼,只会躲在妈妈怀里哭的胆小鬼。”
顾宸头更疼了,求助的眼神看了眼苏希,却见苏希站着不动,只是盯着小女孩的脸看,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对着顾宸说:“我们回家。”
“可是?”顾宸放开骂七月的小女孩儿,眼看着她跑进了车库。
“苏希,你认识刚才的小女孩儿吗?”
顾宸抱着七月,跟在苏希后面,又问了一遍:“希希有事你要告诉我,刚才的女孩儿有什么问题吗?你在怕什么?”
苏希走得很快,走到餐厅门口,找了个石凳坐下,看了眼七月说:“告诉妈妈,刚才的女孩儿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不是第一次见吧?”
顾七月摇头,突然不哭了,挣脱着从爸爸怀里下来道:“上上次美术课见到的,最一开始还给我吃小饼干了,”
“你吃她给你的饼干了吗?”
苏希急忙问道,看了眼孩子问道:“你吃她给你的饼干了吗?妈妈问你话呢?顾七月!”
顾宸:“苏希,你别吼孩子,孩子没什么错。”
“顾宸你别说话,你知道刚才的女孩儿是谁的孩子吗?顾七月,妈妈问你,吃她给你的小饼干了吗?”
顾七月哽咽了一下,身子往后躲了一下,很小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顾宸去医院,”苏希刚说完,一个人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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