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池锦第一次来陆曜山的书房,却是头一次自个儿待在这儿。
冯晓生不把她当外人,顶头上司的书房里一堆机密文件,随便哪张流露出去都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池锦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张纸、一本书都没动。
她歪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响起细微的交谈声,脚步声沉闷又不紧不慢。
下一秒,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陆曜山扫过去,果然看到了半睡半醒的池锦,娇媚的脸上带着憨憨的睡意,颇为可爱。
“冯晓生说你找我有事商量。”
他说完,又停顿了一下。
“你很累可以先睡会。”
池锦长长地嗯了一声,睁大凤眼努力清醒过来。
“不困,事情很重要经不起耽搁。”
其实陆曜山说得没错,连续的战役,池锦善后了许多方面,确实是精力透支,困倦不已。
陆曜山瞥了眼她眼底的青黑,皱起眉头。
“很多事交给我们做就好。”
“能帮陆总司分担一点是一点,怎么,您这是……心疼我了?”
池锦挑着眉,蔫坏地调侃他。
没想到陆曜山居然直接承认了。
“是,心疼了。”
脸腾地一下有如火烧。
池锦讷讷地抿着红唇,撇过头去不看他。
陆曜山坐到他对面的沙发椅上。
“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跟我说了。”
“西宁广场的事,主教想把冬礼日的地点选在那里。”
池锦提到这茬儿,陆曜山就懂她的意思了。
“你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抓住他们?”
池锦点了点头,耐心地分析利弊。
“现在的情况,他们要么放手一搏,要么坐吃山空,等着被活活耗死,正面打不过,对平民下手才是他们惯用的套路。”
陆曜山没吭声,他眯起眼睛打量池锦的神色。
“这很冒险,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相信您,我早就卷着您书房里的文件逃走了。”
池锦弯了弯眼睛,手指捏住青年的衣领,略一用力勾了勾,把他拽得近些。
陆曜山的手臂撑在两侧,娇小的歌女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他的嗓音稍微有些发哑。
“不是谈正事?”
搅乱他的心也算谈正事吗?
池锦攀着他的手臂,惩罚性地咬了口陆曜山的下巴。
“正事谈完了,就等您点头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你跟主教约个时间,我会让部队埋伏起来。”
陆曜山手腕的力气一卸,整个人极有侵略性地半压在她身上。
换来池锦的一声娇呼。
不过好在,陆曜山还有点良心,长腿屈起,没有冒犯到她。
池锦顺势埋进他的颈窝,曼声道:“听说陆总司的表妹还是倾心于你呀?”
她话音刚落,敏感的后腰垫了一只温热的手。
陆曜山抄起她的腿弯,把陷入柔软沙发里的女人抱起来。
“她已经被我禁足了,不值得你费心。”
池锦笑得眉眼弯弯,摆弄他胸前的勋章,“陆总司怎么一开口,就这么会讨人欢心呢。”
似感慨似调笑。
陆曜山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索性用怀抱禁锢住她。
像是某种大型犬类在撒娇,青年亲了亲她的额角。
“下午有事吗。”
“没有哦。”
“那留下来,陪我工作。”
陆曜山心安理得地占据她的时间,池锦被迫坐在他怀里,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
霜息似的温度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池锦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也许这就是安全感。
她合上眼休息,依赖性地缩在陆曜山怀里。
迟疑的指腹,眷恋地蹭了蹭女人柔软的脸颊。
陆曜山低垂着眼,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辛苦了。”
池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百乐门了,入了深夜,窗棂外只余下一抹银色的月辉。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一丝凌乱都没有。
“趁人之危都不会。”
池锦笑骂了一句,眼里却明摆地写着喜欢。
陆曜山说到做到,在池锦和主教商量好时间后,就开始安排。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放出了消息,给冬礼日的布道造势。
主教表示和平最重要,主会理解的。
池锦则抽空跟卫崎清联系了一下。
卫崎清还是老样子,淡色的双眸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
“我会派人支援的。”
他一口答应下来,池锦松了口气,也算是留了条后路。
池锦送走卫崎清,坐在床边思索位面联系的事。
她略一沉吟,用意识戳了戳在系统空间里呼呼大睡的清涟。
“卫崎清应该是认出了我的灵魂,这个位面不止他,小七也给了我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跟了我上百年了。”
“还有这些位面的事,它们不是真实存在的吧,焰他捏造的?”
清涟被一连串的致命问题砸得大脑发懵,连忙摆手装乌龟。
“宿主,你别多想,等这个位面的任务结束后,你就有选择权了。”
“好。”好在池锦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她踢掉鞋子,闷头大睡。
这些天她像根崩紧的弦,差点就支撑不住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大堂经理第二次拦下了气势汹汹的贵妇人。
陆曜山的姑妈穿着鲜亮,保养得体的脸上满是傲慢的刻薄。
经理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肯依言去叫池锦。
贵妇人嫌弃地喝了一口茶。
“怎么,你们百乐门是快倒闭了吗,我见个歌女都见不到?”
经理不吭声,沉默地表示拒绝。
贵妇人神色有几分难堪,把茶杯放得砰砰响。
凌明明从后门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笑。
明媚清纯得好似尤带露水的梨花,身段曼妙。
“你过来!”
贵妇人不认识池锦,只听荷金香诉苦,说池锦长着狐媚子的脸,特别会勾/引男人。
凌明明收敛了笑容,抬高了半边的眉梢。
她看过去,经理在背后疯狂使眼色。
“听不见吗,我叫不动你?”
凌明明弯了弯唇,“这位女士,百乐门不接私客,您穿得人模人样,连这点事都不晓得?”
她只是看起来温顺,其实牙尖嘴利,比池锦还会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贵妇人的脸色僵住,恼怒地拍打椅子的扶手,胸/口起伏。
明天见,求一波礼物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