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刚才忙着检查信息的士兵看到自称左鹤轩的中年人,松了口气,“左老师。”
“哎,早啊,辛苦了。”左鹤轩笑着问好,岁月在他的眼角留下细纹,反而添了点慈眉善目的亲和感。
池锦沉吟一声,偏头跟殷温安咬耳朵,“其实我们只有今天能确定可以出去,万一后两天阳宏恺又针对你呢?”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殷温安舒服地眯起眼,“你安排吧。”
池锦额角抽了抽,总感觉殷温安的“病”越来越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还有点微弱的色气感。
她低声咳嗽,左鹤轩温和地看过来。
“您刚才说有权限帮我们办理临时身份码,现在还可以吗?”
池锦捏紧手心,他俩的态度属实算不上毕恭毕敬,估计一般基地管理者都不会再给好脸色。
但左鹤轩明显不是,他微微一笑,“能帮忙我很荣幸。”
负责注册信息的士兵神色自然,很明显,左鹤轩帮助末世求生者是很普遍的事。
这让池锦心里的警惕稍微放松了许多。
她矜持地点点下巴,“谢谢您。”
左鹤轩还是保持着和气的笑容,拿出证件给士兵扫了一下,十几秒后,纸制的临时身份码就打印出来。
“临时身份码的有效期是二十四小时,请尽快注册正式身份码,不然过期后将被驱逐。”
士兵公事公办地念叨规定,左鹤轩是这块的管理员,抱歉地朝着池锦一笑,“基地规章制度是这样,但如果有难处,可以找我,我的办公司就在西区主控的一楼。”
“麻烦了。”池锦脸色缓和,对左鹤轩的好感度攀升了一点。
她捏着临时身份码,牵着殷温安出了基地。
目送他们离开,左鹤轩眼神晦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亲和的笑容,挨个跟值班的士兵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出了基地,池锦就自动进入戒备状态,她放缓脚步,像只弓起背随时进攻的黑豹。
护腰忽然被触碰了一下,她一哆嗦,没好气地拍开。
不用看都知道是殷温安,最近他的小动作多的很。
殷温安抿着薄唇,病白的手背被拍出充血的指印,其实她下手不重,是他身体状况不正常。
“池锦,疼。”
这声把池锦的脚步叫住了,她侧过头,不可思议地审视着殷温安。
“你最近撒娇越来越熟练了啊,手我看看。”
殷温安不懂撒娇的意思,但既然她这么说,他也不否认,乖乖把手伸过去。
哄人这档子事,池锦不是专业户,她僵硬地摸了摸他的手背,发现血色没褪去,青年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唇瓣柔软温热的触感一触就离,殷温安愣愣地瞪大眼睛,他抬头,池锦已经转过身。
少女纤细的脊背绷成直线,难得泄露了几分紧张。
殷温安低低地笑出声,被池锦听到,脸上的燥热更胜。
她是个无情的杀手,哄人不在业务范畴内,不作数。
“你再磨蹭,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被她催着走,殷温安脚步也快了不少。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停在一片浓密的原始森林前。
一路上勉强可以算的上幸运,只有两三只跟尸潮脱离的低阶丧尸,被池锦轻松解决。
殷温安看到她利落地咔擦丧尸的脑袋,莫名觉得脖子发凉。
池锦眼力好,自然看到他摸脖子的动作,恶劣地龇出尖牙,“看到没,不听话的丧尸就是这种下场。”
可惜被恐吓的人没有自觉,殷温安眼里闪着异样的兴奋光彩,似乎很期待她扭断自己的脖子,“池……”
见势不妙,池锦不由分说地捂住他的嘴,强行打断他的病态发言。
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感觉全身汗毛倒竖,“你别说话,有脚步声,”
殷温安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垂下眼帘。
池锦如临大敌,被她保护的青年却悠哉悠哉的,甚至在馋她的手指。
殷温安久违地感觉尖牙发痒,他一向不会控制本能的欲望,试探性地舔了舔她的掌心。
他舌头上的倒刺让池锦一激灵,“现在什么时候啊,你还想着吃我,良心呢?”
殷温安唔了一声,闷闷地坦白,“你靠得太近了,我闻到血肉味控制不住。”
分明是扯淡。
池锦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行啊,那你今晚别跟我睡。”
她说完,从裤子的侧袋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军刀。
蜜蜡凝固的眼瞳里,厉光闪烁,锋利的刀刃没入野兽的眼睛里。
“嗷!”野兽痛苦地嘶吼,只剩一只眼珠被池锦刺瞎,恶心的暗红色液体滴到地上。
池锦搂过殷温安,轻盈一跃,借助附近的树木踩上嶙峋的石块。
一系列动作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池锦艰难地喘着气,搂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殷温安吃痛,他抿着唇,把视线投向袭击的野兽。
这野兽就是区域的危险来源,受了伤还凶性不减,嘶吼着张大嘴,森白的齿缝里还有肉碎。
“等会它扑过来,你往外跑,等我接你。”池锦攥住手枪,冷静地交代下去。
她话音刚落,几声枪鸣就打破了原始森林的平静。
野兽受了伤还有敏捷性,池锦这种枪法都被它躲了两枚子弹,只中了一枪。
殷温安捏了捏下巴,看到池锦陷入苦战,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
但也没有逃走。
池锦抽空瞥了眼,发现他还傻站着,气得咬紧牙关,“你他妈倒是快走啊!”
殷温安薄唇抿成刀刃,对她的逞强很不满,他突然从山石上跳下来,一把抱住池锦,以非人的弹跳力躲过了野兽的追击。
“刀给我。”青年温和的嗓音让池锦猛地回神,她把军刀递给他。
殷温安浅色的瞳孔突然慢慢变成丧尸独有的竖瞳,他抱着池锦也不显得吃力,在野兽狂奔过来的时候,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摆动军刀。
本来就被池锦重伤的野兽,砰地一声倒地,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殷温安翘唇,手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液,喘着粗气,低头吻住怀里的池锦。
这是一个掠夺的吻,不含有任何的情欲。
他在自我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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