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姐妹妹的,月如意的心里可是恨不得自己死的,池锦听着怪恶心人的。
闻言,月如意脸上的笑意一僵,“啊……啊是,太女殿下教训得是。”
换作以往,这月锦凰不知有多喜欢这样亲切的称呼。
别的皇女都不大喜欢名声不好又蠢笨如猪的月锦凰,唯有她月如意隔三差五过来送礼陪她说话。
总觉得,月锦凰这废物,不太一样了。
池锦用余光瞄了眼,心底在暗自打量着自己的月如意,葱白的手指拂上木盒,慢悠悠地道,“三皇女可还有事?若是没事,本殿就先回后院了。”
得开始布网了。
一听她是要着急回后院,月如意差点失笑,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连忙行礼告退。
看来是自己最近太紧张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这月锦凰还是与从前一样,一头扎进美男堆里就出不来,满脑子都是些污秽之物的废物!
这太女之位,很快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等月如意离开太女府时,池锦侧目看向屏风的后边,“大人,想必您刚才已经听清楚了吧?”
月如意在原剧情中,可是位有勇有谋的心狠女主,池锦刚才几次暴露又几次遮掩,其实是在试探月如意的接受程度。
对手如此难对付,池锦自然也留了一手。
因明日是十八岁的生日宴,皇宫的女皇陛下特意派来了宫里掌管宴会的大人,来询问是否还有别处需要添置的东西。
为了防止月如意再次陷害,池锦特意让这位大人躲在屏风处。
真巧,月如意还真就撞了上来。
屏风后走出一位身穿官袍的女子,面露难色,随即便点了点头,“回太女殿下,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锦把月如意拿过来的夜明珠交于她,并嘱咐道,“只需要献给母皇即可,就说是三皇女殿下从外苦心寻找的,其他的,无需多言。”
女官应下来,此刻这木盒就像是个烫手山芋。
传闻中贪恋美色,不务正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太女殿下,似乎与所见的不是同一人。
剧情有变,池锦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夜明珠是月如意盗取的,还是邱安吉存了私心送的,不管怎样,这夜明珠都不能留在太女府。
女皇接连送过来的侍从,都被原主安置在别的府邸之中,好生照料着。
其中,当然也有各位皇女安插的眼线。
太女府现下只有侧君沈川水、侍君夜郎西两人,不过另个府邸距离这不远,时常会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偷偷溜进来,想与太女一度春宵。
用晚膳时,池锦发现夜郎西并不在,她侧目看向沈川水,“川水,夜侍君呢?怎么不见人?”
难不成又病倒了?
沈川水放下手中玉筷,回道,“夜侍君说是头疼,就不来用膳了。”
池锦没在意,继续与沈川水吃着饭。
她开始后悔自己没选择医术,偏偏要攻略的反派在这个世界是个病秧子,万一哪天突然死了怎么办?
“川水,你在这儿太女府住的还习惯吗?”
池锦夹了片青菜进嘴里,瞄了眼斯斯文文的沈川水。
凉王府的嫡子,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是名副其实的才子,奈何生在大月。
若是生在大元,那必定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
原剧情里,沈川水的结局好像是在原主死后,被凉王秘密接回府了,也是个可怜人。
沈川水低着眸,握着玉筷的手微微颤抖,抬起的眼眸泛起水雾,“殿下……这是要赶奴走了吗?”
眼看着沈川水的眼泪就要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了,池锦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真的就是随口问问。
现在太女府正在风口浪尖,邱安吉跟月如意也不知打得什么算盘,池锦可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沈川水是忠心于原主的,留在太女府反而有利而无害。
用过晚膳,池锦带着太女府的一位太医去了夜郎西所在的偏殿。
殿内烛光大亮,只穿了件里衣的夜郎西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褥,听见声响,他侧目看过来,正好与池锦的眸子对上。
“殿下……”
话才刚开口,就又是一阵低咳,属实是虚弱得很。
池锦上前坐在床边,招来太医为他诊治。
“刘太医,麻烦了。”
刘太医年过半百,行医无数,风寒之症自是不在话下,打开布包,便开始为夜郎西施针祛体内的寒毒。
夜郎西似乎是有些抗拒把脉施针,但也乖乖顺从着躺在床上,让刘太医诊治。
刘太医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缓开来,见状,夜郎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
刘太医取出银针,银针有些发黑,确实是体内含有寒毒之症,但他看夜侍君这病情,也不似太女殿下方才说的病入膏肓。
倒像是……
倒像是有意装出来的。
为了装病来引起妻主的重视,刘太医也见多了,又恰好对上夜郎西那双令人发憷的眼神,便隐瞒了实情。
“启禀太女殿下,夜侍君的病情乃是多年风寒,一时难治愈。臣开一副祛湿去毒的药方,一日三次的服用,兴许三个月后会好转。”
说罢,刘太医便在书案上写下了一副药方交于池锦,还嘱咐这几天夜侍君不可受冷吹风,少吃辛辣冰凉的东西。
池锦点了点头,药方上面的药材都是寻常风寒的,看来夜郎西这病有的治,并不算太严重。
躺在床上的男人用手帕掩住半张脸,咬破手指将血迹滴在白色的手帕上。
“咳咳……咳咳……殿下……”
刘太医前脚刚走,池锦就听见了夜郎西的咳嗽声,一转过身,就看见了男人手上染血的白色手帕!
咳血了?
这么严重?!
池锦赶紧拦住夜郎西想要下床的举动,还贴心的为他盖上了被褥,严严实实的。
“怎么了?本殿又没走,不是在这的吗?”
夜郎西虚弱的靠在池锦的肩上,眼眸中满是对自己病情的自知,他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奴家这病怕只是治标不治本,劳烦殿下挂心了。”